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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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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竹镇不大,乡里乡亲彼此都认识,自然清楚蒋家跟季家不对付的事。

当年那事虽说蒋家不占理,但蒋家有钱啊,前阵子听说政府要在当地发展旅游业,蒋耀直接就花大价钱承包了这家镇上唯一的旅店,还经营着卫生所,日后有个头疼脑热都得仰仗对方。而季家就只剩个老头子和聋哑小孩儿。

孰轻孰重大家分得清。

所以人们只是多看了两眼,纷纷眼观鼻鼻观心,埋头干自己的事儿,还有几个狗腿的人上去推季雨肩膀,季雨没躲开,往后趔趄了半步。

岑之行背着画板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幅场面,脸一下子黑了,两步跨过去把季雨挡在身后,冷声质问道:

“干什么呢?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子也不脸红?”

蒋建国最先回过神来,想起儿子的叮嘱,脸上瞬间堆满笑意,站起来给男人让路赔笑:

“哪有欺负呢,跟他闹着玩呢,岑先生不是说今天要去采风?别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我给您带路,成吗?”

“不必了。”岑之行面无表情看了他一样,牵起季雨的手往楼上客房走。

棉竹镇偏僻,坐落在群山环抱之中,政府尚未介入开发,外人也很少知道这里,因此旅店生意萧条,修缮也不到位,过道墙皮斑驳,木梯老朽,但岑之行住的房间还算宽敞整洁,是蒋耀授意安排的。

季雨有些局促,将叠得整整齐齐的深咖色外套和那袋东西先递了过去,还有一张提前写好的尽量工整的字条:

外套洗过,还有东西,你的。

岑之行接过外套随手放到床上,打开少年递过来的袋子看了看,里面装着未开封的跌打喷雾和红花油,眼底浮现一丝无奈。

“给你买的,都没用吗?”

季雨愣住,后知后觉摇头。

岑之行轻啧一声,指腹抬起他下巴偏了偏,视线在少年白皙得有几分病态的脸颊和鼻尖那颗浅红色小痣停留几秒,松了手,指指季雨小腹。

“肚子还疼吗?”

季雨摇头。

他不太会撒谎,眼神乱飘,一直抿唇,就差把“我心虚”三个大字印脸上了。

岑之行有些好笑地勾了勾唇,拆开一盒云南白药喷雾的包装,朝季雨扬扬下巴,“衣服撩起来。”

季雨怀疑自己读错了,直到男人又重复了一遍,知道瞒不过去,他才慢吞吞卷起衣服边。

小腹上赫然一片淤青,淤血堆积,青紫糅杂,看着比三天前还唬人。

岑之行冷着脸看了好一会儿,周身气压不知为何低沉许多。

药液冷不丁喷在皮肤,凉飕飕冻得季雨一激灵,小腹抖了抖。

等淤青部分全部覆上药液,岑之行把药收好,转头看见少年还撩着衣角呆站着,说:“可以了。以后一天三次,早中晚记得喷。”

季雨这才小心翼翼把衣角放下,怕衣服碰掉药液,微微前倾身体,把模样并不算精美的礼盒捧到男人面前,同样是一张提前备好的字条:

佛公像,爷爷亲手雕的,送给您,祝您福气满满。

岑之行本以为那晚只是一番客套,谁曾想老人家竟真雕了佛像送他,倒是他小人之心了。

木雕大致成人小臂的高度,佛公面容圆润饱满,眉宇间透露出无尽的智慧与慈悲,衣袂飘飘,线条流畅自然,纹理细腻入微,看得出匠人刀法精湛,脱俗灵动。

岑之行真诚道:“季老有心了。”

他没有过多推辞,看过后便收了起来,转身发觉季雨正眼巴巴望着他,思绪稍顿,开口:“你今天还有别的事吗?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写生?”

季雨歪歪脑袋,掏出本子写:

最后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画你看到的风景。要一起吗?”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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