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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在也试过做几次孝敬师傅,他尝了之后觉还可以。”冉颜卷起袖子,将干净的笋子放在砧板上,以不急不缓的速度切着,“十哥今早还未吃饭便出去了,我想亲手做给他吃。”
邢娘愣了一会儿,忽然又红了眼眶,连连道:“好,好。”
冉颜微微皱眉,“怎的又哭了,您这个性子可得改改,哭多了对身体不好。”冉颜手里切菜,抬头看了邢娘一眼,她形容消瘦不堪,鬓发花白,满面皱纹,看起来有六十岁,可是冉颜从一些细节判断,她大约只有五十出头,这个年纪……不会是更年期吧。
“娘子仔细着刀,别伤到自己。”邢娘抹干眼泪,一边收拾柴火,一边絮絮叨叨地道:“娘子这样懂事,怪心疼人的,唉,就是命苦,如今您转了性子,又能学得一手医术,登得厅堂下得厨房,出身也好,冉氏族老也都是老人精,不会像郎君那样想不开,便是看着夫人的面子,也得宽待几分,待这个风头过去,娘子定能苦尽甘来……”
邢娘看冉颜切得有模有样,按下心里的惊奇,但在她眼里,只要自家娘子好,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都已经过午了,怎么还没有消息!”邢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由又开始着急起来。
冉颜看了她一眼,仔细想想,如果邢娘一直都是这个性子,怎么可能得到郑夫人的器重?也许优柔寡断是本性,但至少不可能动不动就流泪。估计,真是更年期了。
邢娘时不时地探头出去看看,冉颜差不多将所有的菜都准备好,只等冉云生一回来便下锅炒。
“娘子娘子!”晚绿咋咋呼呼的声音忽然划破宁静。
邢娘立刻疾步冲了出去,见只有晚绿一个人,拉着她的手急声问道:“人救出来没有?十郎呢?”
“在后头呢,歌蓝身体虚,走不动山路,十郎找了轿夫给抬上来。”晚绿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一双眼睛肿得像核桃,显然是之前恸哭过。晚绿看见冉颜从厨房出来,一溜小跑冲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臂摇晃,雀跃道:“娘子,是歌蓝,是歌蓝!”
“别光顾着高兴,说说怎么回事。”冉颜拽住她道。
晚绿勉强能稳住情绪,语速飞快地道:“奴婢去给刘刺史送信,他正好在审理案子,奴婢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把信交在刘刺史手里时,他立即便派人前去青玉坊,奴婢心里着急,也跟着过去了,正遇上十郎将人救出来,奴婢就看见了歌蓝……”
晚绿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下去,喉头微哽,“她不能说话了,成了,成了哑巴。”
冉颜紧紧抿着唇,邢娘早已泣不成声。
这时候听见外面隐隐有吵嚷声,冉颜领着晚绿和邢娘迎了出去,小满见状也立刻跟出去。
一群人从青石小径上过来,冉云生走在最前,身后紧跟着一抬肩舆,后面有六七个女尼皱眉跟着过来。想来是冉云生硬闯山门,令她们不悦了。
冉云生看见冉颜,面上绽开灿然的笑容,“幸不辱使命,十哥把人给你带回来了。”
冉颜亦回以一笑,转而全部的目光都放在了肩舆之上,看着四个轿夫将肩舆落下,静了两息,竹帘从里面被拨开。
冉颜最先看见的是那只拨开帘子的手,苍白如纸,瘦如竹节,因为虚弱和内心的激动而止不住地颤抖。当竹帘全部掀开,一个青灰布衣的高挑女子,躬身走了出来。她的人如同那只手一样,修长纤瘦,身子裹在宽大的粗布裙中,如纸片一样,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吹走。
长至腿弯的黑发,在身后松松散散地结起,映衬着那张苍白几乎透明的脸愈发憔悴。歌蓝有一头漂亮的黑发,眼眸亦是黑白分明,明亮得宛如永远沁在泉水中。
冉颜看着她,与梦中那个女孩重合,今年的歌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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