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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吗?”苏停在钟离面前侧过去给他看废了一下午心思向旅社前台小姐学来的发结。她用自己棕色的长发挽出一朵蔷薇似的花苞垂在颈间,洁白馥郁的栀子花藏在发丝里只有特定角度才能看清全貌,剩下的发尾整整齐齐摆在肩头。
怎么说呢,能看出她有很认真的为赴约做准备,但实在不擅长此道,本应风情慵懒的发结搞得就像结课报告一样一丝不苟。
钟离看了一会儿,夸得同样很认真:“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精致繁复,足见用心。”
于是苏高高兴兴挽着他的胳膊边向外走边开玩笑:“你一定要四个字四个字的说话吗?”
那当然是因为璃月语言发音有着独特的韵律感,双音节词汇放在一起不自觉就会凑出四个字。艾尔海森终于翻了一页书,钟离路过时向满肚子学术见解的须弥青年颔首致意,后者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从呼玛依旅社走到大巴扎前后也就半小时时间。
如今须弥盛行现实主义风潮,整个社会更重视物品的实用效果而忽略它所能带来的情绪价值。再加上上层有意诱导,“艺术”与“美学”似乎成了过街老鼠最好提都别提。不仅仅卡维在建筑设计领域遇到了类似问题,就连大巴扎里的剧场表演也面临生存难关——演出的剧目与歌舞有事没事就要被审查,表演时间也一再压缩。
被允许公映的剧本往往都是些说教痕迹浓重得能让十个中二期少年从须弥一路游去稻妻的严肃题材。喜剧时长不能超过四十五分钟,演员台词中插科打诨的俏皮话不能超过五句,不可以丑化任何学者的形象,反派一定要由沙漠人承担。
另外什么爱情啊之类的,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演那种不正经的东西呢?伤风败俗!
可问题是谁忙活了一天累得要死要活出来找乐子时还想被人拎着耳朵教训?但是大贤者不管,他不喜欢,别人也不能喜欢。
总之呼玛依旅社偏厅里的舞娘都快光着身子跳舞了也没关系,因为那是私人小表演,大巴扎的祖拜尔不能这么干,他们是公开演出。
很迷惑啊,很迷惑,只能说须弥自有国情在此。
舞娘妮露是祖拜尔剧场的台柱子,作为小吉祥草王的忠实信徒她每年都会为这支“花神之舞”做足准备。传说早在须弥的三王时期,花神曾为树神翩翩起舞,帕蒂沙兰随着她的舞步盛放,几经流传后成为现在人们为了庆祝小吉祥草王的生日而献上的舞蹈。
今年教令院的训诫官要求她的舞蹈不得超过三分钟,剧场上下别无选择只能服从命令。
苏在走来的路上买了两杯掺有大量干果的冰冻浓稠酸奶,夏天的须弥适当吃点冰冰凉凉带有酸味的甜品并无坏处,钟离替她拎着袋子,又在人流中护着她一直走到祖拜尔剧场的舞台前。
“这个位置视野好也不挤。”他把手里的酸奶递给她,苏举起杯子杯口微微倾斜:“稍微尝尝?我知道你不喜欢边走边吃东西,就尝一口,另一杯带回去。”
他稍微向前弯下腰就这杯子尝了一口,点头:“醇厚酸香,混合了干果的清甜,不错。”
苏用勺子舀着有一勺没一勺的往嘴里送。
“卡维就是在大巴扎捡到我的,他淘气溜出家门玩耍结果迷了路,稀里糊涂跟着几个流浪的大孩子进来这里……”她顿了顿,略过中间那些过程,直接跳到故事的结尾,“他用零花钱请我吃东西,看到我手上膝盖上有伤就把我带回家包扎。”
钟离摸摸苏的头,决定亲自走一趟维摩庄堵住那个愚人众问几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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