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头铁程夫子!(2 / 2)
「哀家绝不能输!」高太后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与此同时,在赵煦的御书房里,赵煦和程颐等人仍在兴致勃勃地商讨新政细节,丝毫不知高太后那边已经知晓了他们的计划。
一场更加激烈的朝堂争斗,如暴风雨前的乌云,正迅速笼罩而来。次日清晨,阳光洒在汴京的大街小巷,然而朝堂之上,却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当赵煦提出推行「新政八条」时,王岩叟率先站出来,言辞激烈地反驳:「陛下,如今关中战事未平,朝堂局势不稳,此时推行新政,无疑是自乱阵脚!
这些新政看似为了国家,实则是程颐等人蛊惑陛下,妄图挑起朝堂纷争,动摇大宋根基!
臣以为,程颐定然是那苏逆派来搅乱我大宋朝堂的细作,臣,请斩程颐奸贼!」
此言如同石破天惊一般,顿时将整个朝堂都炸的闹哄哄起来。
其他拥护高太后的大臣纷纷附和,朝堂上顿时乱作一团。
赵煦脸色铁青,程颐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程颐气得浑身颤抖,向前踏出一步,戟指王岩叟,声音因愤怒而微微发颤:「王岩叟!你血口喷人!
我程颐一心为大宋江山,为拯救百姓于水火,才向陛下献上『新政八条』。
你不思如何应对当前危局,却在此恶意中伤,究竟是何居心?」
王岩叟冷哼一声,目光如刀,扫视朝堂一周,提高音量道:「程颐,你巧言令色!
科举改制,分明是要断了诸多世家子弟为朝廷效力的途径,动摇我朝根基;
重组枢密院,是想安插你的亲信,把控军权;
收归财政大权,更是妄图让朝廷无法调配物资,致使前线将士孤立无援!
这一桩桩丶一件件,哪一项不是为苏逆张目?」
此时,一位支持新政的年轻官员站了出来,拱手说道:「王侍郎,程侍讲所提新政,旨在革新朝政,提升朝廷应对危机的能力。
如今苏逆兵临长安,若不改革,如何打破困局,拯救大宋于危难?您无端指责,恐怕是另有企图吧!」
王岩叟脸色一沉,斜睨了一下这个年轻的官员,厉声反驳:「乳臭未乾的小子,懂什麽朝政大事!
朝堂安稳丶前线作战,靠的是多年积累的规矩和人脉。
贸然推行新政,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
你们这些人,被程颐迷惑,迟早要将大宋江山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赵煦强压心中怒火,冷冷地看着王岩叟:「王卿,若无确凿证据,不可随意污蔑大臣。
程卿所献『新政八条』,皆是为了应对当下危机,朕意已决,新政势在必行!」
高太后一直冷眼旁观,此时终于开口:「陛下,朝堂之上,凡事需从长计议。
如今局势不明,贸然推行新政,恐会引发诸多变故。
哀家建议,先搁置新政,集中精力应对苏逆,待局势稳定后,再商讨革新之事。」
王岩叟立刻跪地,大声附和:「太后圣明!此时应以大局为重,先解长安之围,再论新政。
若因新政延误战机,陛下将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朝堂上,支持新政和反对新政的两派各执一词,激烈争论,互不相让。
赵煦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量,高太后和王岩叟等人态度强硬,若就此搁置,自己夺回大权丶拯救大宋的抱负将难以实现。
但若强行推行新政,恐怕会引发朝堂分裂,不利于前线战事!
他毕竟年轻,一时之间竟是露出犹豫之色。
程颐见赵煦面露犹豫之色,心中大急,再次跪地:「陛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苏逆犯境,长安危在旦夕,这绝非仅仅是一场军事危机,更是我大宋政治积弊的总爆发。
如今尸位素餐之人遍布朝堂,致使政令不畅,资源调配处处受阻。
若此时不推行新政,整合各方力量,与苏逆一战?」
他抬起头,眼中淌泪,直视赵煦:「就拿科举改制来说,恩荫子弟充斥朝堂,他们大多尸位素餐,毫无治国理政之能。
而真正有学识丶有谋略的寒门士子,却因出身卑微,报国无门。
长此以往,朝堂之上尽是庸碌之辈,又怎能制定出克敌制胜的方略?
重组枢密院,更是迫在眉睫。
如今枢密院被无数无能之辈把持,军事决策迟缓,前线情报传递受阻。
若不换上精通兵法的将领,如何指挥千军万马,击退苏逆?」
程颐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在朝堂上踱步:「财政大权若集中至三司,便有无数蛀虫借后勤之名,随意操控粮草物资。
前线将士浴血奋战,却可能因粮草不济而功亏一篑。
精简官僚体系,不仅能节省财政开支,还能清除尸位素餐之辈,提升行政效率。
唯有如此,朝廷的政令才能畅通无阻,各项资源才能精准调配到前线。」
「军制改革同样刻不容缓!」程颐提高音量,声如洪钟,「『更戍法』导致兵将分离,战时指挥混乱,军队战斗力大打折扣。
推行『营田军制』,让士兵归将领长期统领,战时方能令行禁止……」
程颐再次跪地,恳切地说:「陛下,如今大宋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推行新政或许会遭遇阻力,但这是我们破局的唯一希望。
若此时犹豫不决,错失良机,等苏逆平定长安,挥师东进,我大宋江山将万劫不复,陛下又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面对天下百姓!」
高太后丶范纯仁丶吕大防等人神色难看至极。
程颐没有指名道姓批评他们,但他们这些人执政至今已经多达六七年时间,经过元佑更化之后,无论是朝堂还是地方,尽皆是他们安排的官员。
此时程颐将这些人驳得一文不值,这跟指着他们的鼻子骂娘也没有什麽区别了
高太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保养得宜的双手紧紧攥着座椅扶手,指节泛白。
她死死盯着程颐,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却又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毕竟在朝堂之上,她需维持太后的威严。
范纯仁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却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
多年来,他自认为秉持公正,为大宋尽心尽力,如今被程颐这般指责,心中既委屈又愤怒。
吕大防双手背在身后,身子微微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环顾朝堂,见众人目光纷纷投向自己,心中愈发恼怒,怒道:「程颐,你口口声声为了大宋,实则肆意诋毁朝廷重臣。
自元佑更化以来,我等夙兴夜寐,为江山社稷操碎了心,朝堂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这都是有目共睹的!
你却将一切说得一文不值,到底是何居心?」
王岩叟见状,立刻上前一步,附和道:「吕相所言极是!
程颐,你分明是居心叵测,故意扰乱朝堂,蛊惑圣心。
太后与诸位大人殚精竭虑,才有如今这局面,你竟敢污蔑他们多年的心血,罪不可恕!」
支持高太后的大臣们纷纷出声指责,朝堂上顿时又是陷入一片嘈杂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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