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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6章 放手一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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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6章 放手一搏

「你知道,『库拉索』这个酒名的由来吧?」

「嗯,后来有去了解过。」

就像是爱尔兰威士忌那样,库拉索这个词其实是个地名。

它指的是位于加勒比海南部,靠近委内瑞拉海岸的岛屿,是荷兰的自治国,由于历史渊源,延续了17-18世纪荷兰殖民者留下的建筑风格,加上白海滩丶珊瑚礁与碧蓝的海岸线,留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色彩丰富。

诞生在这里的库拉索利口酒,自然也是缤纷多彩的。

然而索尼娅本人由于先天性的基因病变,天然缺乏色素,光从这一点,就不难感受到朗姆那微妙的恶意。

「他说,白纸是最好染色的,而颜色迭加的越多,白色就会越趋近黑色。他希望我,接受命运,成为他的库拉索。」库拉索复述着当初朗姆对她说的话,垂下眼帘,「我知道,他从一开始看中的就是我容易操控,逃脱不了他的控制。」

容易操控,都是委婉的说法了。

她来自于被组织所控制的福利院,完全没有社会身份,哪怕没有朗姆的刻意为之,组织里这些已经掌握了资源的成员,想要摆布拿捏当时的她,都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唐泽点了点头,指了指前方的海豚表演馆。

临近闭园时间,这里当然已经停止了营业,最后一场表演晚上7点前就已结束,售票处的灯光还未关闭,不过里头早就空无一人了。

唐泽当然不是来带库拉索看表演的,对此没什麽所谓,很快带着她找到了侧面的通道,熟练地避开了监控区域,绕过通往海豚生活水箱的路线,走进了几乎只有管线的走廊。

即便是建立在海边的水族馆,饲养海洋生物使用的也是人工海水循环系统,不会直接联通海水。

这里就是海洋表演馆的过滤和控温系统所在的地方,顺着这条路线向前,自然就能抵达表演馆的看台。

「哪怕是建在海岛上的水族馆,他们依旧要用人工配置并循环的海水。因为被养在笼子里的动物,远比自由自在的那些要脆弱的多。比起直接抽取外头的水,他们宁可花费大价钱,过滤丶消毒丶控制温度,也不敢使用自然的海水,生怕那会造成任何不可控的因素。」

像是在科普一样,唐泽用闲聊的口吻介绍着。

没明白他为什麽聊起这些的库拉索有点茫然,只是本能地照着他的动作,翻越阻隔着设备和场地的铁丝网,轻巧地落在另一侧。

绕过这片蓄水池,推开对面的门,外头应该就是这里的表演场地了。

在这方面花费了大精力的东都水族馆,表演场馆建设的相当豪华和美观。

剧场式的表演池当中,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几块睡莲般的展台,后方半月形的大表演区则使用了大片的透明地面,结合后方与身后的海岸线连成一片的玻璃幕墙。

即便是灯光全部关闭的现在,这半开放的场地依旧在月辉与池底设备的微光映照下,呈现出通透的蓝色来。

这里的建筑设计很有巧思,只从视觉效果上看,仿佛与大海相连一般,有一种开阔与自由的错觉。

站在最高处俯瞰着这里,库拉索呆了呆,有些明白库梅尔带她来这里的用意了。

用精巧的设计营造出的丶自由的错觉,配合上在看客眼中,可爱而灵性的互动和表演,一切都只是交相辉映的假象罢了。

唐泽同样欣赏了一会儿场馆的设计,很快就抬起了脚。

「其实世界上是存在全开放水域系统的水族馆的。」他完全不担心黑暗中身后的库拉索是否能追上自己的脚步,步伐迈得很大,「不设置玻璃屏障,所有的展示池和泻湖都与海洋联通,没有圈养的边界,只是利用生物的习性,用食物和栖息的需求,让它们从开放海域进入……」

「那样的话,不应该叫做水族馆了吧?」库拉索听他发散地聊着,忍不住打断道。

「你说的对,与其说那是水族馆,倒不如说,只是在大海上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窗口,让人类得以窥见一些海洋的面貌……」

没有走进有监控的表演区,唐泽带着库拉索,顺着三面围绕的看台,走到了表演池的正上方。

这就是将海豚表演馆与东京湾隔开的那面围墙,越过墙头,海水的粼粼波光正在将渐次亮起的东京夜景切碎,霓虹的光影在水里拉得很长。

「它的名字叫,『库拉索海洋水族馆』。」

库拉索愣了愣神,转头看向唐泽的侧脸。

「我没有杜撰不存在的东西骗你。」唐泽摊了摊手,「你与水族馆,确实是有缘分的,不是吗?」

唐泽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库拉索岛的国际知名度本身没有这麽高,这出水族馆摩天轮大戏,搞不好设计的一部分理由就在于此。

给一个不愿意被牢笼拘束的灵魂,一个那样自由和热烈的名字,也算是一种预兆。

「就在库拉索岛上吗?」

「是的,没错。那里甚至可以潜水,参与鲨鱼喂食,也能看见沙丁鱼风暴什麽的……」

库拉索垂下头,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

虽然说是只言片语的描述,但不止一次查阅过库拉索岛到底是什麽样子的她,还是忍不住开始发散和联想。

在那样一片热烈的珊瑚礁群里,潜入海水,亲手触碰鱼群,阳光被碧蓝的水体稀释,映照在被鱼群惊扰,略显浑浊的水底上……

「你说的,像是你真的去过一样。」最后,库拉索哂笑两声。

她跟随着朗姆出国不止一次了,可她和其他代号成员究竟不同,不可能得到自由出行的允许。

她眼前的库梅尔就更是了,在组织的束缚中长大的库梅尔与她的处境没什麽不同,由于控制者是对他毫无感情的父亲,许多方面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库梅尔一鸣惊人地得到了代号之后,哪怕碍于库梅尔睚眦必报的性格,没人敢大声讨论,但关于他过往的经历,组织里一直有所流传。

政治家的私生子,得不到承认和认可丶几乎不存在于世界上的家伙,别说掌控自己的人生了,被父亲虐待着长大的他,连基础的温饱都很成问题。

正是基于这种背景,她才会觉得库梅尔在某种层面上,是自己的同类。

唐泽眨了眨眼睛,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这辈子的他短暂的18年人生完全没有摆脱组织的视线,但是上辈子他是去过那里的。

虽说也不是出于旅游的目的,而是因为那是荷兰的自治国,又位于拉美,是某些特殊产业和离岸金融绕不开的地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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