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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分明是坐在一块被高高的杂草挡住的石头上。  他放下来的刘海像精灵似的在轻风中随意舞蹈,阳光正巧洒在他眼下、脸颊上,嘴里呼出的烟马上被照亮,又被吹散。  起了点玩心,我本想吓他一跳。结果他就在吐出第二口烟时,毫无征兆地侧过脸,对上我的眼睛,又似是情不自禁地扯开嘴角笑了。  沈一亭没说话,视线完全钉在我的脸上。  我走过去,他的头便逐渐仰起来,明明视线如此柔和,却让人有一种要被捕捉的错觉。  “你不是去吃饭了?”我上下打量他两眼,“不会是已经吃完了吧?”  “你在里面待了半个多小时,”沈一亭懒散地叉开腿坐着,“我吃饭能有那么快?”  我哼哼两声:“说的也是,我还以为你自己跑去吃饭了,就这样丢下大哥可不好啊!”  “你不是和小学弟聊得挺好的嘛,”沈一亭的视线从我身上移开,“嗯......从正经的东西无缝衔接到了不正经的东西,哎,我就坐在那里,想不听到都难。”  是嘛,徐高岳估计就是故意说给沈一亭听的。  毕竟除了沈一亭看不惯徐高岳外,徐高岳似乎也不怎么喜欢沈一亭。我就暂且把这当作是徐高岳所说的,gay与gay间的互斥现象了。  “你不想听所以就溜了,”这很正常,我瞎猜的,但一定没错,“你可以直接去吃饭,反正也到饭点了。”  “你好像很希望我直接就走了?”  沈一亭蓦地抬起头,皱着的眉展现出一分的凶狠,说出的话却是九分的柔和……不,也许是天杀的撒娇。  “比起这个,我以为你出来后能看到我会比较开心,所以我就没走,我只是看不下去那种场面,出来透气而已。难道不是么?我看你刚刚笑得挺灿烂的。”  “我刚刚哪有笑?”  我下意识摸了下脸,才反应过来,嗔怒道:“沈一亭,你又玩我!?”  沈一亭扑哧一声笑了,眼里携上独有的诙谐,笑完就十分自然地抓住我垂在身侧的手。  “但是我有点不开心。”沈一亭慢慢咬字。  他捏了捏我的小拇指,随后慢慢揽过我的无名指、中指、食指,再往上攀,攀到手心,不轻不重地揉了揉。  对方手指的温度和粗糙感让我有点不自在,我尽力去忽略这种感觉,嘴上同他说:“你不开心个什么?徐高岳只是再表白一遍而已,之前我不也和你说过了吗?”  沈一亭:“然后呢?”  我感到诧异,“然后?没有然后了啊,我又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沈一亭依旧捏着我的手,但视线垂了下去,又把烟放到嘴边,看他一副想吸的样子,却一直没吸。  过了两三秒,沈一亭把烟头戳到屁股底下的石头边上,灭了。  我不懂沈一亭现在在想什么,这可比之前那个问题难猜多了。  “干嘛不开心?”我又问了一次。  沈一亭总是欲言又止,也许压根没有想解释的意图。  我很少见到这样的沈一亭,沈一亭于我的印象中总是能说会道、张口就来,现在支支吾吾的像什么样子?  什么话那么难说出口?  男人就是麻烦。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很小声地嘟嚷,把手从他手里抽出,下一秒就放在他的头上揉了揉。  沈一亭蹲坐着,就像一条小狗狗一样,头发在阳光笼罩下变得毛茸茸的,这是平常根本难以见到的场景,无疑可以激发起任何爱宠人士的激动之心。  想到这里,我偷摸摸又揉了一把。  为了让自己的动作不显得刻意,我还友好地加了句不走心的安慰,“不要不开心”,边说边嘎嘎动手。第52章 没让你哄  [213]  我感觉自己在沉默地犯罪。  沈一亭被我摸得完全不吱声了,这种居高临下的角度,让我轻而易举瞧见他半掩在头发后面的耳朵尖,红通通的,像苹果皮一样。  好好玩。  好可爱。  谁能想到在橙红台上疯狂撩妹的主唱,被人摸了头就会红耳朵啊?  我心里疯狂憋笑,手上的动作越发没轻没重。  我还纳闷呢,沈一亭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能容忍别人在他头顶放肆。结果几秒后,这厮终于在沉默中爆发。  沈一亭咻地站起身,像怕人见着什么似的扭开头,边整理自己的头发边小声咕哝:“我没让你哄我。”  这人站起来,就一下比我高了,我只能仰头看他。小狗狗的可爱荡然无存,好失望。  我收回手,正想说些什么,好打破这种奇怪的氛围,却在下一秒眼尖地瞧见他脸上挂着两团红晕。  瞧瞧我见着什么了?  害羞?  我:“你......”  沈一亭:“没有。”  “?”我还没问,这人怎么自己就说了?  沈一亭略显局促地看了我一眼,很快就收回视线,拍了拍裤子,将没抽完的烟丢进垃圾桶,转身喊我:“跟上啊,去吃饭。”  我三两步追上他,回到原先未完成的话题,“我不能哄你吗?”  沈一亭面容僵硬,“我没不开心,用不着哄我。”  “......”刚刚说有点不开心的人原来不叫沈一亭吗?哈!  半晌,沈一亭又添了句:“就算真的不开心,也不用这样哄我。”  我顺口就问:“那你要怎样?”  沈一亭递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以后你就知道了。”  [214]  以后知不知道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沈一亭这人是真不容易生气。  所以这种假设想达成,估摸着遥遥无期。  遥想我认识他以来,虽然不算久吧,但也有个将近半年了,暂且算是六个月,一百八十天有余,我俩能凑在一块儿的天数肯定大于一百天。  然而在这一百多天里,沈一亭没有无理取闹,没有生气,没有发火,没有过于喧哗,他完美地展现了作为一个大我三四岁的人应有的包容、照顾,以及独属于沈一亭的帅气、漂亮、魅力。  好吧,我承认我的用词有点老土且重复,但这确实是对沈一亭比较全方位的概括了。  或许别人认为的沈一亭不是这样,但我永远会这样认为。  沈一亭就是一串十分抓耳的旋律,由他身上的各种音符组成,被时间所弹奏,被空气所接受,他的呼吸、口腔、舌头、声带、肺部等器官造就他的嗓音,他的大脑、听觉、天赋创造他的乐曲。  他永远处在平和之中,带着偶尔汹涌的傲慢、自由、洒脱,起伏的呼吸像闪动的心电图。  上一秒的他在天台吹风,做不存在的跳跃运动,挂起乱七八糟的笑容;下一秒他便能戴上骚包的装饰性黑框眼镜,坐在录音室翘腿皱眉调音频,又或是站在聚光灯下,在喧闹的人群中,用自己的声音盖过一切玫瑰与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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