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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万国衣冠拜冕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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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奔流,万物盛开。

诸国国王丶酋长丶使者,远涉山川河海,终至长安。

对于许多远在域外的国王来说,他们整日面对的事物,在看到雄伟壮丽的长安城的一刻,变得黯然失色。

他们以前只是听使者说起过盛世大唐,但口中描述,哪能比上亲眼所见?

或从西到东。

或从南到北。

一路走来,有的花费半年多时间。

他们看到一座座城池,安居乐业的百姓。

畅通无阻的道路两旁,有闾阎相望,有桑麻敝野。

行进队伍露宿于野,却没有意外发生,代表着良好的治安。

特别是从西域方向来的国王和酋长。

丝绸之路上,商旅不绝于路。

不论走到哪座城池,都能看到远远超过他们国都的繁华。

敦煌丶凉州丶金城……

一座座矗立的城池,演绎着迥然不同的文化风情。

大唐盛世中,长安作为世界的中心。

有着雄浑的气魄和无尽的魅力。

天可汗坐镇长安,万国无不服从。

促成此次百国盛会最大的原因就是吐蕃覆灭。

甚至百国对天可汗的敬仰,大于大唐的称谓。

一个人与一个时代相遇。

无不歌颂李瑄的传奇故事。

在百国盛会的前几天,长安城中外宾如云。

盛世的歌舞已经奏响。

上元夜刚失踪的花灯也被推出,妆点长安城和太极宫丶兴庆宫。

长安的街道上,捕头带着捕快昼夜巡视。

这是京兆尹下达的命令。

为放开宵禁做准备。

也有一队天策卫和一队神策卫进入长安城中,以维护长安的治安。

诸国国王丶使节,在长安城中,在东西两市,见证长安的万般事物。

大唐的繁华与强大,使他们不敢产生任何不敬的念想。

哪怕是国王,面对李瑄的召见,依旧是正襟危坐。

西域河中的小国家在百国盛会之前,就向李瑄表明自己的忠心,如山川一般,不会改变。

他们永远效忠天可汗。

西域与河中,在大唐绝对的掌控之下。

乾元三载,三月五日。

百国盛会的时间终至。

当晨曦初现,兴庆宫的钟声敲响,那厚重的宫门缓缓开启,仿佛是打开了通往另一个繁华世界的大门。

百国国王丶酋长等,在兴庆门前,神色激动。

经过李隆基数十年经营的兴庆宫,自然是大唐最美丶最壮丽的宫殿。

兴庆宫中百花绽放,其牡丹花品种多样,不比曲江差。

而且兴庆宫内拥有长安最高的建筑,花萼相辉楼。

他们离老远,就能看到直入云霄的高楼。

各国的国王丶使节们,身着色彩斑斓丶风格各异的服饰,头戴华丽的冠冕,佩戴着精美的珠宝,从世界各地赶来。

他们有的来自遥远的西域丶河中,有的来自神秘的南海,有的来自广袤的草原……

他们大部分都是大唐的直接附属,带着对大唐的敬畏与向往,齐聚在兴庆宫中。

在这个时代,没有国王会觉得自己的地位与大唐皇帝齐平。

他们认为拜见天可汗是理所应当。

天可汗的诏令所至,莫不臣服。

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军队,都应该接受天可汗的召唤。

除了这些国王丶使节,另一侧则是大唐的文武百官,以及受邀的王公贵族丶诗人文人。

他们也身着礼服,等待监礼官的宣示。

当然,队伍之中,还有如尺带珠丹丶大钦茂丶赤松德赞丶屋作个等反抗大唐的「国王」。

他们作为「亡国之君」,所穿的衣服为常服,帽子上也没有金银珠宝。

而且他们的心情低落,甚至觉得屈辱。

