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周诗禾的崩溃,柳月的疯狂(1 / 2)
第608章 ,周诗禾的崩溃,柳月的疯狂
正月十六,上午。
周诗禾和孙曼宁回了学校。
余淑恒也从东京赶了回来。
有些凑巧,两波人几乎是同时到达的庐山村巷子口。
隔空相对,周诗禾率先喊了句:「老师。」
余淑恒微笑问,「没在学校呆?」
周诗禾轻嗯一声,:「回了一趟家。」
余淑恒点头:「明天就要去荷兰了,下午我们三个练习一会。」
周诗禾应声好。
随着余淑恒进到巷子里,一旁没说话的孙曼宁鬼鬼崇崇拉了拉周诗禾衣服,一脸困惑地问:「喂!你们两个打招呼能不能再假一点?皮笑肉不笑的,为什麽我感觉不到一点真诚?」
周诗禾温温地问:「什麽叫真诚?」
「像我这样,热情洋溢。」孙曼宁搞怪地露出牙齿大笑。
周诗禾跟着笑了,然后也往巷子里走。
孙曼宁追上去问:「我搞不懂,你们两个怎麽会有这麽大矛盾呢?难道真的是仅仅因为音乐上的理念分歧导致的?」
周诗禾安静没做声,继续走。
孙曼宁不死心:「难道是应了那句话,异性相吸,同性相斥?你们都太美了,所以互相看不惯对方?」
周诗禾樱桃小嘴动了一下,但随后又平静下来。
来到庐山村尽头,孙曼宁在巷子中央兴奋地大声喊:「李恒,快出来接客,本姑娘回来啦,给你带了好吃的。」
没曾想是麦穗从26号小楼走了出来,「李恒不在家。」
孙曼宁顺口问:「他去哪了?」
麦穗说:「他早上去了徐汇。」
「徐汇?他把你抛开,去见肖涵了?」孙曼宁贱兮兮问。
麦穗不受挑拨离间的当,直接越过她,和周诗禾说起了话:「诗禾,你们吃中饭了吗?」
周诗禾摇头:「还没。」
麦穗说:「我也还没。你快进屋放下行李,我们去老李饭庄吃饭。」
周诗禾说好。
孙曼宁一个劲问:「麦穗,被男人滋润这麽久了,今天你请客不啦?」
麦穗笑着伸手拧一下她胳膊,「庐山村的教授们都回来了,你给我小点声,不然把你扫地出门「哦哟!我好怕怕唷!你不要我,李恒不要我,还有诗禾呢,我跟诗禾住。」孙曼宁说是这麽说,不过声音却自动降低了好多。
离开前,麦穗还贴心邀请余老师一起去吃中饭,但被后者委婉拒绝了,说赶飞机有点累,要先眯半个钟头。
李恒确实去找肖涵了。本来说好正月十二去火车站接肖涵,可大姐肖晴临时有点事,就耽搁了,最后乾脆在家过了元宵才出来。
肖涵一开始很是担心周诗未和余淑恒,中间得知麦穗出来后,她瞬间没那麽急了。反正在她看来,麦穗攻击性小,不会对她造成致命威胁,有这样一个女人跟在honey身边,能有效杜绝周诗禾和余淑恒。
当然了,肖涵现在默认麦穗的存在,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她不想把他身边的所有漂亮女人都当成假想仇敌,要不然将来她自己会被孤立的。
思来想去,把李先生身边的所有红颜知己过滤一遍,肖涵最能接受的恰恰是麦穗。
至于她是如何知晓麦穗在庐山村的?
一个字,简单!
张志勇不是在复旦大学校门口开粉面馆吗?
