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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明白阳莱口中“顶天”的意思，那就是耗尽所有精神力陷入力竭的状态，他实在不想看见阳莱再一次毫无意识地躺在地上。

“非必要，不要让自己陷入力竭，一旦习惯这种战斗方式，在战场上很危险。”李季同不得不出言提醒，阳莱实在是太疯狂。

阳莱点头，又意识到她点头现在李季同根本看不到，“我知道的，我也不想力竭的……”

力竭又难受又痛苦，她的每一次力竭都不是她想的，只是发展到那里了，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

林立人终于听完李季同的喋喋不休，问：“什么时候开始下一场？”

李季同：“阳莱，你的痛觉指数是多少？”他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一切都问清楚比较好。

林立人仗着他看不见直接就是无语，这问的什么问题？！痛觉指数这种最最基础的问题，课堂上一定会说啊！

阳莱：“100。”

两人沉默了，李季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嗓子，“……你说100％？”

林立人语气着带着隐约的敬佩和不可思议，“……难道你没有在内域受过致命伤吗？”

“有啊，我记得我第一次进内域就被一只裂齿虎打的直接死出赛场，后面我积攒贡献值的时候大大小小的伤也受过不少。”阳莱回想起那段日子至今还有些唏嘘，幸好当时有月月陪着她一起浪，不然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沉默听着的两人无法从她云淡风轻的话中窥见过去的多少不易，就只是100％的痛觉指数，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设出来的数值。每一次在内域中的失败，对她而言都是一次真正的死亡。

即使知道只是身体的痛苦，可是临近死亡的恐惧和可怕却是无法消融的。一些更严谨的学者认为在内域设置100％疼痛值是一种不可取的做法。

学生经历的事情太少，经验太少，过早的经历死亡的可怖对于他们中的一些人来说是一件足以摧毁所有信念的事情，甚至在内域最开始推出的那几年，有不少人因为疼痛值100％而丧失了成为一名军人的信心，因为他们惧怕死亡。

一名恐惧死亡的士兵，怎么可能会成为一名不会叛逃的士兵？

阳莱发现好安静，“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林立人：“……让我缓缓先。”

他以为阳莱做过的最冒险的事情就是让自己陷入精神力竭多次，没想到，更要命的还在后面，她真的是会准备每一个“惊喜”啊！

李季同缓缓靠在椅子上，原来背后没有家人的孩子，都是这样一步一步走来的。他想到自己从小就被父母贴心照顾，从小到大遇到的最大阻碍就是精神体失败，可是现在也修复好了。

可是阳莱呢？在那些她不懂的领域，没有人告诉她经验，她只能凭借自己横冲直撞，硬生生地摸出一条路来。

“阳莱，一般来说，军校要求的疼痛值都是控制在80-90之间，这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个比较合适又能起到作用的数值，100实在是太高了。”李季同只能给出自己的建议，虽然他知道阳莱估计不会听。

正如他所想，阳莱直接拒绝了。

“我已经习惯了，虽然有点难受，可是我的每一场战斗我都是在当做生死之战去打。”最开始还有点痛苦，可是都经历那么多场了，阳莱习惯生死一线间的那种刺激。

甚至她发现，在面对难缠的对手时，她多次磨炼出来的第六感，可以让她敏锐的察觉即将到来的危险，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李季同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将自己的疼痛值也调到了100％，他也想试试，死亡是什么感觉。

林立人听着，就这？不继续劝了？好吧好吧，阳莱反正也不听劝，他默默的把数值更改，他们都是一个小团体了，肯定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李季同也绝对改100了。

李季同：“那我们继续下一场吧，接下来的每一场，我们都要当做生死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