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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剑门之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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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剑门之南

「不愧是侯爷呀—一剑封喉,乾脆利落。」

「嘿,侯爷还是咱们侦缉司的副总捕,没想到吧?仅次于苏总捕。」

那是那是,再加上侯爷与苏家小姐的关系朝廷三公六部那麽多机构,侯爷明显还是跟咱们侦缉司更近些是咱们侦缉司的老大。」

叙州城内,侦缉司捕头们围着披风挡雨,用草席抬起西凉八骏的尸首,

低声自语,语气稍显自豪。

雨势磅礴,血水自几具尸体的脖颈溢出,顺着草席边缘垂洒而下。

在长街巷口,陈期远将九尺大枪用黑布包着,抱在怀里,倚靠墙边,戴着斗笠,冷眼望着此地尸首,心底暗叹一口气。

他与观云舒嘶杀一番,自是占优,身上并没太多伤势,影响不了战力,

但没有马,徒步几百里跑去成都也委实有点抽象骑些普通马匹,又怕抵达成都时赵无眠等人早便跑没影·不过这西凉八骏的马貌似还不错,虽然差他此前那两匹马不少,但带上两三匹,换看骑也勉强够用了。

只是赵无眠如今现身将观云舒带走,萧远暮也不知有没有跟在赵无眠身边—

陈期远沉吟片刻,还是决定先找到赵无眠—萧远暮神出鬼没,除了赵无眠,根本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当然—.不可能和和气气问。

赵无眠与陈期远有点情分,甚至赵无眠一身枪法就是习承他的天罗枪。

但陈期远杀父之仇不得不报,赵无眠也不可能任陈期远杀萧远暮·既然如此,和和气气反倒会害的两人为难。

江湖人,真刀实枪干一场,谁拳头大谁就得偿所愿,不外如是。

琢磨间,陈期远飞身一拉西凉八骏马匹缰绳,策马而去。

侦缉司众人当即一片纷乱嘈杂。

「妈的抢老子的马!?」

「好快!」

太后还待在成都,赵无眠料想也该回成都才是希望能在赵无眠抵达成都前拦下他吧。

与此同时,一只金雕站在屋檐,淡漠鹰眸望着街道,继而忽的飞身而下,趁乱在马一刀肩膀撕下一染血衣物,骤然振翅拔地,远飞而去。

金雕的速度不可谓不快,这些侦缉司闲杂捕快根本反应不过来,但陈期远何等实力,即便已经策马跑出一条街也敏锐察觉到这忽然出现的金雕,斗笠微抬,袖中甩出一枚飞蝗石,正欲将金雕砸下,但抬眼瞧见金雕模样,他动作又当即一顿。

「前五岳丁景澄?」陈期远江湖阅历不可谓不丰富,眼神冷了几分。

丁景澄年轻时走江湖,特徵便是一人一雕,一长刀一短剑,如今虽已许久未曾在中原江湖现身,但前五岳的名气对于陈期远这辈江湖人而言,委实大到没边儿,可谓听着五岳事迹长大,第一时间便想起他。

当然,这金雕肯定不是丁景澄年轻时那只,但他爪子为何着染血衣物?

陈期远察觉不对,武功修到武魁这地步,一个个直觉都敏锐的吓人,琢磨片刻便飞身放弃自己刚抢的几匹马,徒步跟踪金雕如此也方便隐匿身形。

若这金雕当真是丁景澄那只,陈期远自然更在乎西域圣教有何图谋陈期远当初能为民族大义,甘愿入局围剿乌达木,此刻自然也不例外。

萧远暮总能找到,但西域圣教若想在中原图谋什麽,此刻错过线索,再想找可就不容易。

靠看街边屋舍遮挡,金雕并未发现陈期远,它在雨幕滑过一抹水线,趁夜往西北方向而飞,夜色中,只能勉强瞧见一抹黑影闪过,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它—.—-但以武魁的感知,只要想跟踪,肯定不至于被一只鸟甩开。

金雕速度不慢,一夜过去,片刻不歇,又飞了一个大白天,愣是飞出数百里地,显然也是精心培育的雕中俊杰,好悬把陈期远累个够呛..真气源源不断,但体力并非无穷无尽,靠两条腿追这带翅膀的,狂奔一天一夜,还得保持不被发现,集中心神之下,不可能不累。

好在是终全还:

1S

动吊忧复几分,但心神依旧紧绷,悄声尾随进了镇子。

客栈内,西域众人乔装寻常商队,租了间别院,在此地休整。

孟婆一人站在屋内,双臂抱胸,靠在窗前,侧眼着院中铁塔似的身影。

丁景澄抬起小臂,金雕落下,他接过染血布料,便知马一刀已经死了。

西凉八骏为了一己私仇,南下追杀观云舒的事,自然瞒不过圣教,但消息总归有滞后性,西凉八骏在哪儿晃荡,圣教也不可能真有GPS似的一切皆知。

派金雕去找西凉八骏,主要是集结圣教在蜀地的有生力量,尽可能围剿赵无眠··如今无功而返,最起码也该带点情报回来。

「谁杀的?」丁景澄明知故问,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金雕看向天空这金雕显然也通人性,听得懂侦缉司那帮人的闲言碎语。