每一道目光折射过来,他们都觉得全身不自在。

特别是尺带珠丹,他曾是一代雄主,许多西域使节要到逻些城拜见他。

他甚至看到熟面孔。

但他明白,自己现在是阶下囚。他已经没有国家,再也回不到雪域高原,只能带着无尽的遗憾,客死在长安。

恢宏的大乐声奏响。

长安的百姓也明白域外胡国,尽来长安拜见至尊。

他们身为唐人,见至尊如此被尊敬,与有荣焉。

天朝上国并不是说说,百姓的自信,才是真正的强大。

「使节入花萼相辉楼,拜见至尊……」

时辰已至,监礼官在兴庆门前大喊道。

文武百官丶番邦使节,鱼贯而入。

他们来到开满鲜花的兴庆宫,在礼官的指引下,向花萼相辉楼而去。

至尊已在花萼相辉楼内等候。

一路上,番邦使节左顾右看,因兴庆宫内百花齐放而着迷。

只有贵为天子,才配居住在这花园一样的宫殿中。

当他们来到花萼相辉楼时,仰望花萼相辉楼,更为震撼。

「圣人宣文武百官丶番邦使节入大殿。」

监礼官再喝。

殿前数十名宦官丶宫女,将带领不同身份的人入楼落座。

举办大宴的地方,为花萼相辉楼的一楼。

二楼与三楼,面积不够此宴会规模。

此时花萼相辉楼大殿上,空无一人。

踏入宫殿,番邦使节满目皆是震撼。

穹顶高悬,琉璃装饰熠熠生辉,仿若璀璨星河悬于上空。殿内立柱粗壮,朱红漆色亮泽如新,其上雕龙附凤,细腻纹理尽显皇家威严,龙凤似要腾空而起,鲜活灵动。

地面皆铺以光洁的皮毯,拼接严丝合缝。

两侧的柜子上,还有精美的瓷器错落摆放,各种青瓷丶白瓷,浑然天成。

殿中的台案上轻烟从香炉内袅袅升腾,清幽香气萦绕,混合着淡淡龙涎香韵,为这华丽宫殿更添一抹神秘而高贵的气息。

诸番邦国王丶使节目眩神迷,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实际上,花萼相辉楼的布置远远不如李隆基执政时期的华丽。

琉璃丶青瓷丶白瓷丶皮革毛毯,都是工厂中的产物。

在壮丽的花萼相辉楼中,这种朴素之中,蕴含着大气,与贵气逼人风格迥异。

编钟的敲击声后,一众文武大臣,番邦使节先后落座。

在这庄严的气氛中,他们一声不吭,静静等待。

连兴庆宫外的乐器,也停止奏响。

「至尊至……」

随着监礼官的又一声大喊,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起身,看向大殿深处。

只见李瑄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一袭龙袍,冕旒垂下。

威严加身,此时他就是殿内的惟一,唯我独尊。

哪怕是母仪天下,打扮端庄的裴灵溪,也只能是陪衬。

她和霜儿丶长离陪同李瑄参加大宴,会见命妇。

而姜月瑶有孕在身,即将临盆。不适合参加此次大宴。

另外,李瑄身后还有李适之和李隆基。

李瑄遵守承诺,让李隆基参加此次百国盛会。

虽然李隆基已经沦为配角,但看到数以百计,形态各异的番邦使节和头戴王冠的国王,心中还是有些动容的。

李七郎才登基两年,竟已有这样的威望。

想想他御宇四十多载啊!

东北丶西南,许多他一生办不到的事情,却被李瑄轻易办到。

以前李七郎跟在他身后,现在他跟着李七郎身后。

他沦为今日,心中还是很酸楚的。

更多的是复杂。

斗啊斗,都是徒劳。

他再也不可能获取权力,就在今日大醉一场吧!

「拜见至尊……」

「拜见天可汗……」

万国使节和文武百官们在李瑄出现在榻前时,行朝拜之礼。

他们对李瑄的称呼,不尽相同。

甚至还夹杂着令人听不懂的语言。

至尊,是大唐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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