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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若是这么简简单单就能找出证据,他这个四世三公的周家,也太过草台班子了些。”秦铎也回,“汜水州牧府的账簿,和京中与他有关的,等找齐了之后,要仔细核对一遍。”
他们简单聊了两句,气氛和谐,就像许久未见、相隔两地,各自奋斗又互相配合的同伴,一切的默契都尽在不言之中。
恰好医师刚刚开的那剂药煎好了,有玄衣卫送进来,低着头放到桌案上,安安静静地退出去。
秦玄枵从桌上拿起药,用药匙在其中轻轻转动几圈,感受了下温度,觉得合适了,送到秦铎也的嘴边。
秦铎也看着那碗比治心疾还要更黑漆漆的汤药,生理不适地闭了闭眼,向后退,按之前的习惯,随口道:“先放那边吧。”
“......”
“............”
电光石火之间,秦铎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而显然,秦玄枵比他想象地还要了解他。
房间内忽然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几秒后,忽然轻轻地一声瓷器相撞的声响,药匙被磕在了碗边,秦玄枵气笑了:“所以,这些时日,治心疾的药,你也是这么‘先放在一旁’的?”
秦铎也:“......”
嗯......还真是。
秦铎也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甚至到处奔波,又得去江边看水情、又得去营地里,监督食水和药材,顺便安抚百姓,给出承诺,又得统筹一切,又得纠察郡县的贪墨,调查十税五这档子烂事。
觉也来不及睡,饭都是实在饿极了才草草吃过一口,,更别说他本来就不愿意喝的药了。
秦铎也微微目移,莫名有些被抓包的心虚:“......”
毕竟这可是秦玄枵在他离开后第二天,就从京城派玄衣卫千里迢迢送过来的药,而他还确实,经常忘记喝,导致汤药凉了过了时效,就浪费了。
真不是故意的。
“爱卿,”秦玄枵语气危险极了,单手去掰过秦铎也的下颌,“看着朕,说实话。”
秦铎也被迫将视线转回来,他轻轻咳了一声,目光闪烁,放缓了声音:“太苦了......不想喝。”
语气明显很软,还因为生病,带了一点微弱的哑,像是猫儿收了尖锐的爪子,只剩下软绵绵的肉垫,轻轻踩在心上,余下一个个小脚印。
就像羽毛轻轻骚动一般,痒痒的。
真是......
秦玄枵轻轻磨了磨牙,到底是松了手,没好气地将手中的药递过去。
“喝。”
硬邦邦地挤出一个字。
秦铎也理亏又心虚,他乖乖地接过药,眼睛一闭,心一横,一口闷了。
果然,越黑的药越苦。
忽然,唇边扫过略微粗砺的触感,秦铎也微微睁大了眼睛,他看见秦玄枵像是不经意般一样,将一块蜜饯塞进了他的口中,丝丝缕缕的甜味在唇齿间蔓延开来,秦铎也甚至没回过神来,秦玄枵就将手收了回去。
“给你带了甜的。”秦玄枵没看他,匆匆说。
喔。
秦铎也眨眨眼,用牙嚼嚼口中的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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