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吴皇的本意是好的,无奈福建绿营执行坏了(1 / 2)
第549章 吴皇的本意是好的,无奈福建绿营执行坏了
王三界,法号王神仙,尤擅风水丶算卜丶观人。
曾是和珅的手套,为其在江南地区敛财。
后被李郁收了,作为一颗闲棋丢到兰芳发展。平日里偶尔有书信来往。
人精在哪儿都能混出头。
他在南洋混的风生水起,兰芳高层对其敬畏有加。
……
老王人脉广丶见识足。
朝廷的那些事娓娓道来,军机丶王爷丶六部九卿的来龙去脉,他都熟。
而兰芳高层全是泥腿子。
大统制罗芳伯在广东时也只是个秀才,连嘉应知州的边都挨不上,压根不懂正治。
所以,
王神仙担任兰芳国师,甚至有点屈才了。
……
王神仙舒服的坐在软辇上,微闭眼睛。
前面 4人吹唢呐,后面 2人摇铃铛。
两侧各有一俊俏丫鬟,随时伺候。
兰芳常年气候湿热,轿子没法坐。所以,敞篷软辇是贵人的最佳出行工具。
「落~」
软辇稳稳着地,丫鬟伸出手臂~
王神仙扶着踏上地面。另一颇有眼力见的丫鬟,立马递上鹅毛团扇。
……
笑笑生曾经说过,
你是什麽人,并不重要。你像什麽人,很重要。
王神仙可太懂了。
出行排场恰到好处,尽显兰芳第一高人的风度~
进入议事大厅落座后,他轻摇鹅毛扇,微笑颔首。
一脸云淡风轻。
雍容淡雅在场的所有人自惭形秽。好似诸葛亮再世,诸葛亮南洋小分亮~
大统制罗芳伯主动开口:
「国师,大家有件事想听听您的意见。」
……
半个时辰后,
王神仙走出议事大厅,坐上软辇去坤甸。
负责护卫的一队兰芳士兵心中敬佩不已。
到了总督府邸,
王神仙坐在软辇上临时手书一札,递给门子:
「告诉你家主子,旧友登门。」
狂傲的气度镇住了嚣张的门子,甚至没敢索要门包,就一溜烟跑进去了。
果然,
于师爷亲自出来相迎。
兰芳士兵肃然起敬,蹲在府外等候。
私下议论:
「国师的人脉也太深了吧。」
「我听人说国师以前在京城当过军机。」
「胡说。国师是龙虎山的大师兄,淡泊名利,自愿出海普度众生。」
……
本家相见,格外诧异。
俩老王心里对吴皇的忌惮更深了一层。
都是棋子,同病相怜。
聊天过程很顺畅,无他,既是自己人又是聪明人。
这局棋只有一个受害人——兰芳。
后来,
罗芳伯亲自登王府大门,想打听俩人到底聊了什麽。
王神仙却笑而不语~
不过,
坤甸的秩序明显好多了。清军不再入城普及王法了,码头的税关也撤了。
兰芳识趣,每月按时主动送上。
罗芳伯自我安慰:
「求个安心。」
……
钱没白花,婆罗洲的几位土王明显收敛。
他们收到了写在明黄绸子上来自大清王朝的圣旨,语气严厉,斥责他们的越界行为。
「~若再滋事,朕定当讨伐。」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南洋谁不认识我大清?威名尤在。
于是,土王们主动和兰芳约定双方互不过境,互不滋扰。
一时间,
罗芳伯的威信剧增。
兰芳百姓觉得能够以金子换安定,挺划算的。
出海的汉人不怕辛苦,只要能够有个安稳的环境丶看得懂的秩序就够了。
多挖几个金矿。
多苦点,少挣点,只要能安逸。
……
兰芳人这麽想实际上也没有错。
错的是,
这是风起云涌的 18世纪末!这是弱肉强食的南洋!这是帝国主义刺刀见红的前夜!
幸亏,天降吴皇。
李郁知道罗芳伯保不住兰芳的黄金丶钻石丶锡矿,所以好心出面替兰芳暂时保管财富。
每月贡奉按照 73分成。
7份归吴皇。
兰芳人应当清醒的认识到,吴皇的出发点是好的。
吴皇本来可以抢的,但他却选择了骗。这充分体现了吴皇的忧国忧民之心。
……
抢丶骗。
这两者之间有本质差别。
抢,容易给对方留下心理阴影。恃强凌弱,不甚光彩。
骗,就不一样了。
属于智商领域的碾压,对方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完了,还得真诚的回头来一句:
谢谢啊~
……
兰芳总督府内部金碧辉煌。
外面,
一群百姓吹吹打打送来一块巨大的牌匾:「匡扶正义」。
师爷于金光出面收下,然后令人抬至后院。
总督王亶望在练枪。
对,你没听错。
老王终于意识到了这是个什麽样的时代?
一个抢的时代。
甭管在大清还是在南洋还是在欧洲,都踏马一个样。
吴皇拿捏自己好似遛狗,就是因为他有十几万杆枪。所以,自己也得练枪。
砰~
扳机扣下,一枪命中靶心。
王亶望欣慰的收起燧发枪,感慨自己入错了行,文官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武官更有钱途。
……
「东翁,这个月兰芳进献的 1000两黄金已经入库了。您看,下个月怎麽定?」
「以后每个月,在上个月的数额上增加 100两,以此类推。」
「啊~」
「老于,你听好了。我王亶望是他们请过来的。他罗芳伯千里迢迢的去京城磕头请乾隆驻军时,就应该有被宰的心理准备。我看过他的履历,他在广东待了 35年,还中过秀才,他能不懂规矩?」
于金光讪笑:
「东翁,万一,万一逼迫太狠,兰芳反了~我摸过底,兰芳有自己的兵工厂,还有自己的军队。」
王亶望笑的嘴角歪斜:
「老于啊,你没做过官,你不懂。信我的,别怕。」
……
于金光点头,指着身后:
「东翁,这是兰芳百姓送的牌匾。」
「华而不实。」王亶望刚想吩咐厨房劈了烧火,扭头望见匡扶正义四个字金光灿灿。
于是笑道:
「把金粉刮下来,空匾丢柴房放些日子,然后抬着去找罗芳伯,就说褪色了,让他修缮。」
「是。」
于金光忍着没笑出声。
走出院落,望着雨后湛蓝的天空摇头叹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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