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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路辗转,赵歉堂最终在紫川山附近停留了下来。

赵歉堂笑道:“听说紫川山要开矿产,我便画了几个开矿的图略,当地的官员正好在找关于司空的能工巧匠,于是我便留在了矿场帮忙。”

司空就是建筑水力一类,赵歉堂学富五车,尤其对司空很是感兴趣,他画的图纸被紫川山的官员啧啧称奇,很快便采纳了,如今的矿山都是在设计的图纸之下动工的,因着赵歉堂的功劳十足大,所以这次官员才会向梁错引荐赵歉堂。

赵歉堂说完,欲言欲止,道:“你……你过得还好么?”

刘非点点头,赵歉堂苦笑一声,道:“也是,你都是太宰了,我一个白丁还问你这些。”

“其实……”赵歉堂垂下头,幽幽的道:“你跟着北宁侯离开之后,我便……便会经常想起你,我突然一个人活过,还有些不适应,后来……后来我下定决心去北方,也是因着听说你去了北方,所以想要去碰碰运气,没成想北方实在太大了,我找了你许多年,一直没有你的音信,今日……今日终于叫我找到了你。”

“刘非,”赵歉堂抬起头来,目光死死的凝视着刘非,似乎鼓起勇气,想要说甚么,道:“其实我对你……”

梁错偷偷听着赵歉堂与刘非叙旧,心窍中咕嘟咕嘟的冒着酸泡泡,好啊,他们以前还住在一起,毗邻也算是住在一起!

而赵歉堂这个模样,仿佛要对刘非表白似的。

不可,朕不允许。

梁错刚要走出,却被人一把抓住,回头一看,竟是梁任之。

梁错道:“你抓住朕做甚么?”

梁任之竟也在偷听赵歉堂与刘非叙旧,道:“陛下要这般出去?”

“有何不可?”梁错反问。

梁任之道:“自是不可。陛下乃一朝天子,若是这个时候出去,岂不是坐实了偷听墙角的卑劣行为。”

梁错:“……”也不算太卑劣罢。

梁错催促道:“那你说则么办?你给朕想个法子,看起来不是那么卑劣的。”

梁任之思索了一阵子,道:“要不然……装醉罢。”

“装醉?”梁错蹙眉:“这法子怎么那么耳熟呢?”

可不是耳熟么?之前赵舒行与刘非表白之时,梁翕之便撺掇梁错装醉,这法子已然用过一次了。

梁错道:“这法子再多用几次,朕就成惯犯了,还以为你有甚么好法子。”

梁任之陷入了沉默,道:“那就装病罢。”

梁错眼眸微动,道:“这个可以有。”

赵歉堂欲言又止,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刚要继续说下去。

“太宰!”梁任之大步走过来,打断了赵歉堂的嗓音。

刘非道:“司理大夫,来的如此匆忙,可是有甚么事?”

梁任之紧紧蹙着眉头,一脸严肃的道:“陛下突然病倒了。”

“病了?”刘非面露惊讶,梁错牛犊子一般的身子,方才还好好儿的,怎么突然病了?

梁任之又道:“陛下突然发热,滚烫害人,兴许是水土不服之症,还请太宰前去看看。”

“好,”刘非道:“非这就去。”

刘非顾不得赵歉堂,转身便走,赵歉堂对着刘非的背影张了张口,最终甚么也没有说出来。

梁错躺在紫川山府署,最奢华的屋舍中。

严严实实的盖着被子,脸色潮红一片,额角都是汗珠,面色痛苦,哎呦哎呦的呻#吟着,看起来的确是病得不轻。

踏踏踏——

是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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