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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筠声看他一眼，将本子举起来，目光片刻都没停滞，就将那页纸撕下来，揉成一团，随手投进垃圾桶：“你要做的是旅游规划。”

“好。”叶枝语将脑袋靠过去，挨在纪筠声的身上，“随便去哪都可以，只要是和哥哥在一起。”

比起去玩，纪筠声知道叶枝语对吃的更感兴趣，于是每天都零零散散地吃了好几顿。

冒烤鸭，麻鸭皮酥肉紧，卤水油润香醇，绿豆芽垫底，几片土豆，几块鸭血，用咸鲜的汤底泡饭，每颗米都沾透了鸭肉的香气。

蹄花汤，海带芸豆熬出来的汤汁奶白，软烂香糯的蹄花炖得一抿脱骨，在鲜椒红油辣子里裹一圈，蘸水浸透嫩腴的胶原蛋白，鲜美无比。

甜水面，粗面条嚼起来筋道绵韧，洒了麻酱和花生粒，红糖和辣子的复合口感还挺有意思。看着小小一碗，面条也没几根，结果叶枝语吃了两口就饱了。

黄凉粉，叶枝语吃不惯，他更喜欢细细的凉粉，感觉这种粗厚的豌豆凉粉一咬下去碱味太重，里面也没有被辣酱腌入味。

夫妻肺片，牛心，牛舌，牛肉，牛肚，牛头皮，既没有夫妻，也没有肺片。切成薄片的牛杂鲜嫩弹牙，红油香辣，芝麻和香菜增添了几分清新。

叶枝语食欲还不错，纪筠声心里高兴。路过药店时，让叶枝语上了秤，一斤没长。于是纪筠声黑着脸从药店走了出来。

端午节就这样一晃而过，叶枝语该回家了，纪筠声让他再待几天，叶枝语说影响你期末复习。

他送叶枝语去车站，两人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大城市的街头，车水马龙，红绿灯急促地闪动，喇叭声喧天，十字路口行人匆匆，步履片刻不停。身旁的人忽然握紧他的手，于是叶枝语望向纪筠声，眸底闪过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影。

“哥哥，这次不要再把我弄丢了。”

——

波斯织网，悬巴虫爬墙，麻雀掉进米缸。檐老鼠撞入屋内，绕一圈又飞出来，飞蛾在纱窗上产下绿色的卵。

喜娃儿吹野豌豆给叶枝语听，掐掉青豆荚的尾端，将豆籽掏掉，口哨声清脆又响亮。

叶枝语夸他是音乐家，喜娃儿乐呵呵的，没一会儿又耷拉下眉眼，愁眉苦脸地叹气。

“怎么了？”

喜娃儿看着叶枝语：“妈妈说等你上了大学，就不能天天回家了。”

“寒暑假也可以见面呀。”

“要等好久，”喜娃儿神色忧愁，想了好久之后又自言自语道，“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叶枝语看着他，笑了笑：“长大一点都不好玩，有好多作业要写。”

“长大好玩！”喜娃儿急忙说着，过了一会儿，又支支吾吾道，“长大可以讨婆娘……我想娶小语。”

小语早就答应过他的，小语人好，小语漂亮。

可这次还没等叶枝语说话，坐在后面的纪筠声就走了过来。

“这是我的，”纪筠声语气平静，揽着叶枝语的肩头往怀里一带，盯着喜娃儿说，“你想要的话，自己去街上找一个。”

叶枝语微皱起眉，又轻笑着打了他一下：“别乱说话。”

到时候喜娃儿去找欢姨告状。

喜娃儿才不服气：“凭什么！”

但仔细想一想，小语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