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103(2 / 2)
但没办法,聂筠嗓子都哭哑了,陆郡心疼死了,只好一边抱着女儿哄,一边硬着头皮拿手机给聂斐然拨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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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到电话的时候,聂斐然刚到市区的一家酒吧和同事汇合,坐下十分钟,先点了一杯GinTonic,小酌几口,气氛到了,不禁怀念起单身生活。
办公室的同事们偶尔会在周末约个夜场,大家聊聊职场外的事,权当解压散心。只是之前大家都了解他的情况,知道他要带崽,所以默契地很少打扰。
但那天恰逢他无聊,看着群里热闹的消息,心不在焉地搭了几句话,颜饶马上私聊他,邀请他加入当晚的小聚会。
当然,他去了。
因为女儿不在家,他仿佛体会到空巢老人的孤独,一个人待在空空的房间里,若有若无总会想起那个吵吵闹闹的小家伙。
之前担心女儿过度依赖自己,突然一天不在身边了,竟然比任何时候都想得慌。
那去出去分散下注意力也好。
他打车过去,跟同事聊着天,而颜饶最后到,刚吃了两串烤牛舌垫底,点的酒才上来,他这边就接到了陆郡电话——
"喂——?"
"睡了吗?"
陆郡尽量轻声,可一问完,隐约听到手机里传来碰杯和谈笑的杂音,脸色马上沉了下去,"你在外面?"
聂斐然微醺,不太想直接回答他,反问:"筠筠有事吗?"
陆郡全身血液都快冲到头顶,听着对面黏黏糊糊的嗓音,连带太阳穴不停跳,语气有些急躁地问他:"你跟谁在外面?"
然而聂斐然根本不搭理他莫名其妙的质问,清清嗓,换了严肃一些的语气,"你有事就直说。"
"筠筠现在醒了,一直哭,说要回去找你,我送她回去?"
聂斐然没有醉,但是抹了一把脸,振作一些后,有些僵硬地开口道:"你把手机给她,我跟她说。"
而手机接过去后,聂筠对着麦克风大哭,"爸爸——"
聂斐然切换成很温柔的语气:"怎么了怎么了宝,不哭啊,不是跟叔叔玩得开心吗?有阿姨在,乖乖睡一觉,明天爸爸来接你,一睁眼就能看到爸爸,好不好?"
"不好……呜"崽崽继续崩溃大哭,"现在就要爸爸。"
聂斐然握着手机哄了半天,而一桌人都能听到孩子在哭着找他,其实都有些替他担心。
做父母的人,就像风筝连着线轴,走到哪里都有一份割舍不下的牵挂,是甜蜜的负担,也是需要一生背负的责任。
聂斐然心疼女儿,没挂电话,一边起身穿外套,是决定要过去接。
而陆郡语气很差地报了一个地址给他。
"这么晚,你怎么过去?"有同事问。
"是啊,打车得好久了,"隔壁物流部的同事爽快地递给他车钥匙,"要不开我车去。"
有人提醒道:"不行吧,斐然喝酒了,看看门口有没有代驾。"
"要不我送你?"颜饶把钥匙接过去,又指了指桌上还没来得及喝上的酒,嬉皮笑脸地调侃其余同事,"哪位好心人替我品鉴一下?"
"去去去,就你来得晚,刚好,陪小聂跑一趟。"
聂斐然有些不好意思扫大家兴,匆匆忙忙地去前台留了卡号,表示账单记他这里,回来的时候颜饶已经在门口等他。
都是平时关系很近的同事,朋友一样,所以他倒也没怎么推辞,而颜饶知道他着急,特意抄了近路,很快到了陆郡发给他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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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郡一看聂斐然的脸就知道他喝酒了。
聂筠小哭包一个,这会儿后悔了,一天没见到爸爸,加上陆郡家对她来说本质还是陌生环境,醒来以后多少有害怕和不适,所以抱着聂斐然哭得十分伤心。
陆郡刚要解释,停在路边的车熄了火,紧接着驾驶座的门打开。
他以为聂斐然叫了车过来,结果从车上下来的司机不是别人,又是颜饶。
聂斐然一门心思只想哄好聂筠,加上刚才电话里陆郡态度不太好,就一直没怎么搭理陆郡。
他知道陆郡在介意什么,但不管怎么说,毕竟离了这么多年,各自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也没义务跟陆郡解释清楚,何况他有和朋友小酌一杯的权利。
聂斐然抱着女儿走到院子里,摸摸聂筠身上新换的一身衣服,哄她:"宝宝的小裙子好漂亮呀,是不是陆叔叔给你买的,说没说过谢谢陆叔叔?"
而颜饶跟陆郡点点头,算作打招呼,丝毫未流露出尴尬和惧色,之后也跟过去,围着聂筠,不停做鬼脸逗她。
聂筠常常被聂斐然带去办公室,所以对颜饶很熟悉了,两个大人逗了一会儿,终于破涕为笑,抱着聂斐然脖子,下巴支在他肩膀上,泪痕未干,只露出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上去还是委屈极了。
而陆郡呢?
他一点都插不进去话,像个局外人站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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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聂筠不哭了,聂斐然让她跟陆郡道别,又脱下外套给她挡着风,抱着亲着准备离开。
而陆郡的忍耐终于在这一刻到达极限。
"我送你们回去。"
他看也不看一旁等待的颜饶,阴沉着脸拿了车钥匙,打开车库门,自己把车开出来,大灯打开,一副今天不坐他的车就别想走的架势。
聂斐然头痛极了,夹在中间有些尴尬,但不想惯着陆郡,更不想拂了颜饶大半夜跑来跑去帮他忙的好意。
他刚要开口拒绝,陆郡抬眼,直直盯着他,脸色臭到像要吃人,不容拒绝地开口:"上车。"
僵持不下,聂斐然担心宝宝误会,只好转身去敲另一边的车窗,"颜饶,抱歉今天麻烦你,我带筠筠回去,你先去还王哥车吧,替我谢谢他,你们玩得开心一点。"
颜饶在来的路上就知道了对方身份,其实也不难猜,所以这时表示理解,但还是忍不住冲对面停着那辆黑色越野车使了个眼色,问聂斐然,"没事吧?"
"没事,他只是不放心筠筠。"
"行,那周一见,到家在群里吱一声。"
陆郡坐在车里,看着那边两个人眉来眼去依依惜别,难舍难分的样子,仿佛自己是什么棒打鸳鸯的大恶人。
他越想越难受,甚至感到呼吸都困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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