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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6 章 第 13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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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日。

阮妤陪着霍青行祭拜完霍家二老,也就到了他要出发去长安的日子了。

阮庭之原本昨日就要离开的,为了等霍青行,这才留了下来,这日大早,天还灰蒙蒙亮的时候,两人就已经人马准备好等着出发了。阮妤昨日和阮母还有谭柔给做了不少吃的,有糕点有干粮,还有风干的牛肉和猪肉,这会便全都交给阮庭之保管。

阮庭之拿到这大袋包裹,立刻喜上眉梢,还朝霍青行那边觑了眼,提了提包袱带子,副很是自得的模样。

被阮母瞧见,自然又是好顿训。

母子俩在那说话,谭善也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和阮庭之絮叨着“阮哥哥路上小心”。

霍青行没去理会阮庭之的挑衅,只是垂眸看着眼前的阮妤,比起隔壁的絮絮叨叨,他们这边却要显得安静许多。

真到了临别这刻,其实千言万语也都化作无声了,该说的前两日都说了,如今倒是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

最后还是阮妤先开了口,“到了那记得给我写信。”

“好。”

霍青行点头应了。

阮妤又说,“我会照顾好如想和红豆,等你安定好也会给你写信。”

霍青行又点了点头,应了好,声音较起先前却更为喑哑,含着不舍。

阮妤自是听出来了,她轻轻抿了下唇,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看着他的包袱说,“包袱给我,我给你检查下。”

听到这话,霍青行是想拒绝的,毕竟包袱里头有不少他的里衣,怎么好意思给阿妤看?但见她沉默不语,便以为她是舍不得他的离开借此排解情绪,他轻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如她所愿给了她。

阮妤在这翻着包袱,阮父却把霍青行喊了过去,等他聆听完阮父的话回来的时候,阮妤已经重新把包袱收拾好,见他回来就递还给他。

他正要和人再说几句,阮庭之却在旁喊道:“霍哑巴,走了!”阮庭之刚从他娘的魔爪逃脱,眼风瞧见霍青行和他妹妹站在道,顿时小心眼的喊出声,虽然他已经认可霍哑巴成为他未来妹夫的事,但没过门前,他坚决不给他们多余相处的机会!

“来了。”

霍青行应了声,又看向阮妤,轻声同她说,“那我先走了,到了给你写信。”

“嗯。”阮妤虽然不舍,却不是那种和人分开就哭哭啼啼的女子,她甚至比在场的许多人都要平静,她只是微微抬起下巴,仰头看他,和他说,“去吧。”她不是点都不担心,只是她相信他,相信她的霍青行无论处于什么环境,无论面对什么都能处理得很好。

她想着,唇角不由扬了起来,同人笑道:“霍青行,我等着下次和你见面。”

她并未同他说“我会在这等你”的话,她也并未告知霍青行她的安排,或许有朝日,他们会先在长安相逢也不定。

想到这。

阮妤忽然觉得这次分别也没有什么了,反而因为即将到来的日子满怀希冀和憧憬。

再不舍也要离开了。

霍青行和阮庭之向他们辞别之后便翻身上马。

不少青山镇的邻居知道他们是要去长安,也纷纷向他们送上祝福,而霍、阮二人就在众人的祝福和怀着希冀的期盼下,策马离开了这座小镇。

他们走后。

阮妤仍旧站在门前,目送着他们离开的身影。

“阮姐姐,进去了。”

谭善揪着她的衣摆,轻轻晃了晃。

阮妤看着那已经瞧不见两人的小道,这才垂下眼眸,她轻轻抚了下谭善的头,笑着应了声好。

……

而官道上。

两人策马半日,头顶忽然传来声震耳欲聋的春雷,然后就是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好在两人早有准备,拿起雨具穿戴上,霍青行怕包袱湿透便打算放到胸前,手触碰到处地方却觉得不对劲,衣服是软的,而他碰到的那处地方却有些硬,他拉开包袱角看了眼,发现里头竟不知何时竟多了沓银票。

“怎么了?”身边传来阮庭之的声音。

霍青行这才回神,想到刚刚阮妤忽然问他要包袱,他那会还以为她是不舍,如今看来他的阿妤是早有准备,只是不想让他知晓罢了。他其实并不缺钱,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就有不少,也没打算要用阮妤给他的钱,可他的心还是软得塌糊涂,他抬手把包袱带又系得牢了点,而后把那边紧紧贴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这样可以离她更近些。

这才握着缰绳和阮庭之笑说,“……没事。”

“那我们快点!”

