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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7章 安娜的策展日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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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我思考了很长时间,我把他过去半个月所有绘画的水彩稿件都收集了起来,放在一起,一张一张的看过去。」

「我觉得G在色彩里寻找自己。」

「我见过比这好的多的水彩作品,我见过有的人的作品如何像别人,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像透纳,像丢勒甚至像门采尔,把一只猫最细微的触须都画的分毫毕现。这固然是一种令人感动的色彩塑造。」

「然而,执着于在色彩里寻找自己的坚持,同样让人感动。」

「我心中有一幅画,但我画的「不像样」——这句话,我也曾经无数次的对自己说过。不是麽?」

「「如你所见,我疯狂地工作,但是目前还没有什麽令人满意的成果。我希望这些荆棘最终可以开出白色的花。那样的话,这些痛苦的挣扎就像是分娩中的阵痛,痛苦之后,会伴随有欢乐的结果。」——这是我这周选择写给G的话。140年以前,1880年的九月的同一周,文森特·梵·高把这句话写在了书信里,也是写给140年以后的我们两个人的话。」

(附图:一张房间里软底织物板上用大头针钉着便签的照片,在策展期间,每一周,伊莲娜女士都会给顾为经写一张这样的便签。)

(另注:仔细观察的话,能够看到,这个板子右上的位置有一张戴克·安伦的照片,有些便签,是直接钉在照片上的。对方是当时马仕画廊最为重要的资产。)

……

「2018年9月26日,距离展览还有27(划去)32周。」

「我不知道这是否算是幸运。我们曾认真的讨论过展览的日期,最终确定了不延期的结论,但是,就在刚刚我接到了马仕三世的电话,美术馆那边因为运输和布展的流程问题,场地推迟了一个月时间。」

「对策展来说,类似的事情很常见,这未必是坏事。最近几天,也许我带奥古斯特出去玩的时间有点少了。它看上去有点紧张兮兮的。可能需要请兽医看看。」

「G那边的进度看上去不错。起码,所有画稿都已经画出来了,后续改进还在继续。」

……

「2018年9月29日。」

「今天展览也正式进入了前期筹备期,具体的时间表已经制作出来了。2019年6月7日开幕,正好是当地斋月过后的第一周,为期三个月。不过,也恰恰赶上了沙漠地带比较热的季节,希望不会对展览本身产生影响。」

「马仕画廊前期的规划工作已经开始。我会在明天专门飞趟阿布达比。」

「另外,我大概发现是什麽引起了奥古斯特的紧张了,它一直都是一条很敏锐的狗——(伊莲娜小姐在纸面上重重点了三个点。)」

「顾为经的猫回来了!」

(此处书籍配有两张图片,一张是学生时代的安娜·伊莲娜在家族庄园的座椅上,怀里抱着小狗崽。另一张图片,则是一只奇胖无比的猫,站在一只造型奇丑无比的猫砂盆旁边。)

「它抢奥古斯特的饭盆,我生气了,它又不是没有自己的。」

「我从来就没见过这麽欺负人的猫!」

……

接下来几乎就是连续好几篇的锐评日记。

出于某种恶趣味,或者是想记录艺术家们生活里的趣闻轶事,就像杨德康先生的那只会背浪漫诗人的名诗《忧郁颂》的鹦鹉一样。

文中把这几篇锐评日记全都原封不动的保存了下来。

内容几乎记录着阿旺和奥古斯特怎麽在牧场里你来我往的追逐,伊莲娜小姐实在是忙不过来。

她人在千里之外。

女人一边忙着画展,一边从阿布达比连夜打来视察电话,遥控指挥着艾略特注意把时不时揪在一起的猫猫和狗子撕开。

担惊受怕着自家狗子受到了隔壁肥仔的欺负。

顾为经则表示,自己猫只要有吃的时可乖了,它就是这个性格的猫,奥古斯特和阿旺都很聪明,它们只是在打闹嬉戏。

要平常心。

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是奥古斯特老对阿旺的罐头动手动脚的,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你喜欢没有边界感的人嘛?双标。」

伊莲娜小姐让顾为经闭嘴。

两人为了各自的猫和狗子小吵一架,各不相让,气鼓鼓的转过头来,发现一猫一狗吃饱喝足后,由艾略特看着,跑到草坪上吓唬奶牛去了。

直到十月中。

安娜又一次从中东飞回来后,前期筹备现场安排搞定了,开始把关注的重点侧重到了作品之上。

这一个月里。

顾为经的画稿又一次的有了相当不错的进步。

……

「2018年11月1日,距离展览开幕还有26周。」

「等待有了很好的效果——我清晰的作品里,看到了缭绕在一起的日光和塞纳河的湖面。不光是那一幅画,还有展览上的很多画。」

「过去一个月的时间里,顾为经几乎把画展上的所有作品都重新画了一遍。我看到了突破。论技法而言,那些油画作品带来的画面质感,已经不会输于我曾在新加坡所看到的《人间喧嚣》。」

「另外——」

「质感还有另外一层次含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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