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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刚就对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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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落坐, 苏凌尽显地主之谊,拿起公筷为苏老爷子布菜。

“爷爷喜欢吃什么?这个地三鲜里的土豆炖得很软了,要来一块吗?”他夹起土豆,放在苏老爷子前面的小碟子里, “藕片我切得很薄, 口感爽脆, 也来点?”

苏老爷子活了这么多年, 还是第一次吃到孙子做的饭菜。既使这个孙子与苏家断了关系,但血缘断不了,吃到他亲手做的饭菜, 多少有些感动。

他夹起土豆,放入口中。

炖过的土豆软糯香甜, 十分入味,很适合老年人吃。毕竟八十多岁了, 满嘴的假牙, 吃不了太硬的食物。

“嗯,不错, 手艺比小柳强多了。”苏老爷子难得赞赏。

小柳是照顾他的保姆兼营养师,只会做些清汤寡水, 食之无味。

苏凌谦虚地道:“自家园子种的都是纯天然有机蔬菜,现摘现采新鲜水嫩,爷爷要是喜欢,多吃点。对了, 这条鲫鱼是野生鱼,比人工饲养的肉质更加紧实,和山药一起炖,汤汁鲜美, 健脾和胃,促进消化。”

坐对面的苏泽看着苏凌给爷爷盛了碗汤,爷爷一贯严肃的表情柔和了几分。

他若有所思。

苏凌照顾完苏老爷子,发现苏泽还没动筷,便问:“饭菜不合二堂哥的口味吗?”

苏泽回神,笑道:“不是,是菜太丰富了,一时不知从哪盘下手。”

苏凌指着他面前的虾道:“这是野生溪虾,下锅的时候还活蹦乱跳,本来我想做成香酥味,不过面粉用完了,就水煮了。不过味道不比香酥差,你尝尝。”

苏泽盛情难却,夹了一只溪虾,剥了壳,蘸着蒜末酱料醋,吃进嘴里,味蕾被勾得蠢蠢欲动。

“好吃!”苏泽毫不吝啬地给予赞赏。

近些年城里人流行到乡下吃农家乐,最新鲜的食材,通过普通的烹饪,比得上五星级酒店大厨的手艺了。怪不得堂弟夫夫在这里住得乐此不疲!

下意识地看向蔺大总裁,然后,他愣了。

只见蔺大总裁不紧不慢地剥了一碟虾仁,体贴地放到苏凌面前,抽出纸巾擦擦指尖,语气温和地对苏凌道:“宝宝,吃虾。”

苏凌转头,笑得自然:“谢谢老公。”

苏泽的手臂“嗖”地爬满了鸡皮疙瘩,一路窜到屁股底下,尴尬地都快坐不住了。

苏老爷子喝完鲫鱼汤,眉头皱出一堆褶子。

两个大男人黏黏糊糊的,像什么样子!

偏偏夫夫俩毫无自知之明,吃饭的过程中,你帮我夹菜,我帮你盛汤,一顿饭吃得那叫一个甜蜜。

苏泽硬着头皮,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饭后,客人们回到客厅,蔺大总裁系上围裙收拾碗筷,苏凌陪客人继续闲聊。

吃饱喝足,苏老爷子的精神比之前好多了,说话也有元气了。

“你和苏家断关系的事,我隔了半年才知道。你爸做事一向绝,不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就私自做了决定。”

苏凌闻言,双手交握,淡定地道:“爸爸觉得我和男人结婚丢苏家人的脸,与其被他骂畜生,不如断了关系,两厢安好。”

苏老爷子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显然觉得儿子骂孙子“畜生”太不堪入耳了。不过,对于孙子执意和男人结婚,苏老爷子的立场和儿子一样。

“两个男人在一起,终究有违伦常,感情这东西最不可靠,等你们老了就知道现在的行为有多错误。”

“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同性结婚早就合法了。爷爷年纪大了,还需与时俱进。”苏凌正色道,“我和蔺封的感情很好,不劳您费心。”

“咳咳咳——”苏老爷子伸手指着苏凌,气得咳嗽。

旁边的苏泽吓了一跳,连忙过去拍他的背。“爷爷,您怎么样?”

苏凌提起茶壶,倒了杯温茶递上前。

苏泽接过茶,喂给苏老爷子喝,苏老爷子缓过劲,严厉地瞪着苏凌。

“如果我要你现在立即和蔺家小子离婚,你肯不肯?”他问。

苏凌脸色一沉,皱眉说道:“您是不是忘了,我早就和苏家断了关系!我敬您是长辈,唤您一声爷爷,您若是无理取闹,那对不起,这里不欢迎您。”

苏泽不赞同地说:“小凌,再如何,爷爷终究是爷爷。”

苏凌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淡然地道:“我不喜欢别人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

“好、好、好!”苏老爷子冷笑,“你真以为有蔺家小子撑腰,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苏凌叹了口气,问:“您老想对我如何?”

苏老爷子环视客厅,拉长了脸,威胁道:“我可以收回这座宅院的使用权。”

苏凌蹙眉,有些无奈地摊手道:“如果我没记错,您早在六十年前就和二爷爷分家了,这座宅院一直在二爷爷名下。二爷爷去世前,请了律师立下遗嘱,指定由我继承。如今土地证和房产证都更换成我的名字,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你更无权收回宅院。”

二爷爷生前一定是个心细的人,遗嘱写得明明白白,没有一点歧义。另外,财产方面更是点得一清二楚,证件齐全,苏凌拿到手后,凭着他的死亡证明书和遗嘱,过继起来轻而易举。

如今爷爷想用宅院的使用权要挟他,好像有点自以为是了。

“你就不怕打官司?”苏老爷子眯眼问。

“打官司?”蔺封站在餐厅的门口,冰冷地开口,“蔺氏集团的律师随时恭候。”

苏老爷子重重地敲着拐杖。“苏家的事与你蔺家无关!”

蔺封坐到苏凌旁边的椅子上,握住苏凌的手。“我是他的伴侣,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苏泽眼见气氛僵硬,连忙打圆场:“爷爷,医生嘱咐您不能动气,否则对身体不好。小凌,你是爷爷的孙子,这点不管如何都不会改变,有话好好说,别惹爷爷生气。”

“我只是实话实说。”苏凌在苏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对苏家人的秉性了如指掌,不管大的还是小的,都喜欢凌弱恃强,所以和他们相处,千万不能软弱,硬刚就对了。

望着被他气得半死的苏老爷子,苏凌道:“您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如果和苏澹有关,您还是给二爷爷上完坟后,就请回吧!”

苏老爷子这次真得被苏凌气得吹胡子瞪眼,呼吸急促,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苏泽急得满头大汗,不断地安抚他,拍他的背,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拿药,喂进他的嘴里,半晌,他缓过气。

苏泽转身,责备地望着苏凌。“小凌,苏澹再如何不是,毕竟和你有血缘关系。”

苏凌翘起嘴角,托着下巴瞅他。

终于不再装模作样了吗?

“二堂哥,你是聪明人,应该不愿意被人当枪使吧?”

苏老爷子呼吸粗重,声音沙哑地道:“你三叔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忍心把他送进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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