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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

能抗，太能抗了，能得人那一阵远远看见他就跟着心绞起来一样疼。

之前付然也就是话少点，酷点，但后来新认识他的人不管年纪大小都下意识叫他然哥，明明才刚二十的男大学生，人一下就变了。

现在妈妈好不容易出来了，宁正青听见的时候刚想笑，付然可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了，结果就听见癌症晚期。

怎么，这是老天觉得付然太难杀了，从小没杀死，现在变本加厉来呗？

宁正青大年初一满手红彤彤的喜庆东西，站走廊里眼睛就红了。

他低头骂了一句，眼泪刷就下来了，想抬手还没手能擦，气得原地转了个半个圈又破口大骂。

“我操了我真是操了！”

付然笑着叹了口气，随意帮着宁正青抹了把脸，“那我安慰安慰你？”

“你......”

宁正青堵得人都麻了，他也说不出来什么话，生死面前安慰屁用没有，于是想抱一下付然，结果东西太沉了胳膊没抬起来，这一回气得人又骂了声直接原地蹲下了。

付然没办法，他也不能给人抬上去，于是就又说了另外一个消息想中和一下。

“我有男朋友了。”

一句话宁正青刷地把头抬起来，眉毛飞到了头顶。

虽然在安全楼梯间里，但以防隔墙有耳，付然在备忘录上打了下半句：

男朋友是宫祈安

虽然这过年不让放烟花，但没关系，宁正青炸了。

等宁正青重新整理好能见付然母亲的时候，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了，付然以为母亲午饭都吃完了，但开门的时候发现母亲坐在沙发上，菜一口没动。

“怎么没吃饭？”

他去摸了下碗，菜都已经凉了。

“没什么胃口。”母亲说着目光却盯着宁正青，宁正青刚叫完阿姨好，被盯得自我介绍都说不太利索了。

不知道是病人那种泛着死灰的眼睛还是因为其他什么，总之那个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他看了一眼付然做的一桌子菜，病人的确没胃口，但付然也很辛苦......

都没错，可就是让人很不舒服。

“那你就是付然的......”母亲停顿了一下才补充道，“男朋友吗？”

听到这，付然一下就明白母亲为什么这种状态还执意要见一下宁正青了。

他放下盘子，背对着客厅站了会儿。

可能，没办法让宫祈安在他唯一的亲人面前名正言顺了。

他不想让宫祈安面对母亲现在这种眼神，母亲的身体也完全不允许节外生枝了。

挺好笑的。

谁如果能把宫祈安领到家里怎么也都要炫耀一番，那可是宫祈安啊，连之前在温泉那时候碰到的富二代都得奉承一下自己认识宫祈安。

但到了他这，宫祈安居然见不得人了。

宁正青今天这一趟本来就是打算陪付然待一会的，现在这情况他也不适合再在这了，没坐多久找个理由就走了。

“你不让我见见他吗？”

母亲摘了帽子，她已经有点累了，付然重新热好的饭她吃得也不多。

“妈，走吧，该去医院了。”

付然不想说这件事，母亲看了他一会也没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