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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乃余粮所制,对江南百姓尚且珍贵,何况此地。凌晋挡住男主人倒酒的手,沉声道:“无功不受禄。”
男主人放下酒坛,叹了口气,“大人莫怪,小人确实有事相求。”
凌晋收回手,“兄台请讲。”
男主人跟妇人对视一眼,叹道:“两人大人既是李大人的亲眷,可否为我家大儿捎句话?”
“您家大儿?”
妇人抢先道:“正是正是!我家老大在白梨坞李大人麾下,他左额有一个巴掌大的枫叶胎记,很好认,两人大人要是见到他,替他给我们带个平安,跟他说,你幺弟业已四岁,一切都好。”
凌晋眉目一动,问道:“令郎四年未归家?”
妇人方要说话,被男主人瞪了一眼,妇人道:“他二人是刺史大人亲眷,有什么说不得的!”她看向凌晋,“进了白梨坞,慢说四年,此生都不能再见了。”
凌晋攒起眉,“我瞧兄台家境殷实,为何要让令郎充军?”
言罢,不仅妇人,连男主人也重重叹了口气,他道:“我们之所以能吃口饱饭,全赖大儿,李大人宅心仁厚,凡主动充军者,可免五成课税,且白梨坞城高壁厚,若胡人来犯,也能保他性命,纵终生不见,又有何妨?”
“五成课税?”凌晋淡淡一笑,“刺史大人好慷慨。我与表弟一路行来,唯见你们村有炊烟,可是你们村家家充了军?”
男主人点头道:“四年前刺史大人前来征兵,我们村凡能出男丁者,尽出了,李大人为我们免去五成课税,又为我们把胡人抵挡在外,我们才终于能过上安稳日子。”
凌晋点头道:“好,若遇令郎,自当带信。”
妇人眼中含泪,与男主人一起起身作揖,“有劳公子了!”
凌晋起身相扶,“理应如此。”
是夜,主家夫妇为凌晋二人匀出一间房,周溪浅爬上榻,嘶嘶地小声抽气。
凌晋在收拾两人的行礼,听见抽气声,回头看了周溪浅一眼。
周溪浅倒在榻上,喃喃道:“凌……晋哥,白梨坞离这里这么近,为什么充了军,就一生不能回来呢?”
“因为他们充的不是刺史官兵,而是李廷自己的私军。”
“私军?”
“嗯,私军比卖身的奴仆更甚,乃户籍上的死人,凡进去,便是李廷私产,终生不能归家了。”
周溪浅怅然道:“所以消失的一万人,是去当李大人的私军了?”
“若户户如此,便可定论。”
周溪浅盯着屋顶,“如果我娘当年没有辞别李大人,是不是也是如此?”
“对,但应会被厚待。”
周溪浅轻轻叹了口气。
凌晋将灯芯挑亮,“往内挪些,我觉轻,不喜人扰。”
周溪浅眼咕噜一转,“要不……”他想问凌晋能不能打地铺,但想了想,还是改成“我打地铺?”
凌晋瞥他一眼,“随你。”
周溪浅撇撇嘴,躺在榻上一动未动,他道:“李大人招募私兵被你发现,你们会怎么处罚他?”
“未必会重罚。”
周溪浅惊讶地看过来。
凌晋薄唇微抿,“像他这样的北方降将,建筑坞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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