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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
诸非相点了点头,指向远处若隐若现的轮廓:“看见那里的破屋了么?顾惜朝和红袖曾经便住在那里,那段时间我也是在往山里跑,隔了几天没去遇见顾惜朝,跟着他到了城郊,这才发现他们住在那里。”他微微笑了笑,“倒也挺有缘的。”
张厚心呆愣愣的,他实在不明白夜里的山间有什么好吸引人的,竟能让诸非相夜里不睡觉也要往山间跑。
诸非相轻车熟路,在黑夜里顺着崎岖的山路向深山内走去,林间漆黑不已,偶有月光自枝桠缝隙间洒落而下,张厚心看着前方的身影轮廓,心中的疑问翻腾不息。
他忽然发现尽管他是最初遇见诸非相的人,但对这位来历不明的年轻人的理解算不得多。
诸非相为何要前来深山,为何总是不归家,他到底在做些什么……若是诸非相不说,仅凭那些传闻,没有人能弄懂他真正的想法。
两人沉默而行。
张厚心几乎忘了自己一开始打算说的话,只是安静地跟随在诸非相身后前行。
山间多虫蛇,但诸非相带起路来大大咧咧,甚至还有闲心解释:“这条路我走过许多次了,身上有虫蛇讨厌的气味,不必担忧。”
张厚心默默颔首,半刻后发现诸非相看不见,便轻轻“嗯”了一声。
“你不是有想说的话么?为何不说了?”
诸非相的声音似乎隔了很远传来,张厚心正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闻言缓了半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大师说收到了六分半堂的请柬……不知上面说了些什么?”
张厚心提起正事。
诸非相笑吟吟道:“莫非你担心我把你交出去?”
张厚心立刻否认:“您救下我之后,我的命已经是您的了。即便您当真要将我交出去,我也毫无怨言。”
诸非相“哦”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张厚心反思自己是否有说错话的地方,又犹豫自己是否要继续说下去。
他所在的杀手组织与六分半堂是同袍兄弟般的关系,诸非相救下张厚心,在得罪了杀手组织的同时也得罪了六分半堂。如今六分半堂向诸非相发来请柬,张厚心不能坐之不理。
诸非相回过头,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向张厚心头顶的感化值——比他第一次见到张厚心时上涨了许多,某种程度上这也意味着张厚心对目前的生活感到满意。
他收回视线,懒洋洋地开口:“你莫非是在担心我?这倒不必了,我不至于让你来担心。”
张厚心欲言又止,终是道:“您此次拒绝邀约,六分半堂决不会善罢罢休,除非您有比六分半堂更有力的后盾。”
纵使诸非相一个人何等武力高强,但在六分半堂眼中,他依旧是一个人。若是六分半堂因诸非相油盐不进从而心生不满,之后发生的事谁也无法预料。
诸非相依旧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反问道:“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若是担心我牵连你们,大可不必,我不至于倨傲到不考虑你们的安危。”
请柬不是送到杭州城宅子的,诸非相在别的地方也有自己的信息渠道,他夜不归宿常不归家倒真不至于总是在往山里跑。
总往山里跑的是猴子,不是诸非相。
张厚心听他说了这么一番话,动了动唇,心道他从没有这么想过。
大师心地善良,为人处事自有一套原则,但总是在拒绝他人的靠近。
张厚心在内心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诸非相到底有过何种经历,但这不妨碍他尊敬爱戴诸非相——也许一个杀手说尊敬他人有些可笑,可诸非相确实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来日方长,终有一日,或许诸非相能够对他们坦然相对。
前路骤然开阔,月光倾泻而下,诸非相大踏前一步,将身前的木屋展现给张厚心。木屋精致小巧,看起来十分崭新。
张厚心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难道这是大师亲自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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