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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谈过恋爱,但知道这是只有情侣间才可以有的触碰,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排斥。

梁佑宁立刻慌乱推他:“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他看到她脸红了——

骨刺梅的颜色,粉粉嫩嫩。

他那阴暗冰冷的心,因为这抹红,变得柔软起来。

他在她身旁躺下,顺带将她扯进被窝,说:“今晚我住在这里。”

“梁轶之,你这样,我很害怕,你能不能别这样……”她低声哭起来,眼泪和清莱夏天的雨水一样,透明潮湿。

他喜欢清莱的雨,那些暴雨可以将门口石块上残留的血迹清洗干净,将那些令人作呕的味道带走。

长大后,他成为那些血迹的制造者,麻木冰冷。

清莱下不下雨,他从不关心。

可是他现在喜欢她抽抽噎噎的模样,仿佛他也能把自己的灵魂平铺在地,任她冲刷、洗涤……

在那个短暂的片刻里,他希望自己可以变得干净。

梁轶之松开她说:“你讲一个故事,我就走。”

梁佑宁有些不信,可他到底没有真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

她点头,翻开书页,给他讲了王尔德的《快乐的王子》。

快乐王子有铅做的心脏,是一尊雕塑,故事的结尾他被丢进了熔炉,唯一的圆满是燕子曾问他:“我能亲吻你的脸庞吗?

梁轶之在她说到这句话时,坐了起来。虽然是故事里的台词,他却当了真。

他拧过她的脸颊,一点点贴近她的唇瓣。

事出突然,梁佑宁竟然忘了躲避,她轻颤着睫毛闭上眼睛。

“怎么不躲我?愿意让我亲?”他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落在她唇瓣上。

梁佑宁窘迫地别开视线。

梁轶之松开她,站起来,说:“晚安,我的好妹妹。”

梁佑宁在他走后,烧红了耳朵,心脏也跳得很乱。

事情从他说他们不是亲兄妹那天开始,一点点变化……

她想到梁轶之那句话:我们家没有好人,你也不是。

她也该被丢进熔炉,被火炼化。

他刚刚是不是也发现了?

凌霜和周浔安因为蹲守朱昊,一夜没睡。

早上五点,任务结束。

回家也睡不了多久,凌霜索性把车开回队里。

天还没亮,凌霜有点困,摸了支烟塞进嘴里,正要点火,被周浔安伸手夺走了打火机。

“哎呀,就一根,我提提神。”她抗议。

“别抽烟,睡一会儿比尼古丁有用。”

凌霜朝他比了一根手指,撒娇:“我就抽一根烟行不?心里痒的难受。”

“撒娇不顶用。”他笑着拒绝。

凌霜撅着嘴哼了哼,伸手要抢打火机,周浔安却先她一步将驾驶室的座椅放倒了。

“喂!”

“睡觉。”他从后排座椅上扯过来一张薄毯丢给她。

“不睡啦!我一会儿要开会呢。”她欲坐起,又被他摁下。

“我定闹钟叫你。”

凌霜闭上眼睛,气鼓鼓地说:“周浔安,你这么严格,好像我爸爸。”

他不气反笑:“这回好歹是个男的了。”

凌霜又开始给他科普:“冬天车里开空调睡觉,容易一氧化碳中毒的。”

周浔安把车窗降下一道小缝,让内外空气流动。

风很清冽,凌霜终于不再抵抗,乖乖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偏头看他,一双眼睛水盈盈的泛着光:“浔安哥,你这样冷不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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