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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真的。”

他举杯:“那央小姐不要感谢一下我替你揭开谜底吗?cheers。”

央仪拿起杯子:“谢谢。不过跟你讲话我有点恶心。”

男人脸色微变:“恶心?”

“连自己的妹妹都搞,你不恶心吗?”

“咱们五十步笑百步。”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央小姐不是照样和他们兄弟俩玩得开?”

一杯鸡尾酒兜头浇下。

周围有人惊呼。

央仪没在公开场合做过这么没礼貌的事,下意识望向酒会中央,那里似乎还未注意到这里的小插曲。

衣香鬓影,所有人的站位像拱卫中间那对金童玉女似的,女孩儿很讨巧地露出虎牙,凑过去低低说着什么,他嘴边噙着很淡的笑,与跟她在一起时别无二致。

央仪忽觉无趣,摔下杯子离开。

今晚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她出现是孟鹤鸣的临时之举,于是她也窥探到了一些原本不应该由她知道的东西。

那些不被她重视的细枝末节也慢慢摊开在眼前。

孟鹤鸣那么敏锐,他一定很早以前就知道央宗扬要上任。而那时,公司重心正在向文娱转移。

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份合约,以及默默给央宗扬抬咖位,比起雪中送炭,更像是蓄谋已久。

而她就是这场蓄谋里的傻子,被牵着走到现在。

要不是因为她是央宗扬的女儿,一切都不会发生。

央仪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开启他们之间缘分的,并不是她多么特别,恰恰只是她的身份。

她一点没觉得意外,只是难过是不可避免的。

水流冲刷她的指缝,她默默垂着眼,认真地洗每一根摸过鸡尾酒杯的手指。眼睛雾蒙蒙的,不知什么时候蓄起了水汽。抬眼,镜子里的女人眼尾很红,鼻尖也是。

眼睑很倔强地撑着,只要往下轻轻一眨,就会有液体流出来。

最讨厌的感觉莫过于清醒地想通了一切,但没办法控制内心,甚至连情绪都克制不了。

胸腔又闷又涩,宛如淋了一场大雨。

外面觥筹交错,气氛那么热烈,只有洗手间的这么一隅,能够留给她用来平复自己。

要不还是算了吧。

她不止一次地想着。

从洗手间出来已经是数十分钟后的事,央仪猜想,酒会应该已经结束。

她边走边给孟鹤鸣发消息,说在车上等他。

这条消息没来得及编辑完,忽得撞上了转角过来的人。视线里是一截熨帖的鸦色西裤。

急急忙忙说着抱歉,一抬眼,撞入男人深沉的眼。

“你和李勤予怎么回事?”

他的手擒住了她的,按在脉搏上,扑通扑通。

央仪却因为这句责问委屈得要死。

平复了数十分钟的情绪再次陷入雨后潮湿的泥泞地,泥石流般松动起来:“你怎么不去问他?”

问过了。

确切来说,是威胁过了。

只不过李勤予那个人,不到生死关头嘴巴不一定吐实话。与其在他那听些乱七八糟的浑话,不如再问问她。

孟鹤鸣没想过她反应会这么大,竟有些迟疑。

“……他和你说什么了?”

“孟总,谢谢你为我们家雪中送炭。”央仪在他怀里立好,用手背抹了下眼睛,“也难为你绕那么一大圈工夫让我对你感恩戴德,以为你是什么从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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