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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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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陈靖听话地盘膝而坐,闭上眼,准备打坐。

「眼睛睁开。」

「是!」

陈靖睁开眼。

眼睛睁不睁,其实不影响阵法运转,但李追远可以通过其眼神来判断他的状态,要是有什麽意外变故,也可以及时处理,

黑雾快速散去,狼狗立在那里,眼神中流露出惊。

它操控陈靖是为了毁掉那阵法,结果对方居然早有防备,不仅将陈靖直接拿下,还将其布置于阵中。

现在,那座阵法正在以陈靖为媒介,吸收着它的意识。

狼狗口中发出豪叫,想要将自己与陈靖之间的牵连扯断。

李追远指尖按下红泥后,在陈靖脸上和双臂上快速画上纹路,陈靖只觉得自己越来越精神,手脚的颤抖也比先前更加激烈。

狼狗再次豪叫,更改中断方式,李追远就调整起阵法,维系住陈靖与狼狗的牵连。

梁艳:「他怎麽做到的?」

梁丽:「在不破坏阵眼的前提下。」

这种博弈,她们俩其实也能做到,但陈靖绝对不可能安然无恙,最好的结果是留下性命变成一个白痴。

可少年却能一边与那狼狗见招拆招,一边将陈靖庇护。

赵毅:「除了冲到前面打架,他好像没什麽是不能做到的。」

说完,赵毅就站起身,右手掌心往胸口一拍,先止住伤口流血,然后十指交叉,「拳套」变得更为锋利。

梁家姐妹会意,也都站起身,摆开架势。

眼下,确实是对这狼狗出手的最佳时机。

只是,狼狗却并未给他们这一机会,原本的拉扯不再,一团团黑气从狼狗身上迅猛脱离,甚至都不用经过陈靖,直接疯狂涌入李追远所主持的阵法中。

狼狗巨大的身躯,如同失去了操控,倒了下去。

阵法所在的区域,像是覆上了一层黑色的鸡蛋壳。

李追远用铜钱剑拍打陈靖的屁股,陈靖站起身。

「出去!」

「我—」

陈靖感受到了强烈的危险气息,他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不能抛下同伴独自面对危险。

只能说,品性是好的,但没经历过锻炼,关键时刻难免有些拖泥带水,还不如贪生怕死。

李追远没与陈靖废话,一脚端在陈靖身上,都是少年,端他还是轻松,陈靖在黑色鸡蛋壳完全封闭前,被端出了阵法范围。

铜钱剑向下一插,刺入阵眼位置。

原本因负载过大即将坍塌的阵法,被李追远强行稳定下来。

好消息是,邪票完全进入了这里;坏消息是,李追远本人也被困进了这座阵法中。

一张扭曲拧的人脸自浓郁的黑暗中浮现。

在神念图中,李追远远远地见过这张脸,那时应该是它的全盛时期,现在的它比那会儿,要小和虚弱太多。

即使没能实现完全镇杀,但虞天南当初,确实是将它毁去了根基。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我们本可以彼此体面,可你,非得不给我活路!」

李追远:「不是我不给你活路。」

「难道你说是天道?我已经主动应劫给天道交代,连天道都会宽容我!」

李追远:「不是天道,是你的问题,是你让我看到了不给你活路的机会。」

人脸不再言语,只是不断调整着方位,死死盯着面前的少年。

李追远继续道:「只要有这机会,我就不会放过面前的漏网之鱼。」

人脸:「你是个疯子,一个脑子里没有其它,只有正道大旗的疯子!」

李追远本想解释他不是这样的人,他的行事风格就是不喜欢留隐患,习惯于把一切污痕都擦拭得乾乾净净,可仔细一想,又没有去解释的必要,毕竟不管他心里怎麽想,一直以来,他的行为都称得上是绝对「正派」,鄯都大帝他敢利用,地藏王菩萨他给拂面,多少真正正道人土不敢做的事,他都做了。

「嗯。」

人脸:「可这场游戏,还并未结束。」

四周的黑暗开始疯狂涌动,不断冲击。

李追远右掌摊开,血雾中凝聚出阵旗,将其抓住,不断挥舞。

阵法被撕扯冲击得再厉害,也依旧在少年手里被维系住。

李追远:「如果你只有这点本事的话,你挣脱不开的。」

「那你呢?我无非是将自己换了一个新地方存在,你本人也在这里,因为你清楚,一旦你不在阵法内,就无法继续保留住这座阵法。

当你和我一同都在这座阵法中时,你该如何毁灭我?

