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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天锦顿了顿,眉峰微挑,“哦,谁告诉你真的有鬼烛了?缈姬吗?怎么她骗小孩子那套你还当真了?”
“当真的,不是王上吗?”
“我和你不一样。”安天锦诡秘地笑了,“我是故意的。我要她知道,吓唬我是不好的事情。”
苍厘一时不太想说话了,沉默良久只应道:“我明白了。这就去调查原委,尽快寻回新娘。”
他退出书房时,顺便算了算时间。
十日后,西凉使者统一于邛关集合,一同启程前往东陆。而从罗舍城赶到西北交界处的邛关,纵使快马加鞭不眠不休,也要起码两个昼夜。
留给自己的时间有限。若无法按期解决此事,就算不会真的被送去替亲,那大典也怕是真的去不成了。
安天锦向来对国事不甚上心,更对百年一度的圣阙大典不屑一顾。就算罗舍之名因此荒唐蒙尘,他也不会在乎。
苍厘却不能不在乎。
他必要去,且必拔得头筹。
将目前的情况大略过了一遍,苍厘暗暗凝神,道这新娘一事莫非是天雍府和沙雅城的阴谋。
一念至此,忽觉怀中某处发起烫来。他伸手一探,指尖堪堪挨上了那只鼻烟壶。
第5章 你是什么东西
苍厘两指一错,将小壶搛了出来。在掌心转了半圈,并未发现异样。
却不由想到那名仓皇而去的巷中少女。
她是否就是失踪的新娘呢?
虽则那日惊鸿一瞥,甚未得见全貌,苍厘却凭借一双眼睛断出她应为东陆之人。而这鼻烟壶应当就是她不慎落下的。
倘使这壶是个要紧玩意儿,她应当主动前来寻找才对。
苍厘拧开鼻烟壶盖,轻轻晃了晃,又置于鼻端轻嗅数下,感觉不对:这壶纯新如初造,里面压根没有一丝味道。
他想了想,直直朝着城门走去。
来到驿站前,苍厘发现全城的占卜摊子都流到了附近。谶师象婆们一个接一个,心照不宣地将驿站大门围得水泄不通,皆挂着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看样子是预备着里头出来一个就要开始抢客。
没成想自己昏了两天,沙雅新娘失踪一事已闹得满城皆知了。
苍厘走过去,有眼生的便要凑过来吆喝,给一旁识相的一把拉住,小声说你看看人腰上那是什么东西。
于是四周忽然安静下来。
罗舍祭司索缈,高居千霜塔,不涉尘世。掌中一目,座下一剑,皆为其徵。苍厘便是那一剑,连罗舍军队都为之忌讳的存在。
九子安天锦踏上王座前,先带兵封了灵庙,捉了缈姬。又以干政乱纲之名,挖其目,折其剑,将之囚于乌照殿。西凉皆喑然。
虽然事情才过去三年,城中许多人已不知道当时的事了。
但还是有人不会忘记。他们中虽少有人见过苍厘面容,但却认得那枚白隼令。
苍厘缄然穿过窃窃的摊众,同门口驿卫直言来意,给人引进一处内院,见到了面有焦色的天雍管事牧长骢。
牧长骢得知苍厘专为解决此事而来,面上态度更加恭敬,这就将人让进前厅,仔细将当夜之事说了一遍。
那夜入了驿馆,一行五十余人都累得够呛,纷纷倒头歇下。只一名爱干净的僮仆悄摸摸溜去院中打水,准备将灌了沙的口巾淘洗一番。
才至井旁,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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