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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家家主当然不能允许好端端一个天降吉星成了祸患。不惜易改曲阿峰头的五行格局,成困龙之洞,将牧真安置其中。名为闭关,实则关禁闭。
就这么活生生关到如今,才因着牧真的离奇失踪有了莫名转机。
苍厘点点头,深表理解。他被迫听了一耳朵天雍秘辛,只觉不妙——这些可不是外人能听的东西。
他直觉月眉老从自己脉中摸出了什么,一瞬间甚至动了杀心。
喉头荡起酴釄香气的一刹,果听月眉老坦言,道这诅咒本就来得稀奇,现在去得也稀奇。虽然目前这点风平浪静极可能出自两人立下的星辰誓言,不保稳、不知期。但权宜之计,聊胜过无。
亦未再于此多言,只要牧真跟好苍厘。说他若想出门,怎么都得带着苍厘一起行动。毕竟受诅咒的事,现在绝不能给人知道。至于如何彻底解决,会另想办法。
苍厘便明白,契约之事被揭过了。
誓言好解释,契约却不好说。毕竟正经人之间,可不会乱用什么契约捆绑彼此。
不知月眉老是没看到,还是没看懂。总而言之,目前一切暂归安稳,短期内也无性命之虞。
就是行动不自由。
苍厘想去探察潜川城,牧真这身份又断不会随他到处乱跑。月眉老离开前说得轻巧——要牧真跟着自己——那意思其实是要自己寸步不离地守着牧真,牧真想去哪儿了自己就得跟在一边,当一根合格的避雷针。
天经地义。义不容辞。
雨大了些,山下灯影腾如金雾,周遭愈显僻静。困龙之局果如其名,苍厘只住了三日,已经有了恍若隔世的错觉。
月眉老走后,牧真也跟着不见了。
苍厘知道这人本就不待见自己,又给师父一笔一划揭了老底,哪能有半点好心气。这几日怕是故意避着,连吃饭都要错开。
就很刻意。
他才不会上赶着去受气。实在无聊了就翻书,把房里能看的都看了,不能看的也都看了。
他就觉得牧真还怪会写日记的。
当下顺着日记的记载往崖岸边走。那里有株空心老树。牧真初至此地时,曾藏在树心中等人来找。后来发现没人来,还难过得哭了。哭着哭着睡着了,醒来后觉得风景甚好,心境又与以往不同,一口气把身上的荷花糖都吃了。
苍厘刚望见个树影,不加掩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回头一看,牧真打个伞,神情莫测地看他,“终于耐不住了。”
“你看我像要走的人么。”苍厘只着一件薄薄的中衣,此刻早被雨水浇透。他迎着牧真的目光笑了一下,“拐杖从没有离开瘸子自己跑路的道理。”
“……你说谁是瘸子?”
“我没说。”苍厘淡淡道,“这么晚了,不睡,找我有事?”
“明日归垣峰设宴,贺我出关。你作为桂宫座上客,与师父一同出席。”牧真尽量平心静气,就事论事。
“明白,不会让你丢丑,毕竟我怕麻烦。”苍厘知他所想,随口保证,“你若实在担心,大可以将我拴在裤腰带上。”
牧真的耳朵蹭地红了,“你乱说什么!”
“提供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这么激动。”苍厘不明所以。西凉人以身涉险,常道“将命拴在裤腰带上”。他不觉得这建议有什么不妥。
“你…你当真……”牧真瑟瑟怒道,“不知羞耻!”
苍厘:……
“随你,你想怎么来,我照办。”苍厘懒得同人计较,转身往回走,将牧真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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