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8章 无所不能的爹(1 / 2)
第1168章 无所不能的爹
去往美国的船上,有人讨论墨西哥在经济上倒向财阀和垄断性大企业,徵收和兼并土地,农民又没了土地。
他们嘲笑道:「当初赵传薪抢了康斯坦丁州,阿居雷·伊达那个混蛋,在赵传薪失踪后开始蛮干,结果被人赶下了台。赵传薪那蠢货,完全做了无用功……」
赵念真被她娘教育的英文极佳,她怒气冲冲就要去理论,却被赵传薪拉住。
「他们这样说你,你不教训他们?」
「咋教训?你爹我能把他们撕成碎片,你想看吗?你想看我这就撕。」
「啊?你是说,真的撕成碎片?」
「就看你想要几片。」
「那算了吧。」
赵念真其实挺开心的。
赵传薪兑现了他的承诺,一直陪她,弥补过去。
她好奇道:「爹,你说墨西哥搞革-命,搞来搞去,死了好些人,咋最后农民还是没有土地呢?」
「你以为当初造反的那批人,是因为品德高尚麽?」
「不然呢?」
「完成革-命的是对革-命无知无觉的人,策划革-命的却背叛革-命,坚持革-命的最终走向死亡。」
「说得好!」此时有个圆脸汉子喝彩:「如果我没猜错,您应该就是赵先生吧?」
赵传薪笑了笑没说话。
对方伸手:「幸会,幸会,在下卫-立煌,字俊如。听君一席话……」
赵传薪乐呵呵道:「如听一席话?」
「啊这……」
大家笑了起来。
赵传薪并未承认自己身份,却和这位侃了一道。
卫-立煌反感内斗。
赵传薪从不内斗。
他最佩服的人就是赵传薪:「从前清至此,唯先生守土开疆乃真丈夫!」
赵传薪趴在栏杆上,取了个雪茄点上,又递给卫-立煌一根:「什麽丈夫不丈夫的,再过五十七十年,谁还在乎你?说不定还要骂两句狗资本家,以摆明立场抑或标新立异显个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卫-立煌不信:「咦,这雪茄味道奇特。」
「呵,抽一支少一支,今后再也不会有。」
这是中土大陆上,赵传薪培育的替代品,用了好多年,口感终于达到巅峰。
赵念真和卫-立煌妻子韩权华唠的很好。
这一道不算寂寞。
到了纽约,卫-立煌携妻子与赵传薪道别。
看着妇女俩背影消失,卫-立煌感慨:「赵先生,真奇人也。」
「是啊,很难想像,一个人可以精通中丶俄丶日丶韩丶西丶英丶荷还有冰岛八国语言。」
「你以为他只精通八国语言?」卫立-煌一脸佩服道:「他还精通诗词丶历史丶生物丶经济丶机械丶电影丶音乐,更别说他还会打仗,指挥大军-团作战可不是谁都行的。」
「啊?」韩权华都听傻了:「怎麽可能?我不信,估计是以讹传讹罢了。」
卫如数家珍,掰手指头说:「他拍的电影已成经典,洋鬼子都学他的镜头语言;他写过生物和地理相关书籍,你肯定读过《灭绝之路》。他与才子李叔同是挚交,李叔同说赵传薪音乐天赋惊人,好些个电影配乐都是他谱曲。战神冲锋枪,星月轻机枪,那都是他设计的。他写过的诗词,我念给你听……」
韩权华越听越震惊:「果真厉害。你看他,面相上也就三十多岁,谁能想到人家1908年就声名鹊起?那时候我才几岁哩,听家人说他炮轰了紫禁城……」
「人家不喜内斗,否则早已问鼎中原。你看他的地盘,尽是些与敌人直接接壤之处。他的剑锋从来向外指……」
……
赵传薪带着赵念真逛了纽约。
「爹,你给我在爱荷华州买一栋别墅吧。」
赵传薪无语:「你在船上看了《坠入爱河》,就马上想要爱荷华州的别墅,典型的脑子一热,这种情况下买完就后悔。」
「你不是说什麽都答应我麽?」
「爹没钱啊。」
早在经济大萧条前,弗莱迪·帕维特帮赵传薪处理了没必要的股份,剩下的按照赵传薪遗嘱,除了子女徒弟份额外,剩下的归公了。
此「公」自然是鹿岗镇和胪滨府。
剩下的金子,被他留在了和平学院造币。
「爹你骗我,你怎麽还有钱买船票?」
「那是我开店挣的,剩的不多。」
「你不是在纽约有个庄园吗?」
「那庄园给你弟弟了。」
「嘶……」赵念真气的牙疼:「我小时候,你偏向赵灵均。你回来以后,说我要什麽给什麽,现在又要食言而肥!」
