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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关外不比留在洛阳长安,驿站不多,路途遥远,信来的速度也慢慢了下来,有的时候甚至是两封三封一起寄到裴元手中。
第一封信从兴州来。
“山南道之区域,东接荆楚,西抵陇蜀,南控大江,北距商华之山,更是入川之门户……唐初以关中、巴蜀、荆襄三地为军略之核心,形成地缘安全之防护……但我一路西行,得见昔日富饶梁州已日渐衰落,农耕逐渐缩小,恐百年内,山南道将丧失其‘福地’之名。”
裴元去工圣那里借了一张极为清晰的唐西地图,彻夜研究后,在回信中写。
“若无农耕之基柱,战略地位也无从谈起……若信中判断属实,则兴州破,关中失,长安乱。”
第二封信从岷州来。
“此地地靠洮水,并非兵家重地,若比上游之兰州,驻军寥寥。兵源不足,要塞薄弱,恐局势动荡之时,吐蕃从此趁虚而入。”
裴元翻阅过万花谷中所有吐蕃的记载后,嘲道。
“小子之言。前信提及兴州之重,但短日内无须忧虑。武皇组大军出击,大破吐蕃,克复龟兹、于阗等四镇,自此复于龟兹置安西都护府,用汉兵三万人以镇之,乱其势力,分其权力,击溃禄录赞家族,吐蕃再难进犯……有河陇、朔方之将在,纵战役不绝,民仍可酣眠。”
第三封信从兰州来。
“天下富庶者无如陇右,见闻一致。不得不慨叹!其渊源之久远,成份之复杂,内涵之丰富,特色之鲜明和作用之独特,构成其地位之重要……
“……陇右节度使王忠嗣,其人勇猛刚毅,富於用兵。北伐契丹,率十万骑兵,北出雁门关,于桑干河三战三捷,覆没奚和契丹联军;天宝初年,大败突厥叶护部落,取乌苏米施可汗首级至长安;大破吐蕃北线主力,吐蕃死伤数万人,两王子阵亡,使吐谷浑降唐……
“……西北可安矣。”
裴元飞书朝中好友,收到回信后,多日未曾展眉。
“圣人不久前任命,陇右节度使王忠嗣兼任河东节度采访使。又,皇甫惟明急功近利,只顾攻城,河、陇之战恐败。圣人或命王忠嗣担任河西节度使,暂替朔方、河东节度使事。”
第四封信从朔方节度使处来。
“朔方节度使需捍御北狄,统经略、丰安、定远、西受降城、东受降城、安北都护、振武等七军府。如你前信所言,皇甫惟明在河、陇战败,王忠嗣由此担任西平郡太守、判武威郡事,担任河西、陇右节度使。这月,又暂替朔方、河东节度使事……
“……王忠嗣佩带四种将印,控制万里,劲兵重镇,都归其掌握,此荒唐之事,闻所未闻……边疆之大帅,如何适应河、陇之人情!……
“……令,其功名富贵,令我颇为担心。”
裴元收信时,新的消息已从朝中传来,他看着看着,忍不住叹了口气,提笔写道。
“圣人又授王忠嗣鸿胪卿,其余官职如故,加授金紫光禄大夫,授其儿子五品官职……其人虽立功边域,为世虎臣,但听闻其在河、陇地区诸事不顺,又以功名富贵自傲,威望比往日降低……
“……另,朝中中书令李林甫似是对王忠嗣其人颇具怨妒,每天都在寻察其过失……
“……恐边境不稳。”
第五封信从阴山来。
“昨日我登上阴山,方知为何突厥要与各朝争夺西域数百年至今。横亘东西的阴山划开天府与地狱。其南有黄河水的灌溉,千里沃野,宜农宜牧;其北是平缓的山地与半干旱草原乃至荒漠、戈壁。突厥为何视阴山为生命线,已一目了然……
“……虽唐先后剿灭东、西突厥,在颉利故地设都督府和都护府,设安西四镇驻军镇守,又设安西、北庭都护府,以天山为界,分别向西统辖西突厥故地及西域各部、各城邦……
“……但,我私以为,突厥绝不会休战。”
裴元回。
“大善!如你所言,无论和亲抑或赏赐,都无法令其安定。然,你若知胡马,应知龙城之飞将……东、西突厥已然击破,突厥全境再无气候,可安。”
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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