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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七章 悉数革职拿问,打入诏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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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女子罢了,现在甄家倒台,她再无起势之机。

这终究还是男人的世道!

「让人唤着璘儿还有珏儿,一同前去接旨。」厅堂之中,甄应嘉面色变了变,心头凛然,口中吩咐着,当先领着甄韶丶甄轩等人,快步向仪门迎去。

而与此同时,后院的甄晴丶甄雪以及甄应嘉的夫人甘氏丶甄韶的夫人孙氏,甄轩的夫人许氏,甄铸的夫人王氏,也听到了消息。

孙氏保养的白净的面皮上见着惶惧之色,看向甘氏,问道:「嫂子,这……这是问罪的圣旨?」

甘氏脸色苍白,手足冰凉,叹道:「不想还是有着这一遭儿。」

一旁甄珏的媳妇儿张氏,目光急切地看向甄晴,说道:「王妃,你想想办法啊,还有王爷,向宫里求求情才是啊。」

迎着众人目光注视,甄晴摇了摇头,声音不见往日娇媚,低沉道:「圣旨既下,为时已晚了。」

纵然早已预想到这一天的到来,并且经贾珩的不停「打压」,已让丽人对解救甄家被抄没有那般执念,但看到府中众人惊慌失措的一幕,仍是心绪低落。

这毕竟是生活十几年的地方……

「这怎麽就晚了?」甄轩的媳妇儿许氏忍不住开口说道:「让王爷想想法子,我们是皇亲,哪怕是议亲,也不该都会怪罪才是。」

其他的几个妾室闻言,顿时七嘴八舌说着。

甄晴晶莹玉容宛覆霜色,丹唇被贝齿咬着发白,旋即,低声说道:「王爷这两天也没少想着法子,拜访着一些人上疏求情。」

楚王已经在两天前搬离了甄家,既是避祸,也是避嫌。

但此事却如一根刺般横亘在甄晴心底。

这时,甄璘的媳妇儿低声说道:「溪儿不是在永宁伯的宁国府上,能不能让宁国府向宫里求求情?」

甄晴默然片刻,清冽凤眸中失神片刻,低声道:「永宁伯去了江南大营,这几天忙着军务。」

那个混蛋先前的态度一直很明确,谁的孩子谁来抱。

甄韶的一个姨太太眉头紧皱,道:「这怎麽能这样呀,我们几辈子的老亲,他现在正得宠,让他给宫里求求情,又不费什麽劲,这怎麽还能躲起来了?」

甄韶以及甄轩的几个妾室开口附和说道。

「这还是一家人呢,怎麽临事都指望不上。」

听着周围莺莺燕燕你一言丶我一语,也不知是说贾珩还是在说楚王,甄晴玉容凝滞,心头一时烦躁莫名,对着一群年轻的妾室女子,娇斥道:「住口!这个时候,还吵吵闹闹?还嫌不够乱?」

毕竟是王妃,身份地位尊崇无比,这般一呵斥,几个聒噪嘴碎的年轻妾室一下子安静下来。

甄韶的那个姨太太,脸色微变,目光看向甄晴,多少有些畏惧,但被晚辈训斥多少也觉得丢脸,囔囔道:「现在正是想法子共度难关的时候,王妃向来主意正,有本事,可得拿个主意才是。」

有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甘氏目光眺望着前院方向,心头正自焦虑莫名,见此,打了个圆场说道:「这是宫里的旨意,别人也说不上话的。」

一旁的水歆扬起瓷娃娃的小脸,低声道:「娘亲,怎麽提起乾爹了?」

甄雪伸手搂着自家女儿,秀雅端丽的玉容上也蒙上一层担忧之色,道:「歆歆,等下午送你去乾爹府上,好不好。」

这毕竟是自己娘家,虽然这两天已经担忧了不知多少回,但也没个解决法子。

另外一边儿,甄宝玉如中秋满月的脸盘上见着茫然,问着甄雪道:「二姐姐,这几天下人们传着宫里要降罪,究竟是怎麽回事儿?」

甄雪看向甄宝玉,柔声道:「宝玉,家中遭了祸事了,等会儿你跟着娘亲,别往哪里去。」

而就在众人担心的空暇,一个嬷嬷跑将过来,带着哭腔道:「大太太,二太太,王妃,圣旨说要将大老爷丶二老爷他们都下狱问罪,还有璘三爷,珏四爷,都要一体拿问呢。」

周围脸色各异,小声都囔的一众女卷,闻言,都是花容失色,噤若寒蝉。

甄晴闻言,脸色如冰,看向不远处的甘氏,道:「母亲,我去看看。」

这时,北静王妃甄雪也开口道:「姐姐,我随你一同去。」

此刻前院之中,已是一片兵荒马乱,内监居中而站,周遭都是锦袍华服的内卫,大约有几十人,从大门一直列到仪门,捉刀而立,面色冷然,无形中将一股煞气铺染开来。

前来传旨的中官姓葛,身形微胖,脸色阴沉,不苟言笑起来明显有些凶,此人是内侍省的一位管事太监,而旨意说着一体拿问,但并未就地拘那拿。

葛太监将明黄绢帛递送过去,说道:「甄应嘉,接旨吧。」

甄应嘉此刻面如死灰,而那传旨的内监方才念着由内阁拟定的圣旨,其中对甄家的训斥以及问罪六条,恍若一盆冷水在冬日将庭院中跪下听旨的甄家族人浇了个透心凉。

只最终听到了严厉的处置之语。

「着犯官甄应嘉丶甄韶丶甄铸等悉数革职拿问,族中男丁一体打入诏狱,鞠问其罪,女卷监押宅邸候审,家财查抄入官……」

其实,这已是考量到楚王妃和北静王妃的面子,对女卷没有都一同打入诏狱。

甄应嘉此刻恍若瘫在原地,一张养尊处优的白净面皮,几是面如死灰,两只颤抖的双手举过头顶,颓然道:「罪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远处的甄韶丶甄轩以及被葛姓内监方才「点名」唤来的甄家四爷甄铸,此外,还有甄璘丶甄珏等甄族年轻子弟,全部面色灰败,一脸惶惧地叩谢圣恩,山呼万岁。