「好好好。」赵传薪觉得她说的有理,欠下的迟早要还:「咱们买票去爱荷华,爹亲手给你建一栋别墅。」
别的孩子出双入对,家中有娃,唯有赵念真孤苦伶仃。
尤其她和赵灵均与姚冰之间的三角关系,让赵传薪头疼,乾脆将她带国外。
虽说这一切与她性格有关。
赵传薪摸了摸闺女脑袋:「我不是给过你钱麽?」
「你都说那是你给的,难道我要花自己的钱麽?」
「焯,行,爹给你盖别墅。」
赵念真并非贪财。
她只是贪恋迟来的父爱。
爷俩在纽约游玩两日,然后说走就走。
在火车上,赵传薪听身后乘客吹牛逼:「听说了吗,餐车帮大佬亚伯拉罕·科恩被人枪杀了!他的几个子女争夺家产……」
「啊?怎麽回事?」
「帮派仇杀呗。你没听过吗?五大家族,义大利黑-手党……」
赵传薪抿抿嘴,默默掏出烟点上。
赵念真疑惑道:「爹,你认得那个人?」
「是啊,有些小交情。」
「那我们去参加他的葬礼吧。」
「人都死了,还参加什麽葬礼?」
「人若不死,我们怎麽参加葬礼?」
赵念真就是要折腾她爹。
她知道父亲能人所不能。
此时,身后座位的男人醉醺醺的起身,似乎要去厕所。
乾饭正趴在报纸上,扒拉着真视水晶读报,后腿懒洋洋的伸着。
醉醺醺男人抬腿,想要踢乾饭一脚。
他的腿在半空中,被赵传薪的靴子拦下。
男人惊讶望向赵传薪。
赵念真指着男人:「你这人太坏了,诅咒你下地狱。」
赵传薪这个当爹的,看女儿自然觉得刁蛮任性,但又可怜。
可外人看赵念真便不同了。
她继承母亲基因,鼻梁高挺,嘴唇混润,肌肤雪白明丽,美艳不可方物,身高一米七,大长腿,像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兼具东西方特色的清新动人。
客观讲,赵灵均没她好看,赵颂真亦没她好看。
这是老赵家第一美女。
那男人立马被惊艳到,摇摇晃晃不自觉靠前,伸手:「女士,是我的不好,我向你道歉,请原谅我的冒失。」
他扶着椅子靠背不肯离开。
赵念真眉头一挑:「原谅你了,你还有事吗?」
男人犹犹豫豫,酒气更浓重,似乎醒酒了:「我,我,我叫伯特·兰卡斯特,我想,我想……」
赵传薪仔细打量,见此人相貌堂堂,身高185左右,发型精心打理过。
他掏出雪茄点上,不屑道:「你说个话都要吞吞吐吐,一点都没个男人样。」
伯特·卡兰斯特面色涨红,期期艾艾:「您是这位女士的哥哥麽?」
赵念真噗嗤一笑:「他是我爹。」
「啊这……」
经过攀谈,赵传薪得知这货是个影星,参过军打过二战。
赵传薪递给了他一支雪茄,对方受宠若惊。
到站了,赵传薪和赵念真准备下车,他们要乘车往回走去参加葬礼。
伯特·卡兰斯特连忙问:「你们住在哪?」
赵念真想了想说:「还没决定,居无定所。」
「啊?」伯特·卡兰斯特于是拎着皮箱跟两人下车:「我跟你们一起走,咱们顺路。」
扯淡蹩脚的藉口。
乾饭:「汪汪汪……」
伯特·卡兰斯特讪笑:「它对我不是很友好。」
「你说的没错,它骂你是傻逼,赖着不走。」
「……」伯特·卡兰斯特忍气吞声,尝试开玩笑,又有点反击的意思:「看来它文化不高,喜欢说脏话。」
赵念真瞥了她爹一眼:「那你可说错了,你读的书未必有乾饭多。它读遍了所有东西方经典哲学书,还会三种语言。」
伯特·卡兰斯特以为她在开玩笑。
直到乾饭用爪子在地上划拉出:idiot……
伯特·卡兰斯特脑瓜子嗡嗡地。
它真骂他傻逼来着。
爷俩带乾饭,又加了个跟屁虫回到纽约。
「我们这是去哪儿?」伯特·卡兰斯特问。
赵传薪淡淡道:「去参加葬礼。」
亚伯拉罕·科恩这个犹太佬死的很惨,被人用芝加哥打字机打的体无完肤。
赵传薪看了一眼惨澹缝合的遗体,面无表情去了一旁。
有人皱眉问他:「先生,请问你和科恩先生是什麽关系?」
赵传薪淡淡道:「他是我的小老弟。」
「……」那人大怒:「你知道你在哪里说话麽?你知道你的一句话可能惹来杀身之祸麽?」
附近几个彪形壮汉目光不善。
现在也就是在葬礼上,否则可能换个场合,他们已经上前教训教训这个亚洲人了。
伯特·卡兰斯特不无担忧:「你父亲这样,会招来麻烦的,科恩家族可不是好惹的,我出生在纽约,知道他们的德性。」