缺心眼打心底里惧怕肖涵,被这笑面虎一讹诈,不小心就中计了,把麦穗吐露了出来。
李恒中饭是在文燕教授家吃的,碍于大姐肖晴在,碍于文燕教授有一摊子烂事要收拾,碍于和余老师约好下午练习曲目,李恒并没有在徐汇久呆。
吃完中饭,带着肖涵两姐妹到新买的洋楼别墅逛一逛,他又掐着点往复旦大学赶。
等李恒一走,肖晴又放开心神把洋楼转悠了一圈,「真的好大,面积多少平方来着?」
肖涵说:「1600多。」
肖晴双手伸开,在草地上连着转两个圈说:「对你真好,李恒真大气,好舍得!」
肖涵甜甜一笑:「姐,你也到二楼挑个卧室吧,我根据你的风格装饰内饰。」
「我早瞄准好了,在你们主卧对面那个房间,看到没?靠窗那间,刚好可以看外面的白兰花。」肖晴伸手指了指。
顺着姐姐的手指头望过去,肖涵脆生生说:「眼光不错嘛,挑了个最好的次卧。」
肖晴说:「我要到这边住一个多月,房间风格我自己来弄。」
肖涵问:「你有那麽多钱?」
肖晴反问:「我好列工作几年了,有点积蓄,难道你还能帮我出钱。」
肖涵变戏法似地从兜里掏出一本存摺,拖着长音:「自然是有的。」
肖晴盯着存摺问:「里面有多少钱?」
肖涵说:「5万。」
肖晴问:「李恒给你的零花钱?」
肖涵浅个梨涡,「当然,我就他一个男人。」
这一刻,肖晴眼里流露出了羡慕。
从小到大,她就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命好。拥有超越小镇的精致五官和美貌不谈,苦恋一个男生6年,最后却换来了无比幸福的回报。
要说唯一的缺点就是,李恒有点花心。
可换个角度想,如果一个男人有李恒这样的条件,或者一半条件,估计就很难在情感上专一了吧。
就算李恒对小妹的爱亘古不变,可架不住外面优秀女人同样多啊,架不住那些女人会飞蛾扑火啊?
李恒能为小妹拒绝成千上万个,但万一有个漏网之鱼呢?
万一遇到一个能在各方面击败小妹的呢?
万一遇到一个能恰巧打动李恒内心的女人呢?
好吧,现实里已经没了万一。
宋好就是那个漏网之鱼,麦穗算半个,陈子算半个,余老师算一个。
至于周诗禾,肖晴不敢想,要是这个也成了漏网之鱼,那小妹的地位还能不能保住?就真的很难说了。
尤其是,新加坡走红毯时,李恒可是左手牵周诗禾,右手牵余淑恒的,这让很多人想入非非,
却文不好向当事人贸然求证。
不过她还是选择相信李恒,赌李恒是那种念旧情的人。
思绪回笼,肖晴问:「是不是我在这,李恒不方便和你亲热,所以就回了学校?」
肖涵伸手挽住姐姐的手,清清嗓子说:「没有的事,他明天要去荷兰,今天下要和搭档合练曲目。」
肖晴明白了,「原来如此,难怪你下午没跟着去复旦大学。」
肖涵承认,「出国演出是大事,我不想过去分他神。」
分什麽神?
怎麽分神?
