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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3章 天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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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3章 天罚

警方的相关通报并未夸大事实,普拉米亚的伤情确实很严重。

隔着病房的百叶窗,勉强能看见一个除了头面部几乎完全被包覆住的人形,头很难认得出床上的人是谁了。

「结果她筹划了这麽久,最后,真正的受害者却只有她自己啊。」松开了扯开窗户叶片的手,毛利兰小声感叹,「简直像是天罚一般。」

「怎麽你也用这麽神神叨叨的词了?」没兴趣凑上去观察的毛利小五郎看着女儿感慨的样子,不由奇怪道。

「不是我啦。你也知道的,当时街上那麽热闹,那麽多媒体在直播和采访……爆炸案的事情闹得很大。除了普拉米亚,最多就是因为拥挤,有几个人受了一些外伤,好在有惊无险。」毛利兰摇了摇头,「大家都这麽说。」

更别提当天不管是外来的游客还是东京人,去涩谷凑热闹也都有很多。

所以哪怕警方出于罪犯国际通缉的背景而没有对外公布太多细节,舆论也已经沸腾了起来,根本控制不住。

涩谷的十字路口发生了大规模的爆炸案,最后却离奇的只有一个人在案件中受重伤,这个人还偏偏就是代号为普拉米亚的爆炸犯本人,这完全已经不是一句苍白的巧合能解释的了。

「难道不是,又在说心之怪盗团了吗?」想到自己亲眼目睹的信仰之跃,柯南撇了下嘴。

「哦,确实也有很多。」毛利兰点头,「那也没办法,joker太高调了。」

缀在最后的唐泽附和地点了点头。

有一说一,确实,这种在国际案件中刷脸的机会,真是让地下铁都开了好几层。

虽然缺乏影像资料,加上唐泽跳楼的位置又是奔着爆炸中心去的,几乎不可能留下什麽可信的照片,但那道模糊的丶从天而降的影子,以及惨叫着坠入自己制造的地狱里的凶手,在场的许多人都是亲眼目睹的。

「小孩子的把戏。」毛利小五郎瞥了但笑不语的唐泽一眼,摆了摆手,「行了,得去找村中了。柯南,你一会儿记得过去给村中说明一下。」

柯南在爆炸当天比混在警察队伍里的毛利小五郎跑的还快丶还急,在这个案件里,他的证词重要性要比毛利小五郎更高。

「哦丶好……」柯南刚转过头,就被毛利小五郎提溜着领子拽到前头去了,一时间无暇去思考刚刚自己目睹的场面。

普拉米亚的病房里站着好几个执勤的警察。

出于信息安全,以及更多的丶来自其他国家警方的联络和情报需求,哪怕还没有能正常交流,普拉米亚也是受到了重兵保护的。

现在的普拉米亚不会出事,考虑到后续影响,也不可能让她出事。

可他怎麽觉得,刚刚看见的那个背影,莫名其妙的十分眼熟呢?

————

居高临下站在普拉米亚病床前的松田阵平,俯视着面前的人。

哪怕通过许多药物,加上唐泽本身留下的中和剂的效果,普拉米亚勉强被救回来了,但现在的她依旧没有多少人形。

除了需要敷药的位置外,为防止感染,许多皮肤还没有进行包扎,看上去就像是皲裂的火山熔岩,即便是遮盖住的部分,也能看出许多预料之外的隆起。

因为工作原因,曾经接触过许多烧伤患者的松田阵平知道,她要经历些什麽。

他冲着站在病房角落里的公安警察们点了点头,然后弯下了腰,凑到了普拉米亚的耳边。

「我知道你能听得见,普拉米亚小姐。依照我们团长的风格,即便你真的还醒不过来,他也不会让你那麽轻而易举地利用昏迷,躲避这些疼痛。所以,你肯定还听得见。」

床上的人,理所应当的,没有给出任何反应,松田阵平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拆弹警察,和你们这些爆炸犯不同的地方呢,或许就在于,一个烧伤患者会经历些什麽,我比你清楚的多。你想知道,在未来的几个月,你会变成什麽样吗?」

那只露在纱布外的丶勉强还算完好的耳朵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普拉米亚的呼吸,还是真的对他的话语有所反应。

「你的烧伤面积很大,医生要先给它们做评估。坏事的那些,要被一点点切开,还能用的部分,要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陆陆续续被削开,再植皮——虽然你身上没有多少面积好用了,总还给给你留了一条腿不是吗?

「嗯,因为有团长的努力,你应该不会轻易陷入休克,能保证系统的基础循环。在完成了以上步骤之后,你的皮肤还要一直被用药液浸润,以免它们真的生痂……

「……你不能用多少止痛药,因为那会让你上瘾,而烧伤的治疗,6-12个月,都只是一个基础……

「……为了让你技能长回一个人形,你会需要弹力衣……」

松田阵平没有进行太多详细的描绘,因为他知道,不需要这麽做。

烧伤的治疗本身就是令人极为痛苦的丶恐怖的经历,哪怕患者撑过来,接下来的复健和恢复更是遥遥无期。

像是已经死在面前这个女人手里的本桥洋司那样,哪怕进行到了康复期,在恢复途中肌肉的失能丶肘关节等部位产生黏连都是不可避免的情况,为了确保能保持基本的功能性,许多治疗甚至是需要撕开丶剪开这些组织。

光是听着丶看着,旁观者都能感受到这是多麽疼痛,但这是必要的过程。

放在那些受害者身上时,松田阵平会选择一些温柔的丶充满希望的比喻,比如说,这是破茧成蝶的过程,毛毛虫也需要在茧里先融化成一团,再被捏造成新生的样子,来劝慰他们不要为了未来的痛苦而沮丧。

但是,放在普拉米亚这种自作自受的人身上……

说了好半天的松田阵平最后总结道。

「你会开始相信,疼痛,它是具象化的,是有形状的。你知道吗?」将声音压的更低,他接下来的话几乎挤成了一条线,「……你很快就会明白,死在爆炸里,会是比活下来幸福的多的选择。只可惜,你是没有幸福的资格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不应该有什麽反应的普拉米亚,肢体微微抽搐了起来。

松田阵平微笑着站直。

对了,就是这个畏惧的丶不能接受的样子。

在接下来不会有多麽长久的人生里,痛苦地面对畸形的自己与畸形的未来吧。

「她看上去状态不对劲。」站直起来的松田阵平恢复到足立透那副提不起多少劲的样子,「你们叫医生过来再看看吧,别是休克了什麽的,那就麻烦了。」

这麽说着,他将自己像模像样写了什麽东西的册子收回口袋里,好似真的只是来调查情况,协助取证的顾问一样,拖着步子慢慢向外走。

和每一个因此受害的人一样,长满增生与瘢痕,让这些诡谲的创面,永远地留在身上,仿佛受到了刑罚,被刺在身上的印记。

这就是对所有死在她手中的冤魂们最好的告慰。

「还挺狠的。」

等到松田阵平绕进楼梯间里,在那等待了一会儿的星川辉看了看手表,这样评价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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