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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卢文隆站在严丞相身后,一边仔细听着檄文,一边留神着汝南王,礼部尚书杨远峰极其规矩的站立着,全神贯注在檄文和周景然身上,新任的兵部代尚书伍次远脸上浮着浓浓的怒气,仿佛立时就要请战,工部尚书姚安勤和刑部尚书赵俊世稳稳的并立着,心定神闲的凝神听着檄文,户部尚书曹清仪拧着眉头,摸着袖子里的折子,一边听一边仔细再理一遍粮草银钱,备着皇上询问,这一开战,户部极是吃重,先皇入葬、新皇登基、后妃册封,这些大典,可都是银子,如今又要打仗!
汤丞相念完了檄文,一边卷着,一边抬头看着周景然,周景然慢慢转过身,淡淡的吩咐道:“你们先议议吧。”
伍次远正想说话,突然醒悟过来,忙转头盯着严丞相,严丞相却在看着汤丞相,汤丞相转头看着汝南王,汝南王扫了信王和敏王一眼,看着周景然,恭谨的说道:“还是先听听两位王爷的意思吧。”
信王‘呼’的就要站起来,却被敏王拉着胳膊又坐了回去,周景然眼眶抖动了下,也不看周景敏,只盯着周景信,温和的说道:“二哥先说说吧。”
“先皇走时,可只有你一个在身边!”
汤丞相脸色铁青中泛着灰白,转头看着信王厉声斥责道:“信王爷失礼了!跟皇上岂有你我之礼?”
说着转头看着礼部尚书杨远峰,接着斥责道:“你是礼部尚书,掌着仪礼大事,这百官的礼仪之道,怎么教导成这样?”
杨远峰忙冲着周景然,长揖告着罪,周景信脸色铁青,咬着嘴唇,满眼恨意的死盯着汤丞相,周景敏忙推着他,急切的解释道:“哪是只有皇上在,汤相、严相、还有曹大人,不都在吗?大哥,不,那个诚王也在,你怎么能这么跟皇上说话?”
“三哥是好心。”
周景然看着周景信,声音平缓中带着些许冷意,“二哥伤心过度,伤着心神了,先回去好好歇歇吧。”
汤丞相眼底泛着苦涩,忙站起来建议道:“皇上,信王爷一时伤心过度,心神失守,还是着人送他回去吧,免得神情恍惚,做出祸事来。”
“嗯。”
周景然答应着,侍立在殿角的内侍头儿努了努嘴,几个青壮内侍上前,一半扶一半架着周景信退了出去。
汝南王看着短短几天间就苍老起来的汤丞相,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看了看周景敏,转头看着周景然建议道:“皇上,这一战,只怕避不过去,臣的意思,让程恪领兵,您看?”
周景然转过头,征询般看着众人,严丞相捻着胡须,拧着眉头,仿佛经过极其认真的思索,“臣也觉得汝南王世子最合适。”
众人跟着点头赞同着,汤丞相转头看着户部尚书曹清仪说道:“皇上,打仗打的都是后方,这兵马一动,就是金山银山、米山面山,若只有户部和兵部两家各自调度着,只怕曹大人和伍大人这两处一来过于吃重,二来,怕这两部之外的地方调度不利,臣的意思,要不后勤辎重之事,就让严相统总着?”
“汤相这话极是,到底是多年为相,想的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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