他已经耽误了不少日子了,得快点追上大部队。

霍青行自然应好。

春雨之下,两个同样俊美的男人扬鞭策马,溅起朵又朵的水花,向长安的方向奔去。

霍青行走后没几日,阮妤便去参加了白竹和林景同的大婚。

他们的大婚就定在三月,白竹和林景同虽然个是丫鬟,个是账房先生,但因为由阮老夫人做主,他们的大婚倒也置办得风光,人是从阮府抬出去的,阮妤亲自给她上得妆,花轿又绕着江陵府走了圈,路上敲锣打鼓,热热闹闹,竟点都不比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姐成亲差,最后快黄昏的时候才送到了石人巷林景同的住宅。

白竹性子好,在阮府的人缘并不差。

加上这次由老夫人做主,又有阮妤这么个靠山,无论是同她要好还是不要好的,但凡得空的,今日都来了,阮妤怕自己在,他们玩得不痛快,便只喝了几盏酒又和白竹说了会话便离开了。

她没有回青山镇。

担心她太晚回去路上出事,来前,祖母就和她交待结束后直接回阮府,阮妤也没拒绝,正好再过日白竹便要去长安了,她还有些话要同人交待,索性便在阮家多住了两日。

她在阮家的这两日,依旧是窝在她祖母的院子,平日除了阮靖驰下学后过来,倒是也没见到阮家其余人。

事情却听了不少。

大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少不得有阮微月和阮云舒的争执,不过前不久阮微月被罚了,这会还在闭门思过,怪不得她这次回来,阮微月没有到她跟前扮演“姐妹情深”的戏码。

阮云舒也没有。

不过阮云舒自打上次在郡主府被她说过通之后便直都没再来烦她,青山镇也不回,偶尔过节倒是会托人送些东西过来。

阮妤觉得要是阮云舒直这样也挺好的。

她无意和她争什么,这世两人各走各的阳关道,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徐氏这两日没出现倒不是因为和她见面尴尬,而是在变卖些铺子和田产,阮东山这次有祖母的帮忙,回长安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而且她听说庄黎来江陵府的那些日子,除了许府,也就来了趟阮府。

说起来。

这位庄相真要论关系,她还得叫他声表姑夫。

他的原配夫人丹阳郡主是云南王后裔,和徐家有表亲关系。当初最早代云南王,也就是丹阳郡主的祖父曾手握重权,先帝怕他拥兵自重,便把他最喜欢的孙女带到了长安,明面上封了郡主赐了府邸,任她在长安如何玩闹也不去管,实则是借丹阳郡主去控制云南王。

后来云南王老了,他的长子,也就是丹阳郡主的父亲又无故去世,最后只好由不是很成器的次子袭爵。

自次子袭爵之后,先帝便点点开始收回云南王的权力,这些年,萧家虽然在云南依旧是方霸主,但实则早就不成气候,也不过是仰仗着祖上功绩才保留了最后的脸面。

当初丹阳郡主在长安的时候,嫌郡主府冷清便直住在徐家,和如今的忠义王算得上是青梅竹马长大,也是她祖母看着长大的孩子,后来及笄之后便下嫁给庄黎,听说夫妻俩十分恩爱,可惜生产不顺,最后和孩子道离开了人世。

阮妤小时候没少听祖母说起这位表姑的事。

不过丹阳郡主去得早,她连面都没见过,也因此,她和庄相虽然有这么层关系,但前世也就只有几面之缘,加上后来和阮家关系恶化,她便更加不会借阮家这层关系去和人攀交什么了,即使后来嫁给霍青行也只是随人喊他声先生罢了。M..coM

她这次留宿,除去为了白竹去长安的事,其实也有桩事要和祖母说。

她跟霍青行的事算是定下来了,虽然还未正式定亲,但她还是想先和祖母说声。

这是她住在阮家的第三日了,也是白竹要回门来磕头的日子。天色尚早,祖孙俩吃完早点就在院子里散步,阮妤面扶着阮老夫人的胳膊,面迂回着问她,“祖母可还记得霍青行?”

“谁?”

阮老夫人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阮妤便提醒道:“就是那日在我家门口的那个年轻人,差点被阮靖驰打了的那个,您还给他送了药。”

她心里想着怎么和祖母说比较好,毕竟上回见面,她还斩钉截铁说这辈子都不要嫁人,哪想到如今居然已经和人定下终身了,也因此她没有注意到阮老夫人在听到这话时微微变化的脸色,但也只是变了有瞬,阮老夫人便又神色如常开口询问,“那个孩子怎么了?”

阮妤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选择直接说,她轻咳声,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也有些轻,“我和他在起了。”

瞧见祖母和身后的岁秋都变了脸色,她忙又说道:“我爹娘都知道。”虽然早在爹娘知晓前,他们就在起了,但这个,她才不会和祖母说。

阮老夫人是有些惊讶,但也没那么惊讶,上回瞧见阿妤和那个孩子在起,她就已经感觉出阿妤对那个孩子的不同了,她虽是世家出身,对门第却没那么深的成见,见阮妤两颊微红,眼中也透着少有的羞赧,便知道她是真的喜欢那个孩子,也就没说什么,只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笑着说,“你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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