两姐妹彼此心知肚明:假若去复旦大学,必然会和李恒的其她红颜知己撞上,怕他难堪。
27号小楼。
下午两点半左右,从徐汇赶回来的李恒拿着陶笛和二胡急急往琴房赶。
不想此时余淑恒和周诗禾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两女一个在静坐在钢琴前面,一个靠窗站立,手里都捧着曲谱温习,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谈,
其实,她们对曲谱已经相当熟悉了,就算闭着眼睛都能倒背如流,之所以还手拿曲谱,为的就是有层窗户纸当彼此间的遮掩物。
「抱歉,来晚了一点。」李恒一口气跑到门口,出声打破了里边的某种平衡。
周诗禾看向他。
余淑恒也扭过头来,和煦说:「先休息一下,今天不急,时间应该足够用。」
「矣,成。」李恒走进去,顺手把琴房门关上,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调整情绪。
才坐一会,他就感觉到了屋子里的不对劲,于是没话找话:「老师,机票买了麽?」
「买了,明早8点的飞机。」余淑恒说。
「那我们得赶早了。」李恒道。
余淑恒说:「天亮之前要出发。」
简短交流几分钟后,李恒也坐到了自己特定位置,位于钢琴左边的椅子上。
见状,余淑恒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先练《故乡的原风景》。」
她是长辈,也是两人的真实大学老师,她一发话,李恒和周诗禾自是没意见。
《故乡的原风景》以前不知道合练过多少遍了,再加上三人的音乐天赋都在水准线之上,当情绪配酿到位时,压根就没有什麽「生疏」一说。
合练第一遍,即是起点,也是巅峰。
八九遍过后,三人心里有谱了,默契地切换到《风居住的街道》,而这首曲子就不用说喽,10
天前才在新加坡成功演出过,一上手就直接炸裂,没有任何多馀的废动作。
演奏《风居住的街道》时,余淑恒留了个心眼,暗暗观察李恒和周诗禾的互动丶以及两人的微表情。
做为懂音乐的人,余淑恒自是清楚这首曲子的厉害,饶是冷静如周诗禾,每次弹奏这首曲时都会抑制不住有情绪波动。
而每波动一次,就代表周诗禾的心对某人宽容了一分。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若是可以,余淑恒根本不想演出《风居住的街道》,换成其它任何曲子都成,就唯独担心这一首。
甚至于,在她看来,如果李恒将来和周诗禾真的踏出了第一层感情桔,那这首《风居住的街道》绝对「功不可没」,绝对可以算是两人的定情曲,算两人的「媒人」。
毫无意外的,当曲子演奏到最浓郁的阶段时,李恒情不自禁看向了周诗禾,后者脑门上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他一动,她就感受到了。
不过周诗禾这回并没有和他互动,用大毅力压制住内心深处的某种呼唤声,始终低头弹奏钢琴,不曾抬头。
一首完毕,余淑恒暗暗松了口气。
但是情况没让她松弛太久,当《风居住的街道》练习到第5遍时,周诗禾忽然中断了。
没听错儿,字面意思,中断了!!!
只见此时的周诗禾双手已然离开了黑白键,瘦弱的身影端坐在三角钢琴前面,眼敛下垂,良久才歉意开口:「就练到这吧,我头有点晕,有点累,想吃些东西睡会。」
余淑恒看看周诗禾,又看看李恒,她比谁都清楚:周诗禾不是身体透支,而是精神内耗严重。
至于为什麽要精神内耗,为了谁?那还用得着问吗?
大家都是聪明人,都能猜到一二。
余淑恒再次意味深长地看眼周诗禾,又瞅眼手表,随后一边收拾小提琴一边说:「今天的合练很不错,现在快到饭点了,诗禾,你吃些好好休息。李恒,你跟我来一下。」
说罢,余老师背着小提琴离开了琴房,蹭蹭蹭下楼梯,离开了27号小楼。
待余老师一走,李恒放下二胡,走向前关心问周诗禾:「想吃什麽,我给你去买?」
她现在还没从曲中世界中彻底清醒过来,他的声音在某种程度上就如同一剂毒药,非常要命。
好在周诗禾意志力不错,低头安静地看着曲谱,灵巧的小嘴儿紧紧嘟着,没理会他。
琴房只剩两人,琴空气慢慢变得凝重,气息渐渐变得有些微妙,李恒无意识间又走近一步,定定地看着她耳畔的细碎发丝,特别想像上次一样,伸手帮她拂到耳后。
可他没有。
脑海中一个声音挣扎着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周诗禾彷佛洞悉了他的心思,心口起伏几下,静了静,随后右手把散落的青丝别到耳朵后面身子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
距离他远一点。
察觉到她的防范举动,李恒默然,稍后道:「余老师应该找我有事,我先过去了。等会我把麦穗叫进来,你想吃什麽,就跟她说。」
像雕塑一般坐着的周诗禾这次有了反应,弱不禁风地嗯一声。
自始至终,她都没抬头,没看他。
见状,李恒识趣地没再久呆,转身离开了琴房,下了楼梯。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周诗禾紧绷的心弦立时松弛下来,尔后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趴趴地伏在了钢琴上。
她过去很爱惜钢琴,从不会这样把身子压上面。
但今天,她身心俱疲,顾不了那麽多了,只想有个地方盛放内心的仿徨。
你为什麽要闯进来?
