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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金币时,历史与命运给予你们的馈赠便已标好价格,我只是回收了这一切。”他站起身,这一刻,他的声音中终于有一些可以称为激昂的情绪了,“小西庇阿曾为迦太基哭泣,但威尼斯远称不上伟大,没有人会为你惋惜。在我回到君士坦丁堡后的第一个星期天,你会被吊死在狄奥多西墙上,而我会成为名传千古的奥古斯都,征服威尼斯会是我人生中一个值得纪念的插曲,但绝不是终章。”

1205年4月21日,巴西琉斯,塞萨尔·塞萨罗亚带着攻打威尼斯的战利品回到君士坦丁堡,依照传统,君士坦丁堡为他举办了凯旋式。

这是古罗马时期便传承下来的传统,但在偏安一隅,逐渐成为希腊帝国的当下,这样古老的仪式已经很久没有举行,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帝国已经很久没有可以匹配这一仪式的皇帝和将领。上一次,是征服保加利亚的巴西尔二世,再上一次,则是击溃了萨珊波斯的希拉克略一世,而现在,名单中加上了洗劫威尼斯、恢复贸易主权的塞萨尔一世,从这一刻起,他的名字将注定与那些光彩熠熠的罗马皇帝并列,永远镌刻在历史书上最显眼的地方。

当年轻的巴西琉斯卸下戎装、身披紫袍,纵马奔驰在大竞技场时,在场的市民无不撕心裂肺地欢呼,以至于泪如雨下:这是他们的君主,他们的巴西琉斯,曾经的羸弱已经一去不复返,古典时代南征北战的荣光已在他身上复现,而所有人都相信,这仅仅是个开端。

凯旋式结束后,塞萨尔便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大皇宫,安娜、腓特烈,以及他刚出生的儿子已经等候他多时。回家之前,他几乎日思夜想想要见到他的妻子和孩子,可真的见到他们后,他反而近乡情怯。“抱一抱他,他长得很像你,我们还等着你给他取一个名字。”安娜微笑着将怀里的孩子递给他,塞萨尔这才小心翼翼地接过她怀里的孩子,如同基督徒捧着真十字架一样小心翼翼。

如安娜所言,他的儿子确实很像他,头发介于金与红之间,五官亦是如出一辙的立体深邃、轮廓鲜明,他一动不动地抱着他,紧张得观察他的反应,“父亲”的概念一遍遍冲击着他的认知,他突然在想,当年理查一世第一次抱着他的时候会不会也是同样的心情?

“他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他盯着他的儿子,根本舍不得挪开一寸视线,而腓特烈已经抢答道,“3月15日,那一天的阳光非常好。”

“3月15日。”塞萨尔呢喃道,而随从们很快惊呼着这正是威尼斯海战胜利的日子。察觉到动静,他怀里的孩子忽然动了动,睁开了那双蓝色的眼睛,比起他的父母,这双眼睛更加深邃明亮,肖似金雀花的先祖,他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伸出手,想要抚摸他头顶的月桂叶和垂落在脸颊边的头发,也就是这一刻,塞萨尔忽然激动万分地抱起他:“我的儿子,他将以我的父亲,圣徒理查的名字命名,他生于帝国军队的胜利日,他将来也会带领军队获得更多、更伟大的胜利,他将会成为一个超越我,超越他所有先祖的伟大君主,敬你们未来的奥古斯都,理查·塞萨罗亚!”

理查·塞萨罗亚,当阿基坦的埃莉诺在伦敦生下那个像狮子一样有着金红色头发的儿子时,她不知道四十八年后在君士坦丁堡的紫色帷幔间会有一个同样名为理查的孩子在万众期待中降生,作为两教弥合分裂的结晶,没有任何一个名字比“理查”更适合这个刚出生的孩子。“理查,理查。”安娜轻声唤着这个名字,和塞萨尔目光相对时,他们明白他们终于有了血脉结合的纽带,他们将是真正的家人。

在凯旋式的两日后,4月24日,一个星期天,前威尼斯总督恩里克·丹多洛被吊死在狄奥多西墙上,而与此同时,君士坦丁堡正在举行为期一个月的大狂欢,庆祝战争的胜利与小皇子的降生。以塞萨尔目前掌握的财产,他足够举办一百场这种规模的庆典,而有了雄厚的经济实力,他也有底气推动新的经济改革来重塑科穆宁末期已经趋于崩溃的经济,并建造一支海陆皆精、震慑欧亚的强大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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