赵念真扶着他的肩膀乐呵呵说:「你觉得我爹在讲大话麽?是吗?你认为他在吹嘘?」
伯特·卡兰斯特不答,但他不屑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赵传薪掏出烟点上,笑笑没说话。
科恩的家属却不肯善罢甘休:「你说话啊,你将话说清楚,否则我们就要好好谈谈了。」
赵传薪轻描淡写将他的手扒拉开,看在亚伯拉罕·科恩面子上,赵传薪不跟他一般见识。
此时,又有人来了。
这一群人,有三人是亚洲脸孔,两个年岁已高留着花白胡子,一个略微年轻是个老帅哥。一个中年白人妇女,两个白人老头,还有两个黑人,以及一个混血的高壮男人。
有人惊呼:「那是致公堂的司徒美堂,另一个是旧金山的余文轩,还有宁安。」
「那两个黑鬼是臭名昭着的史密斯兄弟。」
「那位好像是曾经的狠人威廉·霍普,他是牧场大王。」
来人分别是司徒美堂丶余文轩丶宁安丶史密斯兄弟丶威廉霍普。
还有三人,分别是弗莱迪·帕维特丶玛格丽特·龚帕斯和赵山河。
与赵传薪截然相反,这些人得到了最高规格接待。
没人敢小觑他们。
只是,他们寒暄过后,忽然看见了人群中的赵传薪。
司徒美堂揉了揉眼睛,急忙撂下别人快步朝赵传薪走去:「赵先生,你,真的是你,这麽多年,你居然没有变化……」
变化还是有的,胡子剪短了,两鬓有几缕白发,另外赵传薪更壮硕了,因为当初为了适应另一颗星球的重力,他服用药剂后,筋骨远强于地球人类。
赵传薪拍了拍老小子肩膀:「我听说之前你一直为国奔走,不错不错。」
伯特·卡兰斯特和之前刁难赵传薪那人看傻了。
这怎麽俨然一副长辈对小辈说话的态度?
那可是司徒美堂。
更离谱的在后面,余文轩一把年纪了,激动的语无伦次:「赵先生,没想到临死前还能再见你一面。」
威廉·霍普丶宁安和史密斯兄弟纷纷上前,众星拱月将赵传薪围住。
赵传薪很和善的给他们发雪茄。
然后就听赵山河弱弱地叫了一句:「爹。」
赵念真侧目。
赵山河极有冰岛人特色,人高马大,体格健硕,从面部隐约能看出赵传薪的轮廓,但又有不同。
赵传薪跟弗莱迪·帕维特拥抱:「老夥计,你应该退休了,好好享受生活。」
弗莱迪·帕维特像年轻时候那样,挺直了腰板,捋了捋衣服微微弯腰:「还能再为老爷服务十年。」
「服务什麽服务,我他妈服务你还差不多。不是给你分钱了吗,咋还过的跟苦哈哈似的。」
弗莱迪·帕维特哈哈一笑。
这时候,已经四十多岁的玛格丽特·龚帕斯上前,叫了一声:「师父。」
这是赵传薪当初收的一个女徒弟,能一眼看穿谎言,有点心理问题,赵传薪当初给她治好了。
又教了她平衡术。
后来赵传薪再也没见过她,她却记得赵传薪。
印象太深刻了,赵传薪抱着她跳楼来着。
而平衡术让她这麽多年没生病过。
赵传薪摸了摸她的脑袋:「啧啧,瞧我这女弟子,竟然这麽大了。」
这一幕就很怪异。
从面相上来看,玛格丽特·龚帕斯比赵传薪更年长。
可此时她表现的像个孩子,露出了腼腆的笑。
终于,科恩家的孩子们坐不住了。
刚刚刁难赵传薪那人弯腰伸手:「抱歉,先生,抱歉之前的无礼。」
赵传薪拍拍他的脸:「你是亚伯拉罕的小儿子吧?我见过他大儿子阿尔伯特。」
这人露出乾巴巴的笑,也不敢发怒:「阿尔伯特是我大哥,他,前几年被人枪杀了。我是比尔,比尔·科恩。」
有人私底下打听赵传薪是谁。
不知道的人依旧不知道。
知道的人讳莫如深。
司徒美堂等人极力邀请赵传薪做客。
赵传薪摇头:「这是我女儿赵念真,任性的很,我带她四处走走,见见世面。」
赵山河却说:「爹,你跟我回家住几天吧。」
「我没怎麽管你,你生我气麽?」
「不,我过的很好,弗莱迪把我照顾的很好,他一直说这都是您嘱咐的。」
「我没嘱咐,我当时说——那小崽子交给你,别饿着冻着就行了。」
赵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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