那三个女人还不能满足你吗?
头一遭,她没敢再逃避,明确了心底的那道影子。
但,她想擦拭掉,想把他赶走。
从27号小楼出来,李恒第一时间回了自己家,
进门就对正在整理沙发的麦穗说:「麦穗,诗禾同志身体有些不适,你去照顾一下她,我有事要去余老师那。」
麦穗停下手里的活计,挺直身子,担心问:「很不舒服吗?」
李恒摇了摇头:「她应该是饿了,低血糖。」
是不是低血糖另说,反正到饭点了嘛,顺便吃个饭也好,他如是想。
麦穗说:「好,我这就过去,你去忙吧。
李恒点点头,把陶笛和二胡放到沙发上,转身去了对面25号小楼。
此时此刻,余淑恒正在二楼煮咖啡。
他一杯,放三颗糖。
她一杯,保持原味风格。
见他从楼道口露头,余淑恒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说:「我还以为会趁热打铁,不会这麽快过来。」
趁热打铁什麽?
当然是趁着这个绝佳契机向周诗禾发起爱情攻势啊!
老话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事半功倍,机会难得。
余淑恒还是比较担心小男人会禁不住诱惑乱来的。
所以,她临走前特意留了一句话,要他来找自己的话语。目的麽,不言而喻。
李恒翻翻白眼,坐到她对面:「哎,你好歹也是我老师,做个人吧,不要给我下套行不行?」
「老师?有你这样亲吻老师,抱老师的?」余淑恒眼神透着诡异,压迫感十足,好似要生吃活剥了他。
棒目对峙,两分钟后,李恒败了,眨眨干涉的眼珠子,道:「说说吧,你叫我来什麽事?」
余淑恒下巴朝咖啡一下,「陪我喝咖啡。」
李恒晕菜,但还是给面子地拿起咖啡喝了几口。
余淑恒问:「味道怎麽样?」
李恒实诚回答:「老样子,挺好喝的。」
余淑恒自得笑了笑,右手也端起咖啡杯,优伍地喝了起来。
一时间,两人好似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谈话,在寂静里安心享受咖啡。
慢慢悠悠喝完半杯,余淑恒放下杯子,轻启红唇,打且沉寂说:「这次烛荷兰,你有两件事要办。一是接受《时代周刊》的专访,二是演出。」
李恒问:「哦,专访时间安排是哪天?」
余淑恒说:「后天上午。」
李恒问:「你和诗禾一起接受采访麽?」
余淑恒说:「一起。不过你是主角,问题也最多。我和诗禾只是陪衬。」
李恒放下咖啡杯,问了个最关心的问题:「《时代周刊》会安排哪些问题?老师有见到没?要不然我不接受采访。」
西方媒体一般业对中国戴有色眼镜,最会擅长双标和挖坑,若是就这样赤果果上场接受专访,
双业不带理踩的。
你大名鼎鼎的《时代周刊》又怎麽样?若是不顺老子心意,谁鸟你啊。
余淑恒显然准备丝足,当即从包里拿出一咨文件,递给卫说:「这是对方传给我的,所有问题我业仔细核查过,还找专业律师和相关人土谘询过,有几个敏感话题已经被我提前划掉。
至于这些问题的话,你自己仔细看看,想回答就回答,不想回答就绕过去,有什麽事老师会帮你担着。」
担着就是兜底。
她的意思非常明了:你尽管回答,随心所欲,老师会为你守住最后一道屏。
李恒听得心里暖暖的,接过文件认真查看起来。
这个过程比较长,大致持续了10来分钟,余淑恒气定悠闲地观察微表情变化,临了问:「感觉怎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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