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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厌深恰也来寻他,两人在广场上相遇。老人裹了头巾,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布袋。

“先生。”贺今行接过布袋,里面不过几册书,便放到自己背着的书箧里。

“学生。”张厌深看他,“你这身行头……”

他疑惑道:“嗯?”

老人笑而不语。

直到出了山门,看到街边等着的三辆马车,贺今行才反应过来,根本不用自己背东西。

他把书箧卸下来放到上马石上,裴明悯颇为稀奇地绕着看了一圈,“我可以上手吗?”

他哭笑不得:“请。”

裴明悯得了许可,端起来仔细看了看内里,叹道:“原来这就是‘负箧曳屣’的‘箧’,实物比书上的图要精巧许多。”说罢又背起来走了几步,最后放到第二辆搁置行李的马车上。

“其实就是背篓,不过改良了许多。”跟在一旁的贺今行向他解释,顺手把自己和先生的书拿了出来。

马车车轮缓缓转动,奔着高升的朝阳向北而去。

宽敞的车厢里,张厌深坐于主位,道:“荀子有云,不闻不若闻之,闻之不若见之。”

他示意两个学生接下去。

学生们对面而坐,相视一笑,齐声道:“见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学至于行之而止矣。”

贺今行:“简言之,正如‘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学无止境,行无止境。”

“纸上得来终觉浅。”裴明悯想了想,“就像这书箧,不亲眼看看,不亲自尝试,便得不到最真实的信息、最深切的感触。”

“再推及到为人做事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讨论半晌,最后下了结论。

“这就是我们游学的目的,也是读书做事应当奉行的准则。”

张厌深笑容不减:“你俩把先生我的话给说尽了,先生此次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他取一本书,借着被窗上轻纱软了脾气的阳光,细细看起来。

裴家给四公子准备的一应事物都是最好的。马车做了减震,在平坦的官道上安稳行驶半日,到了汕浪矶。

三人下马车换渡船。

谁知渡口几处栈桥都被脚夫们占满了,正热火朝天地往大船上装货。

江上一列十数艘货船,船头船尾树的白底大旗上,都是鲜红的“柳”字。

烈日炎炎似火烧,他们就近寻了家茶水铺子坐下,等对方装完。

裴家的仆役们各自行动起来,摇扇的摇扇,泡茶的泡茶,又借店家的厨房做饭,拉车的马儿也得了荫蔽欢快吃草。

“这装的是春麦子吧?”贺今行看着脚夫把两个麻袋一左一右扛上肩头,麻袋两头向下垂,脚夫整个人也跟着往下沉了寸许。

裴明悯点点头,“柳氏自十一年起,就垄断了江南路的粮食买卖。”

汉中路不似江南路有繁多的作物品种,大部分土地只种植最基础的稻麦黍菽,与其他各路往来贸易最多的也是粮食。

因此与松江路并称大宣南北粮仓。

正是麦覆陇黄的时节,刈麦的农民从早忙到晚,才有这一艘又一艘运往别路的粮船。然而他们自身却未必能吃上一粒新麦磨出的面粉,就算能,也未必肯吃,因为新麦与陈麦是两个价钱。

贺今行看着大汗淋漓的脚夫们出神。

裴明悯说:“柳氏从无名布商做成收拢南北行会的第一商行,当真厉害。”

“江南路是柳氏发家之地,也是柳氏商行的大本营。其大当家柳飞雁虽是个女人,然初出茅庐时就眼光独到、行事果敢,做到今天这一步不甚奇怪。”张厌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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