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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梓嗤道:“他没睁眼,我如何知道?”

南宫冥看看两人间沉重气氛,解释道:“你别多心,小白医德极高,待人和治人是两回事。以前那个害死他亲妹妹的畜牲病得天下无人能治,送到他手上,他居然也全力施救,让他好得和没事人一样。我气不过,出手帮忙取了人头,结果还被骂了顿,整整半年不肯和我说一句话。”

白梓冷笑道:“我是医者,他的病情极为罕见,落到我手上,我自然要治。还未治完,你便杀了他,让我再去哪里找个这样的病者来研究?何况我妹妹的仇是我家的事,我爱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谁要你多事?”

南宫冥被他顶得得直摸鼻子,赶紧转过话题:“洛儿手指断了,你也给看看吧。”

一路奔波,我都没空处理自己被扭断小指,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因为挂心石头,伤心拓跋,心痛大于身痛,所以就没理会,如今被提起,我才想起自己也有伤,便伸出手到白梓面前。

白梓低头只瞧了一眼,仿佛被侮辱般,拂袖怒道:“小伤不治!等快死再来!”

我一时半刻死不了,享受不了神医待遇,只能抱着断指,黯然伤神。

南宫冥劝了半天也无法转圜,无奈再问:“我爹呢?你可有治愈办法?”

我如发现新大陆似地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大禽……你爹没死……事?”

南宫冥莫名其妙:“他当然有事,病得床都起不了。”

“你爹我现在还救不了,”白梓略一皱眉,“你娘去世时,他就落了心病。每日行尸走肉,纵情酒色,早被掏空了身子,只剩外面一层壳强撑着。然后给你一激,便彻底垮掉了。如今他自己都不想活,不过是拖日子罢了。”

“也罢,”南宫冥黯然看了我一眼,叹息道,“世上唯心病无药可医,如今想来,我娘死时候,我爹心也死了。”

白梓不予作答,指着房门对我说:“你还不去?”

我急忙转身,快步跑向石头。他被包扎得像个严严实实粽子,还绑了几个蝴蝶结,脸色苍白,呼吸却已均匀。我用帕子沾来盐水,不停一点点擦在他唇上,然后坐在床边。

我既期待他快点醒来,又怕他眼睛出事,醒来后看不见我,也惶恐如何解释拓跋之死,烦恼得不知如何是好,就连白梓的徒弟来帮我处理手指伤口时疼痛,都没放在心上。

天黑了,侍女安排了寝室,我没有去,依旧握着他手,死死守在旁边。

近黎明时分,石头终于在月光下幽幽醒来,他动了动身子,痛得又一阵抽搐,嘴里却吐出几个微弱字。

我没听清,赶紧跳起来凑过去问。

他说是:“洛儿……你手指还痛吗?”

“一点也没事。”我眼眶红了。

他又问:“大哥呢?”

我呜咽着说:“他回家了。”

“那就好……”他闭上眼,继续睡,过了好一会,似乎恢复了些气力,声音也大了些,“为什么那么黑?”

“你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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