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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日,他便直接在侯府留宿了。只是天亮后为新岁之始,少不得有许多人来府上找他。
加之不出意外,顾寒楼应也会在宅邸附近等着,是以还是回府休息方便。
自完全接管浦阳以来,供他休息的时间似乎就从未多过,好在伪身强悍。
他踏过门槛,抬手打了个哈欠,正想叫来马夫,不期然见到前方两名熟悉身影。
一人安安静静垂首立在门边等候,另一人则百无聊赖抱臂靠在树下的阴影中。见他出现立时站直身体。只是不慎撞动树干,顿时被叶上的积雪砸了满身。
对方忙不迭扫落身上碎雪却不慎从领口渗入,冷不丁被冰,手忙脚乱抖雪的动作惹得人一笑。
“主子...”
段星执走下台阶,站在颇为不好意思低着头的少年跟前替人理了理凌乱的衣襟。
“你们怎么来了?”
“他,” 幸好光线偏暗,碎发足以掩住耳垂的绯红。应北鹤低下头站的笔直任人修长手指无意间擦过颈间,指了指对面的秋沂城,“属下一直在院中看守,前半夜还好好的...但后半夜时,他便不肯安分呆在屋中了。主子交代过不可伤他,我不知如何拦,只好跟着他出来一路走到这儿。”
“应该是我离开太久了。” 他淡淡一笑,回头牵住木然跟上来的蛊尸,“很晚了,回家吧。”
第199章
天光大亮,院中突兀响起经久不息的刀兵相接声。
直到门骤然打开,一声淡淡轻斥让院落顷刻重归寂静。
“打够了吗?”
两人一齐回头看着只着雪白内衬抱臂懒洋洋倚在门边的人。
长发披散,眉宇间带着点挥之不去的倦色,十足被吵醒不悦的模样。
应北鹤果断收刀走去人跟前:“主子恕罪。”
顾寒楼下意识抬头看了眼临近中午的明亮天色,有些愣住,随即低头:“吵醒你了?抱歉...我并非有意。”
自年前鹭印遗族在岷州彻底安定下来,他们便不再以主仆相称,只是仍会借鹭印常年行走于暗处的便利打探多方消息。
段星执微微阖眸,不言不语好一会儿。待到脑中沉重困意散去了些许,才起身走向屋内:“都进来吧。”
两人都不是会无故生事之人,乍然起冲突,事必有因。他困归困,也不至于因这点小事直接冲人发火。
顾寒楼一踏入屋中,便察觉一阵暖意融融的沁人梅香。
他带上门阻隔屋外的凛冽寒风,站在门口处看着黑衣少年轻车熟路上前铺平软榻柔软的墨色褥子,又从床尾处取过半张薄厚适中的织金绒毯盖在人身上,随即将偏厢房靠窗处烹煮着的茶炉移来主卧替人倒上一盏热茶。
段星执习以为常接过递来手边的茶杯低头轻抿。
都是些寻常不过的伺候人琐事,只是两人间氛围实在融洽默契得太过。他总觉得,本该事护卫之责的人似乎对这屋中布局过于熟悉了...是很长一段时间都呆在屋中才能做到的熟稔。
他终于将视线从段星执身上移开,微微皱眉看向半蹲在塌边认真拨弄茶炉的少年。
自从进入屋中,应北鹤便吝于施舍旁人任何一丝眼神,显而易见已然将他当成了空气。除却偶尔低头弄茶,大多数时候只是毫不掩饰望着身边的人,那是守候着自己所有物一般的神态。
塌上人分明有所察觉,亦只是习以为常纵容着。
他不动声色压下心中隐秘酸意,目光难以自控自上而下掠过浑身不经意透着倦懒情态的人。单薄的内衫和才盖了一半的软毯轻易勾勒出修长匀称的体态,似是因着地龙烧得太旺觉得有点热,薄毯也被扯开了些,隐约可见雪白绸缎后的清瘦足踝。
他一时有些出神,不期然受到来自另一人警告意味十足的冰冷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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