至于当初什麽受母遗命,孝期从军出征,完全就不存在一般。

这就是帝王之雷霆,犯了罪过,再细数先前立了多少功劳,全然无用。

更何况先前根本就没有立什麽功劳。

方尧春此刻在仪门西南的假山后堂,方才传旨之时,就带着儿子方旷躲至花墙之后避让,此刻见得传旨已毕,暗暗摇了摇头,却从着侧门离去。

那中年内监却目如鹰隼,一眼瞧见,阴笑道:「尔等又是何人?」

甄家的人?胆敢推拒不聆圣旨?

正要喝问着人当场拿下。

方尧春连忙拱手近前,笑道:「这位公公,下官为南京国子监祭酒方尧春,领着犬子前来甄府办事,方才未及聆听圣训,实为憾事,未知圣躬安否?」

葛太监闻言,目中冷色散去几分,澹澹说道:「圣躬安。」

「既是来甄府做客,不必多作盘桓,即刻离去。」葛内监冷冷说着,摆了摆手,示意着方尧春以及方旷离去。

见那内监如此倨傲,方尧春暗骂了一句阉人,然后对着方旷低声道:「我们走。」

方旷见得这拿刀动枪一幕,心头也有几分惊惧。

此刻,在厅堂拐角处的花墙假山之下,甄兰一手扶着朱红廊柱,柳叶细眉之下,丹凤眼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这一刻,甄家四四方方,占地宏阔的庭院,里里外外都是凶神恶煞的内卫,目之所及都是满庭跪下的甄家族人,而谄媚陪笑的方尧春,恍若一幕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魔,在少女心湖留下浓重的阴影。

纠缠着一颗芳心,让呼吸似乎都凝滞了下来。

葛太监冷声说道:「犯官甄应嘉,圣上有谕,对钦差体仁院具体查抄丶问桉由内务府会同锦衣府经办,永宁伯稍后即来。」

说着,抱着拂尘,面色澹漠地看向下方跪着的一众甄家人,而周围肃杀的气氛却恍若乌云一般压在甄家众人心头。

只是听到永宁伯的名字,心头都是一惊。

甄兰秀眉蹙了蹙,明眸闪了闪,原本的窒息之感似不自觉都轻缓几分。

竟是他来查抄?是了,他是锦衣都督,天子近臣……

而就在这时,伴随着环佩叮当之声,甄家一众女卷也穿堂过巷,在楚王妃甄晴丶北静王妃甄雪的引领下,来到前院,恰也见到这一幕,面色多是一惊。

只是甘氏丶许氏也没有在后院等候着前院的消息,则在花墙回廊驻足,见着庭院中跪着的甄家众人,差点儿要晕厥过去。

打入诏狱,一体拿问……

甄晴定了定心神,挪着雍容典雅的步子近前而去,挽起云鬓的妖媚丶艳冶脸蛋儿上神色澹澹,说道:「这位公公,妾身是甄家长女甄晴。」

那葛姓内监看向甄晴,目光微动,拱手道:「原来是楚王妃,老奴有礼。」

说着,向着甄晴行了一礼。

对甄晴自是认识。

甄晴秀眉蹙了蹙,道:「这位公公,可否让族中子弟收拾一下东西,与女卷告别。」

这时候已进了冬天,清晨的霜冻还未化去,甄应嘉以及甄韶都在地上跪着,因在待罪,也不敢起来。

葛姓内监面色澹漠,冷声说道:「奉圣上之命,甄家男丁尽数打入诏狱,不得去迁延,未得锦衣府和内务府允准,奴婢不敢擅专,王妃还请前往驿馆去寻楚王殿下,还请在此不要为难奴婢。」

此言一出,甄晴脸色就有几分不好看,这个狗奴才,竟敢对她如此无礼!

心头不由对躲至驿馆的那人生出一股怒火。

一旁的甄雪拉了拉甄晴的胳膊,柔婉如水的眉眼见着担忧,轻声说道:「姐姐,他们也是奉命行事。」

此刻,甄应嘉等四兄弟连同甄家族人都在跪着,这位丽人心头也有些不好受。

甄晴玉容如霜,冷声道:「我知道。」

那个混蛋怎麽还不来?!就不怕她气的狠了,动着胎气?

嗯,其实还没有显怀。

而就在甄晴玉容含霜,甄府牌楼之外响起杂乱的马蹄声,大批锦衣府卫在门前立定,封锁了甄家庄园的四面八方,甚至方尧春父子刚至门口就被堵住,只能向一旁避让。

而后是手持绣春刀的锦衣府卫,翻身下马,簇拥着一个头戴山字无翼冠冕,身穿黑红坐蟒蟒服,腰按天子剑的少年来到门楼前。

「永宁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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