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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5章 杀尽左岸百万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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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睡觉。

第二天天晴了。

路面积水结冰,最近降温降的厉害。

等工人和胪滨府公职人员上工,赫然发现,小学的地方多了高台和一堵墙。

赵传薪没来得及建阶梯。

众人一股脑的涌去高台旁看热闹,小孩子企图爬上高台,撅着腚使劲儿,却怎麽也爬不上去。

姚冰就在这群孩子当中,他让旁人推着他上去,得意洋洋的双手掐腰俯视群童,然而再跳下来,摔个大马哈。

张寿增也在人群里。

他抬头望去,一句「我焯」脱口而出。

胪滨府现在流行用「我焯」来表达内心的震撼,那是知府大人带起来的恶劣风气。

「呀,俄人看着可真凶恶!」

「看,那是咱们草原子弟,英武至极!」

「解气,咱们的人把俄兵按在地上暴打。」

张寿增听着周围人议论纷纷,不禁苦笑。

这要是让沙俄那边看见了,估计能把状告到朝廷外务部。

典型的煽风点火+丑化,洋人就喜欢干这缺德事儿。

他们这些读书人,讲究的是泱泱大国礼仪之邦。

洋人动辄在报纸上丶杂志上丑化国人,他们却只是被动防御,有事无事抗议,或者乾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视而不见。

换了赵传薪这等真小人,直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来,大家彼此丑化,看谁功力深厚,技高一筹。

谁他妈跟你浪费口舌抗议。

但见那浮雕,明明具有强烈的漫画的夸张风格,但又立体的仿佛一个个人物随时能跳出来。

不光是壁画浮雕,廊柱上也有。

左边马背弯弓骑射,右边负手读书,主打一个文武双全。

另,左右廊柱各有一行字:杀尽左岸百万兵,肩上灰斧血犹腥。

灰斧,可不就是赵知府常用的那把巨斧吗?

这用意可太明显了。

细节满满,看着看着,众人尽倒抽凉气。

张寿增长吸一口气,赶忙回转,去找赵传薪商量,这玩意儿能摆到明面上吗?

回去一打听,丽贝卡·莱维却说:「他还在睡觉,没起。」

张寿增之前只是被那浮雕给震惊到了,此时听了丽贝卡·莱维的话,才恍然惊觉,这高台和墙壁,似乎是一夜间忽然出现的。

而赵传薪平时都早醒,今日却日上三竿不起,显然是他昨夜的杰作。

这究竟是什麽鬼斧神工,才能一夜间起高楼?

不但是他这样想,其他胪滨府公职人员丶工地百姓间,以六十迈速度疯传——赵知府有鬼神莫测之能。

姚佳外出了两日才回,满脸的疲惫。

车和札与他一道。

回来后,两人见许多人在小学堂处聚而不散,前来看热闹。

待看了浮雕,惊讶问张寿增:「鹤岩兄,这是……」

张寿增挠挠头:「知府大人所为。」

车和札目中精光闪烁,口中绽出一字:「好!」

妈的,这几百年,他们的祖上和毛子没少干仗。

结果近几年局面急转直下,以前有来有回,现在只能被动挨打。

车和札这一代人并不服气。

说到底手里没枪,兜里没钱,怎麽和人干?

但现在不一样了。

赵传薪三天两头在胪滨府搞出点花活,的确吸睛。

有许多牧民,哪怕不是来上工的,也刻意过来瞧瞧有没有热闹。

毕竟胪滨府院墙外经常贴布告。

「这是小学堂,等建成了,我让我家娃来读书。」

「可惜我家是女娃。」

「女娃也能读书,知府说的。」

张之洞认为女子读书会带坏了风气。

慈禧却在光绪三十三年,干预和授意让学部颁行《奏定女子小学堂章程》和《奏定女子师范学堂章程》,使女子教育首次在学制上占领地位,冲破了中国数千年来学校教育的「女禁」枷锁。

