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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难得有这样单独的相处,氛围又实在好,纪渊一边听着,一边手指点在谢霖掌心,以作回应,只是能看到窗外火光闪烁两下,那是暗卫在催促自己离开的信号。

“我过两天想要去看看苗种,现在眼疾迟迟不好,可马上就要入冬了,总要先种一批下去,”说到这里,谢霖居然有些羞涩地笑了下,“不知怎的,就是不想等到来年再种了,这件事上我确实有些心急。”

“好。”

“你会陪我一起吗?”谢霖仰起脸,问道。

纪渊对着那笑容,喉咙里却像塞了湿软的棉絮,问到:什么时候。

“十月初七。”

纪渊没办法保证自己那时可以赶回沪州,可他更没办法拒绝谢霖,于是应承下来,窗外火光闪的更急了些,纪渊只觉得自己如果再不离开,那暗卫指不定会冲进来将自己带走,于是在谢霖话语间隙之间寻了个空档,站起身来。

谢霖仰起脸,他看不到人,只大致判断着方位,问道:“又要走了吗?”

“啊。”

谢霖没有挽留,甚至没有多问纪渊要去做什么,为何又匆匆离去,只是温和地告别,纪渊对上那双失神的眼眸,心中十分不舍,可催促越来越急,只能转身快步离去。

坐在床上的男人眼神闪烁,望向黑暗中唯一的光源,轻轻皱起了眉,那两条熟悉的愁纹又拧在了一起,倒有些过往的影子。

于种地这一事上,他确实很急,从前做事都可以缓缓布局,可此时他只想尽快扎根下去,他知道自己有些慌不择路,将抵御寒风的期望挂在植物身上。

他不想被带走——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想法,忽然冒在谢霖脑海,仿佛自己若不尽快将根系伸进土壤,便又会过上以前那漂泊无依的日子。

这么想着,谢霖抬起自己的右手,放在鼻尖,适才男人一直握着自己这只手,十分用力,力道可以反应他在听到一些内容时的情绪,也可以留下一些别余的痕迹,比如很淡的血腥味。

纪渊比计划中离开的时间晚了几乎有半个时辰,一出门就被催着上马离开,他本不该骑马,前些日子与人交手,伤在了左手和大腿,跨马奔驰和缰绳摩擦只会让他伤口裂开,可以此交换与谢霖的见面再值当不过。

京中的事务使他无法再像前两天那样长时间陪在谢霖身边,纪渊往返于南京与沪州,他虽然不怕劳累,却怕自己给谢霖惹来祸端,应该至少有两批人在找他的下落,并且想置他于死地,如今自己是兵行险招,可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找出罪魁祸首。

连夜策马,终于在天亮之前回到南京,下人传了太医来给纪渊重新包扎伤口,深刻见骨的伤口因为长时间摩擦有些溃烂,纱布与血肉粘连,太医小心翼翼地剥离着,只怕弄痛了皇帝,掉了脑袋,可纪渊只是咬着布巾,满头大汗,心思却不像在这伤口上。

终于,太医将这棘手的伤口重新包好,纪渊将嘴里的布巾扔到一旁,郑重其事地将旁边的影卫叫来。

“下月初七,我得回沪州去,你看看这些冬天适合种什么菜,我得先预习一下。”

影卫受命退下了,行至门口,才露出苦恼的神色——本来就很忙了,且这行宫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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