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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土木堡殷鉴在前,臣恐御驾有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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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土木堡殷鉴在前,臣恐御驾有危

江面风大,李郁避入舱内。

琢磨起了关于两国造船的差距:

以刚才谈论的600石民用运输舰(也就是36吨)举例,市场售价是300两,实际出厂成本在250两,相当于每吨造价7两。

而东印度公司海船造价在每吨2.5英镑(8两白银)。

再综合考虑内河船只和海船的选材差距,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目前吴国的造船成本远高于同行。

……

阿德莱德为了稳住盟友,刻意展示了实力。

他暗示,

当今世界最擅长控制造船成本的是撒克逊人。

这一点,也是撒克逊东印度公司后来居上的关键因素之一。

商业部果断提出,订购1艘他们的主力商船船型,400吨武装商船,下次随贸易船队一起送来。

阿德莱德没有一丝犹豫,立即答应。

甚至将简易图纸和数据都落在纸面。

李郁听了汇报后,推断加尔各答造船厂一定有不少半成品,甚至是接近完工的船舶。

所以,

他们才会答应的如此乾脆。

这艘400吨海船的交易价定为白银5000两。

双方都很满意~

……

而吴军目前的主力战舰,2200料「江南级」换算下来仅有130吨。

36门舰载炮炮加上炮车(一半是卡隆炮),总重量就接近25吨。

水手150人,重量在12吨左右。

再加上弹药丶食物丶淡水,工具,备用木材风帆丶零碎总总。

吨位小,木材差,江南级根本承担不了远航,近海航行都要算着补给。

好在卡隆炮威力够大,清军水师实力够孱弱。

这才造就了江南级的赫赫战绩~

李郁默默的给吴国水师贴了个标签:

一支小规模内河海军。

【古今船舶单位换算:1000料=60吨=120000斤=1000石】

……

突然,

桅杆上,了望哨大声呐喊:

「右前方,有清军小船4艘。」

李郁走出舱室,

拉开千里镜,见远处的江面,清军小型战舰速度飞快~

而己方两翼2艘苏松级主动迎战,冲着清军驶去。

期待中的水战没有发生。

清军小型战舰不敢靠近,逃了。他们知道,以吴军舰载卡隆炮的威力,一炮灭一艘。

吴军水师在内河水域横冲直撞,畅通无阻,许久未遇敌手了。

卡隆炮就是这麽的豪横,

相同重量,口径大2圈。

相同口径,装药多2斤。

可以称为「五边形战士「,唯一短板是射程。

而在18世纪,海军最不在意的就是射程。

……

李郁皱眉,问道:

「是哨船吗?哪个镇的?」

舰长答道:

「一种桨帆船,酷似广船,速度有点快。末将判断可能是湖北清军。」

李郁点点头,并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只是叮嘱注意防范。

清军搞不清自己的攻击方向,所以一直忙着四处侦查。

出发前,

所有士兵都被告知,目的地——九江。

这是李郁的障眼法,尽量给对手制造困惑。

……

目睹了清军水师甚至不敢开炮就逃跑的一幕,江南民间船队集体欢呼。

粗狂的船老大们甚至狂敲铜锣表达心中畅快。

信心~

就是这麽培养出来的。

这些人返航后,又会添油加醋的讲述吴军战舰多麽勇猛,清军多麽胆怯。

而此时,

湖北清军却是紧张到爆炸。

湖广总督陈祖洛和湖北巡抚王杰尤其紧张,他们高度怀疑吴军是想水陆并进,进攻湖北。

水路路线:湖口——蕲州——黄州——武昌

陆路路线:九江——瑞昌县——兴国州——武昌

……

最靠东的,黄州丶武昌2府风声鹤唳,一日三惊。

「抚台,武昌逃亡出城者众,要阻拦吗?」

「不,由他们去。」

「这也太影响军心了,下官怕效仿者日益增多。」

王杰沉思片刻,

高声说道:

「那就在城门口设卡,收取离城税,每人1两。」

「嗻。」

王杰叹了一口气,蘸了墨汁继续给乾隆写摺子。

然后,派人飞马提醒驻跸南阳府的乾隆。

万一,

万一吴军势如破竹,破武昌后就奔着襄阳——南阳而去,恐御驾有危。

大清绝不能出现土木堡~

……

王杰的官声不错,自从上任后,

只做3件事:

种粮丶募兵丶筑垒。

王杰不贪,对百姓有怜悯之心,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会把社稷放在百姓之前。

社稷为重,皇帝次之,百姓再次。

论道德水准,

在大清的封疆里面,他已经是罕见君子了。

……

「总督大人来了。」

「快快有请。」

王杰戴好顶戴,出门迎接。

陈祖洛摆手:

「不必拘泥,如今非常时期,本官想和你商量一下。」

「制台请讲。」

「你判断,吴贼会进攻湖北吗?」

王杰叹了一口气:

「早晚的事。」

「守得住吗?」

「守得住也得守,守不住也得守。食君之禄,分君之忧,无非一死而已。」

「王大人不愧是皇上亲点的状元。」

屋内,突然陷入了没由来的沉默。

……

王杰低声说道:

「制台,老夫有句肺腑之言,不知当不当讲。」

「请讲。」

「若那李逆亲自督师大举侵鄂,还请制台离城别走。」

陈祖洛一惊,就要张口。

却被王杰打断:

「制台请听老夫讲完,武昌乃九省通衢,东南屏障,长江中枢,必死守。然吴贼水师精锐,重炮凶猛,武昌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老夫坐镇武昌,制台您率满蒙骑兵游击荆襄,伺机而动。我们一内一外,支撑起这湖广。」

陈祖洛眼眶微红,

宦海沉浮几十载,早练就了一番铁石心肠。但今时今日,还是被王杰的月匈襟给感动了。

……

王杰笑笑:

「老夫籍贯陕西韩城,自幼丧父,家境贫寒,幸得天眷,成为了大清开国以来第一位陕西籍状元。」

「老夫虚岁60,活了足足一个甲子,够了,知足了。制台,老夫还想博一个忠烈的身后虚名,望您成全。」

「若是老天有眼,让老夫能在城下重挫贼兵兵锋,给朝廷大军创造些许机会。薄薄的青史,又能留下我的只言片语,岂不幸甚?」

陈祖洛起身,一拱手到底然后离开。

王杰,青年时期为了生计曾入陈父幕府做事,受过陈父资助。

后来,

王杰科举高中,在朝廷官运亨通。

陈父死后,俩人从无来往,形同陌路,以至于朝廷所有人都忘了这件事。

而如今,

王杰来报恩了。

……

总督府后门,

车马川流不息。

满载金银细软丶家眷家丁离开武昌。

陈祖洛,宦囊颇丰。

他是和家军在地方的头马。

感动归感动,报效朝廷归报效朝廷,做事一定要双赢!朝廷赢1两,自己也要赢1两。

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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