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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扯住什么用力一撕,撕下一片白花花的板油来,“猪腰子就在板油里。一会儿炼油可香了。”她突然喜洋洋地说。
许远奇怪为什么会有猪腰子和猪板油,他定睛一看,原来地上躺着的不是奶奶,是一头剖开的年猪,后面灶台上还有几个女人在忙活着烧水、切菜、准备做杀猪饭,马天才也在,他坐在灶膛口烧火。大家都是喜笑颜开的。
许远松了一口气,刚才是看错了吧。
可是一口气还没松到底,他又听到了“腩阿巴阿巴阿巴阿巴”,声音来自身后,许远回头一看,哑巴居然到他家厨房来了。
哑巴穿着新西装,戴着前进帽和红围巾,然而裤子没提好,赤裸的下身居然没有鸡鸡,有一只肥硕的黑紫色蚯蚓,它不停地扭动,然后突然朝许远喷出了黑臭粘稠的汤。(审核这是做噩梦!
许远赶紧转开脸躲避,一转头却见前面的年猪又变回了奶奶的模样,那些喜笑颜开的女人也消失不见了。
妈妈的手又伸进老女人身体里掏东西,她在里面翻来覆去检看,像赶集挑南瓜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取出一副心肝,举起来对许远说:“果然是黑色的。”
许远忍不住失声哭泣:“妈!妈!”
他踉跄着爬起来,觉得自己应该出去喊人,但是很奇怪,他无论怎么努力,双腿都像被抽掉骨头一样,怎么都用不上劲怎么都站不起来。
这时女人却忽然立了起来,一挥手把手里的内脏一股脑丢进灶上的开水锅里。
“哗啦”一声,开水四溅,女人离得近,被烫得尖叫一声。
许远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女人用猪草刀伸进锅里搅动,“儿子,你馋肉了吧?今天年三十,我们煮肉吃。”
许远心想今天怎么会是年三十呢,她们还穿着单衣,这是秋天吧?
房间里热得像蒸笼,锅里翻腾起泡沫,散发出腥味。
女人在灶台边转了一会儿,拿起一只水瓢,舀了一瓢开水,“哗啦”一声倒到老女人的头上。
开水溅到她穿凉鞋的脚背上,她又发出一声尖叫。
“烫猪毛了。”她自言自语。
她放下水瓢,捋了捋自己一头蓬乱的长发,然后蹲下来,用猪草刀刮毛发。
刮下来的花白的头发被一股脑丢进锅里。
女人弯着腰在大锅里搅和,然后拿出一只碗,“小远,今天年三十,我们吃水叶子面,姐打的鲜肉臊子。”说着她从锅里夹出一碗头发和几块黑乎乎的肉。
女人的脸被黑雾雾的头发罩住,许远努力眨着眼睛,怎么也看不清这到底是妈妈还是许多于。
女人自己吃了几口,端着碗走向许远,木讷地说:“小远,吃面,吃完去给孤魂野鬼烧纸。”
许远肝胆俱裂,惊恐地摇头。
女人不由他分说,把他逼到角落,夹起碗里的东西就往他脸上塞。
许远只觉得一阵怪味袭来,一团杂乱的长发钻进他嘴里。他忍不住开始干呕,从肠子一路痉挛到舌根。
这时女人离他很近,他方才看见女人胸口两颗干枣在渗血,许远抽泣着说:“妈,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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