或许因为同是女人,慈禧总算干了一件人事。

赵传薪这一觉睡到了中午才醒。

许多人蹲在小学堂附近,等着见识知府大人施展神通。

然而他们失望了。

赵传薪正在胪滨府衙门,和姚佳讨论正事呢。

姚佳说:「俄人好说,胡总卡带兵一去,他们就怕了,此前只是抱着侥幸心理躲藏起来。可有些汉民和旗人,却纠集起来不愿意退走,扬言我们无权阻拦他们砍伐和捕鱼。胡总卡不敢擅作主张伤人,只能和那些人对峙,等待知府命令。」

「我回来时,你正在睡觉,不好搅了你的清梦。然而,兵备道派人来送上黑-龙江铁路交涉局的叫作吉纳思丶司元清的人电传,你且看一眼再说。」

赵传薪接过电报,见上面写着:咨海拉尔知府,切勿制止在西尼克河丶威图克河丶辉河此三河地区工人伐木,切勿驱逐工人,否则后果自负——铁路交涉局齐齐-哈尔分局,吉纳思丶司元清。

赵传薪一看就乐了:「叫吉纳思和司元清这俩货是谁?铁路交涉局?这事儿和黑-龙江巡抚周树模有关系吗?」

胆儿挺肥啊,还敢威胁他后果自负,当真以为自己很牛逼是吧?

姚佳摇头:「电报来的急,不知具体是谁下的令,也没查到吉纳思和司元清二人是谁。」

赵传薪摩挲着下巴:「那麽,伐木捕鱼这些人,是否有带头的。」

「有,一个叫张老八的汉人,不但汉人听他的,附近伐木的旗人也唯他马首是瞻。」

这边张老八带人阻挠执法,另一边铁路交涉局就有人发电报来搞事情,这速度也忒快了点。

谁是始作俑者?

赵传薪又问:「俄人那些牲畜丶羊草都安排妥当了?」

「牲畜没什麽,已经盖章充公,暂由索伦部照看。但说起羊草,十分气人。俄民不敢再越境,却有些游荡在草原的汉民,趁着羊草无人看顾,去偷了几车,被额鲁特总管胜福抓了个正着。想要管制他们,这些汉民很不服气,联名告到了兵备道。额鲁特总管胜福遭到兵备道斥责,不敢妄动。」

赵传薪古怪道:「为何不敢妄动?」

「这……」姚佳说:「一来,或许因为胜福对宋小濂有些畏惧。二来,因为你也是汉人,他怕你偏袒汉人。」

此前驱逐俄人,你好我好大家好,除了张寿增担心会激怒沙俄外,没人不满意。

可事关蒙汉矛盾,胜福优柔寡断,在搞清楚赵传薪态度前不敢作为,也情有可原。

只是,赵传薪却觉得事情没这麽简单。

有人跟他搞小动作。

铁路交涉局?

呵呵。

姚佳提醒赵传薪:「蒙汉矛盾,由来已久,处置不当易招惹骂名。不若你下令,全权由我处置,事后也好脱身。」

赵传薪这会儿却已经顶着鸡窝头刷牙了,将牙粉沫子吐掉:「扯淡,我有什麽名声好值得爱惜的,你看世人有几个夸我的,呵呵。」

看书评,有人说:你这语言设计的太随意了吧,和洋人又是梗又是成语又是谚语俗语的,太儿戏……

sometimes ever,sometimes never相聚有时,后会无期

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余光中译

A fall into the pit

A gain in your wit这是金岳霖问钱锺书「吃一堑长一智」怎麽表达,钱锺书不加所思回答的。

From hill to hill no bird in flight

from path to path no men in sight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With floating cloud you'll float away;

Like parting day I'll part from you.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结合语境,啥不能翻译。

明明能翻译的有趣,为什麽要用最乾巴巴的语言表达?

亲爱的福尔摩斯,好的,先生,祝您晚安,祝您生活愉快——老掉牙翻译腔这年头谁还稀得看。

老登和老家伙,英文old man一点毛病都没有,但老赵要表达的肯定是老登。

「好好好,这麽整是吧?」我觉得英文用「how dare u」表达一点问题没有。

大家怎麽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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