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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在说话,又仿佛只是幻觉。
一个时辰以后,赵琨准时起床。去茅房之前,他做贼一般,偷偷地将绢布裁成抽纸大小的一张张,用手帕包起来藏进怀中。
这年头没有卫生纸,只要是厕筹,不管是竹片的,还是玉石的,他都用不来。真不是他矫情,用惯了现代卫浴产品的人,哪个能接受拿厕筹刮擦脆弱的菊花?
他已经很小心了,依然被萱姬瞧见,一把揪住,按在腿上打屁屁,“大王提倡宫人节俭,连游猎的次数都消减了许多。你怎么敢效仿那些富豪,如此糟蹋细绢?”
打得不怎么疼。
赵琨故意叫得很大声,双臂死死护住怀中的绢布,“娘,女人要少生气嗷,气大伤肝,脸上长斑。”
萱姬想拽开赵琨的胳膊,一抓之下,只觉得异常纤细,稍微用力,那白皙的手腕上就留下了半圈红印,到底是亲生的,萱姬舍不得下重手。而且,生气真的会长斑吗?她下意识去照镜子。
赵琨保住了三日份的“卫生绢”,把脸埋在臂弯里偷笑,“娘亲你听,铜镜在说话。它说‘腹有诗书气自华’,你最好看。”
铜镜中映出一张芙蓉面,朱颜依旧,但眼睛下边隐隐有一抹青黑之色。萱姬被自己的黑眼圈惊了一下,等她回过神来,赵琨已经桃之夭夭。一双小短腿,跑得还挺快。
萱姬笑着摇摇头,自言自语:“这孩子跟谁学的?巧言令色。”
小宫女去尚食监领取了萱姬母子的早餐——两碗没有羊肉的羊肉汤、两碟还算正常的酱菜、三张硬度惊人、揣进怀里可以挡箭的大饼,不是白面饼,整张饼呈现出一种比全麦面包更深的颜色,更粗糙的质感。
月夕把汤端下去热了热。
赵琨将大饼掰下来几块放在热汤里泡软,尝了一口,动作一僵,本来就不好吃,泡过以后更加难以下咽。
一股子浓重的羊膻味直冲脑门,他放下汤勺,眼尾微微泛红。真怀念外公做的烤羊肉串,鲜而不膻,外酥里嫩,辛香无比。想家。可惜他接受了秦始皇的委托,必须完成任务才能回去。
蓦然对上萱姬的视线,赵琨收敛了小情绪,一双乌黑的眼珠灵动地转了转,小声说:“好烫!”
萱姬重新装扮过,胭脂粉黛也难掩花容憔悴。她舀起一勺汤,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喂进赵琨的口中。这孩子刚正式入学就被其他王孙公子霸凌,又委屈又害怕,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对别人的目光敏感了许多。大约是被打怕了,没事就在屋里看书、用从坏掉的指南车上拆下来的石头磨铁针。偶尔出去玩耍,还捡一些别人不要的破烂当宝贝,怎么看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可恨她帮不上什么忙,想到这里,萱姬越发温柔,心中的愧疚也越发沉重。
赵琨小口吞咽,整张小脸都皱起来。
网络、空调、自来水……要啥没啥,他太难了。秦王的儿女享有的物质条件,大部分甚至还不如后世的普通家庭的孩童。
饭后,赵琨把磨出磁性的铁针安装在一块直径约10公分的圆木板上,这块圆木板被他打磨得十分光滑,用芝麻大小的字刻了八卦方位和天干地支。一个小巧精致的指南针就成型了。这个时代的指南工具叫作司南,广泛应用于军事、祭祀等活动之中,然而无论是司南还是周天子的指南车,都比较笨重,灵敏度也不高,需要放在平面上才能使用。远不如指南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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