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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栾知府,你且看看,本官是谁?(5k)(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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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的是情报为真,谁家好人这副样子,看到官差到来,第一反应拔刀抵抗的……

惊的是逆党规模庞大,足有数十人,也不知能否拿下。

栾成厉声道:「既知本府名号,便束手就擒,总好过为那反贼庄孝成送命!」

赵都安似乎笑了笑,没有半点逆党深陷绝境应有的恐惧。

他眼神睥睨着栾成,问道:「伱如何得知我们到来?又是何时入奉城?」

栾成愣住了,一众官差也都懵了,心说这届逆贼都这麽硬气吗?

怎麽一副反过来审问的姿态?

「大胆!」栾成面露愠色,冷笑道:

「好一个逆贼,猖狂至此,竟胆敢反问本府,好好好,莫非是你仗着这许多人手,便胆敢对抗官府麽?张俭!」

一声令下。

那名黑脸冷峻如铁,穿滚边铁捕短衫的捕头跨出一步,鞋子踩在地砖上,「咔嚓」一声凹陷出蛛网状凹痕。

不同于凡人之躯的栾知府。

半生行走江湖,曾也是江湖中一方武道高手的张俭在踏入客栈后,便隐隐感觉到了压力。

压力不在于那些持刀的锦衣。

而来自于逆贼头领身旁的几个明显古怪的人:

努力背负双手,挺起胸膛,鼻孔朝天的胖子。

戴着古怪的镜片,用手指努力撑开眼皮,一脸迷糊的少女。

背着酒葫芦扶着弯刀刀柄的男人。

缩在角落里,低着头,将一张脸埋在散乱黑发里的女人……

病秧子书生丶脸上覆青铜面甲的女子。

这队伍几乎将「邪门」二字焊在了脸上。

十分中,透出十二分的不对劲。

哪怕是看起来最「正常」的那一男一女,也总给他一股淡淡的威胁感。

张俭心中叫苦,心说大人你可别说了,这次好像踢到铁板了。

不过事已至此,在江湖中闯荡半生的他更知道,狭路相逢勇者胜,眼下的局势,想要安全退走是不成了,与其被动防御,不如擒贼先擒王,或还有一线机会。

所以,在知府吐出「张」字的时候,他就已经动了,跨出一步的同时,双手同时抽出腰间的两把刀。

两把刀一长一短,长的厚重狭长,名为震雷。

短的薄如蝉翼,名为秋叶。

这一刻,长刀晨雷嗡鸣震颤,气机以燃烧的姿态,化作一缕缕虚幻的火焰,循着毛孔喷出,缠绕向那式样与东海浪人近似的狭刀,于刀尖流淌落下,一滴滴落在地上,将地砖灼成斑驳焦黑痕迹。

短刀秋叶突兀掷出,在半空中旋转如轮,以电光之势,从另外一个角度,朝站在最前头的赵都安夹击。

「好刀法!」

赵都安眼睛一亮,以他如今的眼界,江湖中的武学已很少能令他惊艳。

但这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刀法,双刀一明一暗,一走偏锋,一重正道,正邪相佐。

出刀的时机与果决亦可圈可点,不愧张晗只见过一面,就记在心里的铁捕。

恩,其馀不说,仅凭此人扎实的武道便与牡丹堂缉司张晗不相上下。

哪怕在京城,也能挣出个地位来,放在这地方做个知府护卫,的确屈才了。

诸多念头刹那间闪过,那飞旋的秋叶刀已经扑至面门。

赵都安的发丝微微朝后掀起,他正要试一试新掌握的「佛门金钟罩」,身后的浪十八却已掠出。

背着酒葫芦的北地血刀沧桑的脸上满是青色胡茬,瞳孔中倒映飞旋如转轮的秋叶刀。

他腰间满是疤痕的拇指上移,将雪亮的西域弯刀挑出。

院中仿佛亮起一泓月光。

浪十八指头轻佻,弯刀便雀跃般飞出,牵引着他的手,「叮」的一声撞在飞旋出虚影的秋叶刀上。

看似薄如蝉翼,实则可以腰斩一名成年男子的秋叶刀毫无抵抗,被弯刀磕飞。

嗖的一声偏离轨道,擦着金简的头皮噗的一下,狠狠刺入众人身后的廊柱上,刀刃扎入一半,刀柄兀自震动!

