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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 述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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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液瞧着他。

「我有……我有没有和这有什麽干系,我有没有也大你十岁,见得多了。」

「有没有嘛?」

「……你邢栀姐?」

「就邢栀姐一个啊?」

祝高阳剑眸一眯:「什麽叫『就邢栀姐一个』,你想几个?我和你邢栀姐自小就认识……反正后来也没什麽机会认识别个。」

裴液沉默一下,轻叹一声:「祝哥,我是不懂,你是不懂而自以为懂,前番受你欺骗是我不对,以后咱们还是别再谈这个话题了。」

祝高阳大大皱眉,不乐意了:「什麽不懂而自以为懂,前番商浪有状况,一直都是我参谋的好吧,你自己理解不到。」

「是吗,那商浪兄成了吗?」

「……」

裴液瞧着他。

「没成。」

「嗯。」

「……」

两骑纵马飞驰,一路上祝高阳显然不服,但两人确实也没再讨论这个话题了。

进城后少年褴褛的衣衫受了不少目光,裴液倒不羞涩,他们看他,他也就看他们,只从街面上也可瞧出外来人士之众多了,许多都不是神京风格的衣发,大约月前就已抵京,这时全好奇地看着这个新驰进城里的怪人。

有些认出祝高阳的倒是忽地大喊起来。

裴液这时才意识到如今神京氛围的浓烈,确实和离开时有所不同了,大概整座城都处在一种等待羽鳞试的兴奋里,同时又有大量天南地北的江湖名士涌入,无数的新信息混搅起来,虽没把那些旧有的淹没,却也给推到了后面。

他意识到这点是因为没人认出他来。

刚刚朱雀剑赌后的年节里,神京到处都是他裴液的名字,如今骑马行街,竟然无人认得了。

两人在仙人台门前下马,直上西楼之顶。

裴液来仙人台主要也就办两件事,其一作为鹤检,他自张思彻把案子交托时离京,如今案结归京,理应做一番交差,重归自由之身;其二须得和李缄一晤,当日询问进入【命犬】诸事,这位台主提了两个要求,如今已得【白水】,西庭心应算真正以他为主,所谓「西王母之馈赠」也齐了。

祝高阳在身旁登阶而上,到了廊道时却止步不前了。

裴液回头。

他抬手一示意:「中丞在里面,你自己去吧。」

裴液疑惑:「你不去吗?」

「我前两天已经尽数交代过了。」祝高阳淡声道,「就不必再去一遍了。」

裴液心想许多事都是咱们一起做的,你在场不是更合适麽……然后他忽然想起了什麽。

稍微有些心虚地看了男子一眼:「中丞……是不是正跟你没好脸色?」

祝高阳一怔,眉毛当时就立了起来:「原来连你也知晓!」

「……啊,是丶是因为什麽?」

祝高阳低声道:「前些天我来此楼述职,张思彻一直就冷脸冷眼,我还以为谁刚惹了他。万没料到一切讲完了,他忽然问我——『你是不是常在外面冒我姓名?』」

「……这,这是怎麽回事呢?」

「是啊!我出薪苍这样僻远之地的外勤,才冒一回他的名姓,怎麽就被他知晓呢?」

「确实,确实奇怪……」裴液回头看看,已经有些想赶紧去述职了——他实在后悔为什麽刚刚要多问一句。

「肯定是商浪这张嘴!」

「唔……啊?」

「你不知晓,商浪嘴里就没有秘密,什麽事被他知晓,那就是被所有人知晓了。」祝高阳瞧他一眼,恼恨道,「你有什麽秘事须记得万万不能告诉他——这几天我忙得没见着他,等见了面定要他好看。」

裴液心底羞愧,面上丝毫不敢露出来,叹息道:「我想商兄也不是有意。」

祝高阳冷笑:「他还敢有意。」

裴液不敢再接话,转身过了廊道,进了张思彻的公房。

「张中丞,付长史。」

「裴鹤检,许久不见,台里这些天一直很记挂你啊。」

「劳中丞关心,裴液并无大碍。」

张思彻摆摆手:「也不全是关心你,主要也是这好几件案子都牵在你身上,你若回不来,就都完了。」

「……回来了。」

「回来便好。」张思彻微微一笑,示意付在廷,「裴鹤检请吧。」

裴液娓娓道来,一共交托了三件案子,确实是环环嵌套,从刺杀涝水使开始,由此环引出摧毁蜃城之案,再由蜃城一案引出【白水】一环,三桩案子里确实都有少年的身影。

张思彻将此建档封存,笑叹一声:「如今,捉捕蜃城首脑之事尚未落定,待得尽数结案后,裴鹤检可以此番功绩列入『乙』字了。」

所谓首脑尚未落网,指的自然是离京前李缄所言,仙人台通传诸衙丶清扫蜃城之事。

几日来诸衙门都寄函询问结案了,但仙人台都驳了回去,如今雍戟未死,此事就还握在仙人台手里。

裴液点点头,依次为案卷写函落印,算是将身上事务尽数交托。

张思彻道:「裴鹤检且上观星台吧,台主在等候了。」

「好。」

而后他告别二人,就此推门而出。

却听张思彻淡声道:「对了,把外面的祝高阳叫进来。」

裴液走出门,对上祝高阳微白的脸。

他安慰地拍了拍男子的肩,就此下楼而去。

上了观星台,天色刚刚昏沉下来,白月淡挂,隐约的星点也缀在了夜空。

裴液走进高阔的穹屋,见李缄立在案前写着什麽,他手旁卧着一只团子般的黑猫。

裴液快步走上前,一把抱起了它:「小猫,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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