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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患的病症都十分罕见,闻喜县主倒是还好些,只要生活环境稳定,并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可柴玄意就很麻烦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忘记越来越多的事情,甚至可能连基本的常识都完全不知道,智商也会受到影响。”
这一次见柴玄意,就明显和前一段时间所见的笑容朗朗、洒脱不羁有很大的区别。
“会是闻喜县主杀的人吗?”刘青松嘟囔着,也随手取了一本记录的书卷来观看,“如果真是她,动机是什么?从柴玄意昨天的记录来看,他们的夫妻关系还不错,否则闻喜县主也不会如此依赖他。”
冉颜头也不抬道:“你这回倒是说了正经话。不是在东城城郊又发现尸体么?那天柴玄意早上见过闻喜县主一次,直到晚上才又见到,这一整天,她有足够的作案时间。”
从东城郊到永兴坊不远,即使徒步,来回也不过四五个时辰,但是杀人的时间可长可短。闻喜县主有一个兽性人格,如果想偷袭瞬杀一个人,也许并不需要很久。
“可是,她有什么理由杀人呢?”冉颜一边翻看着柴玄意记录的画像,一边喃喃自语。
画像一共有十二张,全部都是同一个人——闻喜县主。有她嫣然一笑如花,有她静倚在窗前出神,也有她抚琴时的娴雅……每一幅旁边都题着一首诗。
冉颜文学欣赏水平有限,但从这行云流水的笔触,从这字里行间,也能够略略了解当时作画人的心情。
刘青松掏出帕子抹了抹眼泪,“太感人了!”
冉颜抿唇不语,将画在地上按照日期铺成了一排,最终目光落在最近的一幅图上。并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而是所有画中,只有这幅画构图最空旷,颜色极其雅淡。
这是一副《冬雪漫行图》,画面上白茫茫的一片,人很小,几乎只有一个黑点,但仔细看还能分辨出是一个蓝衣女子,她撑着一把天青色的伞,将身子遮去了大半,暴风怒雪中,似乎走得极为艰难。远处,是一片林子。
古人作画,讲究构图疏密有度,虽然柴玄意的画多以叙事为主,似乎很少讲求这些,但看上去很生动,也有很意境。
“柴玄意所有的画,都是记录闻喜县主的,那么这一幅画的也是她?”冉颜示意刘青松看那幅《冬雪漫行图》。
刘青松毫不迟疑地道:“一定是,你说他失忆了嘛,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妻子,而且所有画都画的是她,这一幅定然也不例外。”
冉颜皱眉,“既然如此,柴玄意要站在哪里才能看见这样的景象?”
这些画全部都是闻喜县主的日常生活,柴府比冉府还要小许多,这幅画明显不可能是在府内,冉颜猜测多半是城郊处。
“他为什么会看见这样的景象?是跟踪?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冉颜猜测着,伸手翻起记录的册子。
刘青松也是怔住,半晌才道:“很多地方可能看见这样的景象,站在城楼上、山坡上……只是,柴玄意跟着到郊外,却又没有跟着闻喜现在一起……”
果真是像冉颜所猜测的那样是跟踪?
看着柴玄意的记录,冉颜脑海中忽然涌出了所有的资料,这些松松散散的事和人,用什么线才能串联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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