「真是萧远空」丁景澄稍显意外,侧眼用馀光警向身后屋内,靠在窗旁的孟婆,丶「他闲的没事干,从成都仓促跑去叙州杀我们的人-是为了那小西天的尼姑?」

孟婆哪知道赵无眠的感情事,心底更是不耐烦,「本座又不是喜好八卦的愚妇,谁知道赵无眠杀马一刀作甚—」

丁景澄不以为意收回视线,喂着金雕肉乾,倒是稍显好笑,「小西天这群秃驴,平日最喜将清规戒律,八苦八戒之类的挂在嘴边,若萧远空真与观云舒发生点什麽,倒是件不得不品的江湖趣事·.洞文洞玄两小子的脸怕是都要绿了,这可谓江湖丑闻,愧对当年的妙善教导。」

以丁景澄的江湖辈分,洞文洞玄只是他的小辈,而妙善,也就是洞文洞玄当年的师父,小西天上代方丈··-那才与丁景澄是一辈人。

不过妙善当年就死了·.死在丁景澄的刀下。

西凉宁家当年本为圣教办事,后被观云舒的师叔洞真盯上,也是因为此等恩怨·—·后来洞真身死,宁家被观云舒灭了满门,单留宁中夏一个活口,

才有了京师的事。

这恩怨,源头其实是在丁景澄这边孟婆懒得搭这话,手里轻抛着自己的首饰盒,沉默无言。

时守瑾也在院内等消息,闻听此言,正色道:「无论如何,赵无眠已是刀魁,按理来说,不日就当回京一旦回了京师,再想动手无疑天方夜谭—·绝不能让他们回京。」

丁景澄警了眼时守瑾,对于太子曾经的幕僚肯定谈不上多信任,但听听他的意见也无妨,「腹有良策?不妨直说。」

「江湖太大,赵无眠目前在哪儿,我们一无所知,但太后可是在青城。」时守瑾冷冷道。

「擒太后,逼赵无眠现身——-他是未明侯,带太后出京本就有护佑之责,若他上钩,便杀,若不上钩,也可使赵无眠身败名裂——.」时守瑾微微一顿,继而道:「赵无眠犯蠢离开成都,太后此刻身边没有武魁高手,正是空虚之时,以大人孟婆两人之力,还能擒不住她?」

丁景澄微微摇头,「太后背后是朝廷的士绅集团,那群所谓世家,不在正自竞件付之数有蚕食中12X

工玖万:

原,进窥天下之心,如非必要,当以拉拢士绅为主。」

「此刻还不是必要之时吗?」时守瑾深呼一口气,淡淡道:「赵无眠被教主打成重伤,实力锐减,却在短短三月内,官至王侯,武达刀魁,魔下有晋王留下的二十万精兵··-他明显是在积蓄底蕴,而非忘却圣教血仇,此等大敌,若是教主在场,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是吗?」

孟婆不再轻抛首饰盒,眼神沉下几分。

她原先不知赵无眠的真实身份时,因赵无眠实力不俗,性子也合她胃口,便一直想着把他抓回西域,发展为圣教教众但如今自知赵无眠就是萧远空,那这仇,赵无眠明显不可能放下。

在他眼里,只有自己是那晚被佟从道欺负的胡人女子时,才会态度温和,笑着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湖有缘再见」。

而当自己是孟婆时,他怕是恨不得一刀就砍了她的脑袋当夜壶用。

喉—·

孟婆轻声叹了口气,脑海中忽的浮现起中原话本里经常出现的一句话『正邪不两立」。

她对那些天真的话本没兴趣,但此刻也不得不默默感叹一句这话还真是适合她与赵无眠。

一个西域妖女,邪教反贼。

一个正道武魁,朝廷王侯。

丁景澄不知孟婆心绪复杂,还在琢磨看时守瑾的提议,这招虽然阴损却也无异于切到赵无眠的软肋—即便杀不了赵无眠,抓住太后,对圣教大业也不是没有半点用处。

赵无眠还在叙州附近,一时半会回不去青城,但他们自西北而来,速度再快也不可能短短几天跑过千里之远抵达叙州-但相对而言,离成都近啊,目前只有不到二百里的距离。

倒是能偷家眼看丁景澄有几分意动,孟婆忍不住道:「此计,怕是太过阴损———」

时守瑾稍显无语,以前怎麽没看出来孟婆这妖女这麽善良呢?你说你都是江湖妖女了,还扯什麽阴损不阴损呢?

丁景澄显然也是这麽想,眉看了孟婆一眼,「你不情不愿——可是几次接触下来,对赵无眠有意?」

孟婆没什麽情绪地呵呵笑了声,「「我岂会这麽简单就对男人动心?莫看轻了我。」

这倒不是孟婆傲娇,她堂堂武魁高手,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就喜欢上谁·...她心气高的很。

丁景澄一把年纪,对男女事早就没了兴趣,但架不住阅历多,看的事儿也多,便道:「正道侠客最吃魔门妖女这一套—但有时,妖女也未尝不会心陷侠——」

「你真是半只脚入土了.我的私事何至于轮到你说三道四絮絮叨?

年纪大的老头都喜欢说教?」孟婆抬手打断丁景澄的话。

丁景澄也便不再自讨无趣,「别管你对赵无眠如何看待他与我等圣教有血海深仇在身,即便你真喜欢他,等见面后他也不会有半分留情·你好自为之,若手下留情,最终害的人只会是你自己。」

说罢,丁景澄向时守瑾,「依你所言—-动身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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