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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暗红色小瓷瓶交到冉云生手里,“这是我自己配的毒药。”
“阿颜,你……”冉云生面上满是惊讶,但旋即又释然,他以为不过是普通的剧毒,也半开玩笑地道:“你这法子好,改日我多弄一些鸩毒藏在身上,即便不能杀人,也好自杀。”
冉颜知道他并没放在心上,所以郑重道:“此毒无色无味,可以溶于大多数物质,而且接触空气两昼夜之后就会自动消失,人死后不会有中毒迹象。”
冉云生睁目结舌,看着冉颜严肃的模样,他实在不敢当做玩笑话。
上次在船上冉云生就听冉颜说过配毒药的话,当时他不过以为冉颜是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并未放在心上,可现在看来,冉颜对这方面的造诣不低。
“十哥!”冉颜抓住冉云生的手,道:“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万一那巴陵公主仍旧不愿意罢手,你千万莫要手软。”
“她是公主,这么做不过是玉石俱焚,我冉家……”
冉云生话未说完,便被冉颜打断,“只要你用得妥当,这毒不会有人能发现,我敢对天赌誓。我只要你好好的,便是天底下公主全死光了,又于我何干!”
冉云生心中动容,并未斥责她言辞大逆不道,伸手揉了揉冉颜的头发,眼中有雾气盈盈,笑道:“我们阿颜长大了,也能保护十哥了。”
他这般眸中水光潋滟、朱唇噙笑的模样,宛如烟雨朦胧的江南,陌上花开,刹那的美丽,惊艳的令人窒息。
冉颜心里叹了口气,就这模样,连她都忍不住失神,更逞论那个喜爱美少年的巴陵公主呢!
与冉云生说了会儿话,天色便已经擦黑了。
冉颜洗漱之后,躺在榻上却久久不能入睡。萧颂为她做得太多了,说不动容是骗人的,然而,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他现在身边没有女人,是因为不能,一旦他去了克妻的名头呢?
动容是一回事,但自己究竟对他动心了吗?冉颜翻了个身,从榻边摸出一管长箫,触手冰冷的感觉,让她的心平静许多,脑海中也同时闪过那张俊美近乎妖异的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次日醒来的时候,冉颜发现箫在被窝里,已经被捂得暖暖的。
天色刚刚破晓,屋内燃烧着火盆,没有丝毫冷意,冉颜披了缎衣走下榻,看见放置在窗前的绣架,静立了一会儿,拿起剪刀将白叠布裁成一块一块,而后坐在火盆前,拿了针线,沿边细细地缝着。
直到天色大亮,晚绿撩帘子进来,发现冉颜微微弯着身子,姿态很是放松地在缝东西,缎衣长长的衣摆拖在身后的席上,光在外的脚被冻得微微有些发红,衬着白嫩嫩的皮肤,煞是好看。
“娘子这样就对了嘛!”晚绿笑道。这个姿态虽然有些散漫,但好歹比以往那种一旦拿了针线就浑身肃然的模样好太多了。
这时冉颜已经缝好了一方帕子,转头对晚绿道:“我今日要去萧府,你帮我梳头吧。”
晚绿应了一声,就要出去打水,又被冉颜叫住,“不要和邢娘说漏嘴了。”
“哎,知道了。”晚绿眨眨眼睛,但旋即看见那方绣帕,道:“娘子,你打算拿这个给萧郎君做谢礼?是不是寒碜了点?”
冉颜脸一黑,抓起帕子看了又看,“绣得很好啊?”
前辈子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能绣出这么高层次的绣品。
“萧郎君位高权重,又是出身门阀世家,奴婢觉着,这个礼轻了点,娘子不如再想想?”晚绿说着,出门去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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