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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宪兵的断案方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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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宪兵的断案方法

波兰起义被镇压以后的那个时期,很快教育了我们。尼古拉的皇位坐稳了,暴政有增无减,但是使我们痛苦的不仅是这些。我们忧心忡忡地开始看到,在欧洲,特别是在法国,这个本应该发出政治信号和口令的地方,事情也并不妙。旧世界曾为伏尔泰所嘲笑,为革命所打倒,但是市侩们又把它扶植起来,改头换面,奉为圭臬,供自己利用。于是,我们旧有的理论在我们心中变得可疑了起来。

新世界要挤进门来,我们的灵魂,我们的心,向它敞开着。从这时起,圣西门主义成了我们信仰的基础,时至今日,它的重要性始终没变。敏于感受丶真正年轻的我们,被它那强大的浪潮轻而易举地卷了进去。我们早已游过那条界线,在这条界线上,整批整批的人停步不前,垂下双手,向后倒退,或者在周围寻找浅滩。但是,我们要横渡大海!

——亚历山大·赫尔岑《往事与回忆》

赫尔岑登上了亚瑟的马车,他看到亚瑟的座位旁堆放着一迭落了灰的文件。

「您这是刚从图书馆回来?」

「算是吧。」亚瑟对他的爱好并不避讳:「其实相较于电磁学,我对历史学更感兴趣。莫斯科公司的档案馆里保存了不少16丶17世纪的历史文献,所以我就找他们把这些宝贝全借回来了。」

说到这里,亚瑟还从公文包里抽出了一本厚厚的日记在赫尔岑的眼前摇了摇:「还有这个,您瞧瞧这是什麽?普希金在高加索的旅行日记,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让他答应把这本日记借给我。」

「普希金?」赫尔岑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地就想瞧瞧日记里写了些什麽,但他转瞬又想起了来找亚瑟的目的:「爵士,现在可不是看日记的时候,即便这日记的作者是普希金。」

「好吧……」亚瑟本打算劝赫尔岑把奥加辽夫给忘了,但他见对方不上当,于是只能无奈的开口道:「关于奥加辽夫被捕这件事,其实我知道的比您更早一些。因为按照原计划,今天早上我本该去与德米特里·戈利岑公爵共进早餐的。但是,昨天晚上公爵阁下手下的听差跑来告诉我,今天的早餐取消,因为彼得堡那边又来了命令,公爵临时要提审一批新的犯人。」

「新的犯人,您是说奥加辽夫他们?」

「大概率就是他们。」

「您知道是什麽原因吗?」

亚瑟捏着下巴回忆道:「我问了公爵的听差,只不过那家伙了解的也不是很多。他只说是皇上亲自下的拘捕命令,再加上《莫斯科电讯》的事情,所以上面对莫斯科的工作很不满意,因此这回可不止是简单审审就完了,而是要成立专门的审讯委员会,委员会成员包括了总督德米特里·戈利岑公爵丶警察总监齐恩斯基丶宪兵司令沃尔科夫等等,甚至彼得堡那边还会派一位专员过来解决问题。」

赫尔岑听到这段话,感觉就好像被浇了一盆凉水,从头顶到脚尖全在冒凉气。

「这……」

其实不光是赫尔岑,就连亚瑟都不明白这回怎麽会如此大动干戈。

拘捕奥加辽夫的命令是彼得堡来的,这就说明了他们犯的事肯定不是最近才发生的,而是干了有一阵子了。

既然敢拿人,那就说明他们手上肯定掌握了相当程度的线索。

出于好心,也是出于一位前警察的专业素养,亚瑟建议道:「我提议您好好回忆一下,您和奥加辽夫先生这几个月究竟干了点什麽。我觉得,纵然俄国的宪兵和警察再无礼,他们也不可能在一点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就把人给抓了去。」

亚瑟总觉得赫尔岑没和他说实话,但赫尔岑却觉得他把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因为在他的回忆中,过去这几个月绝对是自他来到莫斯科以后最安分的一段时间了。

国土衙门里的工作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几乎每天都在处理繁琐的文件和事务,根本没有多馀的时间去参与任何可能会引起麻烦的事情。

他和奥加辽夫虽然偶尔会聚在一起讨论一些关于社会改革和思想启蒙的话题,但那些都只是纸上谈兵,从未付诸实践。至于奥加辽夫-赫尔岑小组里的其他人,他们当中有的甚至都不在莫斯科,如果要扣他们一个结党的罪名,那赫尔岑也是不服气的。

亚瑟揉了揉太阳穴,他嘴里念叨着:「罢了,左右无事,我就帮你去祖布科夫先生那里打听打听吧。」

亚瑟话音刚落,他的耳边便传来了一阵策马奔腾的响动,他打开窗户向外探望,居然意外的从那匹白马的马背上看到了一张熟脸——他的老朋友,莫斯科宪兵上校谢尔盖·舒宾斯基先生。

亚瑟冲赫尔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在马车里藏好,旋即打开车门,挥舞着手中的帽子向舒宾斯基招呼道:「我亲爱的谢尔盖,你从彼得堡回来了?」

舒宾斯基看起来心不在焉的,他听到有人喊他,过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亚瑟,这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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