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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吭声。
贺青临说:“是我非要跟着卫听澜来马场,牵马递水, 稍后是会发生这样的事,牵马的是我,递水的也是我,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不止姚江傻了, 卫听澜也有些吃惊。
贺青临对姚江说:“你现在可以走了, 你还有你的家人, 以后都不会再有资格进入这里。”
姚江后悔招惹卫听澜,这是被赶出俱乐部, 但又不仅仅是。
他想要服软求情。
可贺青临站在那里,分明是个少年模样,那双眼睛却森寒幽深,让人本能的退却。
姚江已经工作好几年,直觉再纠缠下去,他只会更倒霉。
贺青临还看着姚江离开的方向,他因为身边的人心跳剧烈,呼吸低敛,紧张到手足无措。
这里再没有别人,只有他和他。
不是冷冰冰的尸体,不是骨灰和墓碑,是活生生的人。
他克制着心悸低声说:“不要理会那种人,你是我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
卫听澜看着贺青临面无表情的侧脸。
这才是他熟悉的贺青临,刚才那什么牵马递水的话,虽然听起来解气,但太低就太夸张了,很不贺青临。
气氛无端有点尴尬,他说:“知道,谢了。”
贺青临看向远处:“不要谢,是我和景晟带累了你,你很好。”
他这样四平八稳认真坦荡,像个小学究。
卫听澜不由笑了声:“好吧。”
贺青临竖起的耳朵清晰收听到一点笑意,鼻腔蓦的一酸,他飞快眨了下眼,不由往前快走两步。
卫听澜原本以为贺青临只是玩笑话,没想到他被阿七扶上马后,贺青临居然过来牵缰绳。
阿七默不作声的后退。
只要卫听澜安全,他不会干涉少年们的交际。
贺青临虚扶了下卫听澜的腰,平静的对上卫听澜震惊推拒的眼神。
他仿佛不解,又仿佛卫听澜背信弃义,指责道:“之前不是说好了,我不能吹风,只牵着你遛一遛?”
卫听澜说:“不是这个遛......”
贺青临当然知道卫听澜说的是哪个遛,他骑马,牵着卫听澜的缰绳,两人都坐在马上。
但他不想那样。
前世他任由卫听澜在旋涡太久太久了。
现在不要说是牵马,就是卫听澜让他抱,让他背,甚至把他当马骑......
无论什么,无论怎么样,都可以。
前世,贺青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卫听澜。
太忙了,他没有精力风花雪月。
父亲的情人和私生子们上蹿下跳,母亲抑郁狂躁间歇发作,贺氏族人趁乱兴风作浪,太多的事要处理。
贺青临无处可退,也不能退。
成王败寇。
他是正室独子,要么把那些人踩下去,要么和母亲一起被踩到泥里。
贺青临的缰绳牵的很短,他余光能看到卫听澜搭在马肚旁的小腿。
有次他被某个私生子暗算,卫听澜不知从哪里蹿出来。
他那时候已经很白了,好看的似乎会发光,但越发沉默内敛,没想到打起架来那么凶悍,像一只小豹子。
小豹子踢人的时候很帅,飞起一脚,小腿绷的很直。
后来小豹子把“昏迷”的他拖到屋檐下避雨,救援的人来,他却又躲起来。
贺青临没有完全昏迷。
他大脑受重击,恶心眩晕到说不出话,他看不清卫听澜的脸,但他记得卫听澜身上的味道,很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和救援一起来的还有陶辰。
这时候,他坚持不住,真正的昏了过去。
贺青临醒过来,病床旁是衣冠楚楚的带着香水味的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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