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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几年前一桩意外,或许你现在还能见到牧哲明。】
【啊?】苍厘又是一顿。
【他是为救人捐生。如果当时他身上有这件宝贝,大概可免于一死。】牧真冷冷道,【那之后应堂先生也无所出。原以为这臂甲他会一直留着,没想到就这么给你了。】
苍厘叹气:【直说吧,能戴么。】
牧真想了想:【你若是戴出去,家主会以为他认了你做干儿子。】
苍厘一怔,想不到看似浅略的礼物后头藏着此等深意。但此时他确是想不太明白牧应堂的心思。毕竟幼时与父母的别离仓猝,也未曾自祭司口中听过此等知交的存在。若舍了这一层前情旧要,一切揣度便毫无依据可循。
他勉强压下去寻牧应堂一探究竟的念头,却是恍惚忆起缈姬赐剑时的言语。
“此剑名不尘。受剑之心,不可染尘,不可服臣,不可封沉。”庙堂深处缈姬抬手居高临下道,“苍厘,现在去杀了他们。替你的父母报仇。”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血落在眼睛里,像是家门外摇曳的番红花。
第56章 下雨就发疯
许是感应到牧真的迫切心意,过了一会儿,天忽然阴了,紧接着毛毛细雨飘扬了漫天。
雨一下,天较往日黑得更快。阁上灯笼一点,祈福便宣告结束。
待牧真换了一身天雍观筮师惯用的玄天袍,两人才一并往得意楼走。快到地方时,苍厘打算提前说好:“沙雅这件事我不好参与,就不进去了。”
“那你去哪儿。”牧真莫名其妙。
“听说齐逍受伤了,我顺道去看看他。”
“你不会就是为了看他才来吧。”
“怎么,不行吗?”
“哼。”牧真不冷不热表了态,一脚踏进得意楼正门。
此时大厅中客人寥寥无几,略显空阔,却正好免去些应酬的麻烦。
苍厘压低声音:“他可是我患难之交。我进塔心前遇险,还是有他帮助。他身上的伤里算我一份。”
“哼。”牧真继续表态,一张嘴想说什么,转念又抿了唇,两腮微微鼓了包,倒显出一丝幼稚的可笑来。
苍厘看出他心情不快,只道:“我问过了,他俩房间相距不过百丈,分头行动全无问题。聊完了我们还在这儿碰面。”
牧真板着一张脸往楼上走,很快就没影儿了。
苍厘拐到另一架楼梯前,刚一抬脚,听到角落里有个声音唤自己。
侧首扫了一圈,原是白荧舟。
这人独自个儿坐在暗处,醉醺醺倚着窗槛,雨水飘了半身。他面前桌上歪着两盘凉碟与几只酒罐,看样子已经发了一阵疯。
“苍…苍君。姐姐,我姐姐没了。没了。”白荧舟苦酒入喉,泪眼婆娑,一张小脸憋得通红。他颈子上还缠着一圈圈白纱带,左胳臂半挂不挂吊在胸前。完全没好利索,却还是坐在这里一杯接着一杯,要把自己往死里喝。
苍厘心里叹了一气,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翻起只扣倒的酒盏,给自己斟了一杯。
白荧舟哽咽几下,口齿不清道:“我一醒来,发现身上蛊都解了。姐姐作为蛊主,必然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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