双手撑着眼皮的金简懵了下,脑后一轮泛着血光的月亮虚影缓缓淡去。

世间境的浪十八一刀砍出,势如破竹,眨眼出现在张俭身前,耳畔传来赵都安惫懒的声音:

「小惩大诫。」

浪十八随手将弯刀丢下,五指张开,化刀为掌,在张俭骇然惊恐的视线中,将这名名声大噪的捕头打的双脚离地,朝后如炮弹般飞出。

「轰!!」

张俭撞烂客栈的窗子,砸入室内,撞翻桌椅,窗户上只留下一个人形的大洞。

浪十八用脚踢起弯刀,收刀入鞘,平静地走回了队伍,仿佛做了一件小事。

而公输天元等几人一副无趣模样,并没有任何惊讶的情绪。

江湖高手又如何?只是个神章境,浪十八全力出手下,对方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一片寂静。

「咣当!」

一名官差手一抖,刀掉在了地上,其馀府衙官差也一副见了鬼的神色。

「世间武夫?」有人猜出可能,但旋即生出强烈的茫然。

逆党中的世间强者,何时有这麽一个?

知府栾成呆立当场,怒色还僵在脸上,额头冷汗沁出,在冬日里迅速结冰。

按他设想,此次抓捕,最多遇到几个神章境,已是极限,凭藉张俭和一众官差足以应付。

但显然情况超出了预料。

这时候,一门心思不能在朝廷面前跌份的公输天元撇撇嘴,从宽松的袖中抓出一只稻草人,然后屈指轻弹稻草人头颅。

「啊!!」

霎时间,四面八方,那些埋伏在屋顶的弓弩手同时惨叫,掀飞出去,每一个都是头破血流。

「皮外伤,无碍的。小惩大诫嘛,我懂。」

公输天元笑呵呵对赵都安解释。

你学的倒是挺快,不过不至于啥都攀比吧……赵都安腹诽,不出所料,看到剩下的一半官差面如土色:

「术士!他是术士!」

栾成头皮发麻,继而心如死灰,预感到自己行将为国捐躯。

「栾知府,」赵都安缓缓迈步,走到他身边。

过程中,那些官差犹豫着,不敢上前。

赵都安伸出手,在后者木然的面色中,替他整了整衣领,轻声道:

「我再问一句,你如何得知我们在这里,又何时到来?」

栾成面皮抽搐,后背沁出冷汗,却是咬牙恶狠狠盯着他,眼珠泛红:

「反贼,你便是杀了本官,也休想令本官屈从!」

赵都安眯着眼睛,身体前倾,近乎脸贴脸,冷冷地盯着中年文士的眼睛:

「你想死?」

栾成闭上了眼睛,一颗心沉入谷底,浑身冰凉,用最后的力气说:

「杀了我吧。」

预想中的死亡并未到来,近乎死寂的院落中,发出一声笑声。

栾成茫然地睁开眼睛,看到这名反贼头目轻轻笑着,缓缓走了回去,说道:

「老侯,把刀都收起来吧,看来咱们的行踪已经败露了,呵呵,原本还想着悄悄地进城,打枪地不要,看来咱们的对手比想像中更狡猾,那也就都别装了。」

侯人猛等锦衣校尉纷纷收刀回鞘,神色鄙夷地看向那群府衙的官差:

「大人,这地方上的官差简直给朝廷丢人,若是我们,便是敌不过也不至于这般。」

赵都安笑呵呵道:

「也别这麽说,为了那几两银子,把命赔进去麽?」

金简大感无趣,摘下眼镜,给她很宝贝似地收起来,放在腰间的包包里。

「咳……咳咳……」

客栈房间内,捕快张俭咳嗽着踉跄爬了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表情茫然,扭头看向栾成:

「知府大人,这是……」

栾成同样困惑不解。

这会就见张晗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面瘫脸看了眼捕头张俭,说道:

「你还记得我麽?」

张俭一愣,仔细辨认眼前人,觉得有些眼熟,却记不清,直到张晗拔出腰间的七尺剑,他才愕然撑大了嘴:

「你是……诏衙牡丹堂……张缉司?!」

旁边,腰间挂着一串飞刀的海棠迈着大长腿走过来,有些烦躁地瞥了这群人一眼,从腰间拿出缉司腰牌,晃了晃,说道:

「还没反应过来?」

诏衙缉司……又是一个缉司……虞国包青天呆了呆,突然反应过来什麽,他结巴地瞪圆了眼睛,看向赵都安:

「你是……你是……」

赵都安手一抓,抓去易容,露出原本容貌,转身看向他,微笑道:

「栾知府,你且看看,本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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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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