毁灭我,也是毁灭你自己。

年轻人,你自以为聪明可以拿捏我,但你并不知道,曾经的我,到底见过多少风雨。」

李追远右手继续抓着红色阵旗,左手打开背包拉链,从里面取出其它阵旗,然后蹲了下来,开始布阵。

人脸:「在阵法中布阵,你是疯了麽?」

李追远:「今天你就能看见了。」

短暂的沉默后,人脸看着少年还在一板一眼地布置阵法,不知道为什麽,它开始相信了,它信这个少年能在阵法中再布置阵法。

「你还是得与我一起死,如果你想在这里炼化我的话!」

「一点一点地来,一口一口地吃,先把你削弱一部分,等你无法对外面的这座阵法构成威胁后,我就可以离开这里去到外面了。」

「那你知道,我选择主动进来的另一个原因麽?」

李追远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点点头:「知道。」

「你知道?」

「嗯。」

「你知道什麽?」

「那条狗没死,记忆的移植不是借尸还魂,你将属于你的记忆全部挪了出来,并不意味着它死了。」

「其实,我一直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无法很好地操控与发挥它的实力,当年这条狗,可是很凶的,毕竟是能跟随着那位的。

我的存在,反而抑制了它的力量,当我不在时,它的本能就将重现!」

李追远摇摇头,无所谓道:

「不过是一条身体早已腐烂且记忆全无的疯狗罢了。」

「看来,你对你的手下人,是真有自信。」

「嗯,因为我是我团队里,最不能打的那一个。」

李追远选择性说了实话,其实他的指挥能力,对团队无比重要。

但在这里,问题不大,毕竟编外大队长在这里。

人脸:「或许我们可以达成某些新的默契。」

李追远:「抱歉,是什麽给了你这种错觉?」

人脸:「你身上有东西,在呼唤我。」

李追远思索了一下,将无字书拿了出来,翻到第一页,嗯,目前,无字书只有这第一页有内容。

依旧是牢笼画面,但《邪书》今天不是白骨,而是变为身穿长裙的娇艳女子,往床榻边一靠,故意将藕臂与大腿从裙摆中露出,朱唇对着画外吹气,手指妩媚勾动。

牢笼两侧,还挂着两幅联子,上书: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邪书》充分发挥着主观能动性,在主动帮李追远揽客。

当然,它绝不是寂寞了想要找个邻居寻个伴儿,它应该是饿了。

原本第二页那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早就被它吞了个乾净,现在第二页是一片空荡荡的光滑洁白。

有意思的是,这张人脸也是不一般,居然能感知到无字书,甚至和里面关押的囚犯产生了呼应。

鉴于你这麽跳,精力如此充沛李追远将手指放在书页上,画中女人的神情产生了变化,一脸不敢置信大受情伤的神情。

仿佛是在无声哭诉,自己都这般帮你了,你怎麽还能如此对我?

主要是《邪书》忽略了一件事,或者是以它的层次无法形成共鸣,那就是在走江途中,李追远因自己现在身份特殊,一些腌事,以前有转圆馀地,现在是绝对不可能做的。

他绝不可能与这尊在江浪上的邪票进行丝毫和,也没必要为了这东西,去破坏自己与天道现如今的默契。

迅猛吸收之下,李追远布阵速度加快了很多,而书中的俏丽佳人,也逐渐重新化作红粉骷髅。

整页牢笼的色调,变得昏暗,墙壁也有露珠凝聚滴落,像是委屈的哭泣。

见到这一幕后,原本打算挪开手指的李追远,继续将手指留在上面。

看来是几天不吸,让它现在有些精力过剩,得彻底榨乾。

人脸:「我见过很多心里只有正道大旗的疯子,无一例外,他们的结局都很悲惨。」

李追远:「是悲惨还是悲壮?」

「有什麽区别?」

「前者也可以是某种享受。另外,如果你想聊天的话,可以和我聊一聊关于虞天南的事,我对那个比较感兴趣。」

「他的狗,对他一直很忠诚。」

「哦?」

「但只忠诚于他,而不是忠诚于虞家。」

「也就是当他陨落后,那条狗就自由了?」

「没错。你知道麽,虞家一直有个传统,那就是虞家人死后,他的随从妖兽,必须跟着一起殉葬。

因为虞家人很清楚,忠诚于主人,并不等同于忠诚于家族。

虞天南尊重了这一传统,但并未贯彻这一传统。

或者说,他毕竟是将死之人了,又不愿意续命,所以走在了那条狗前面。

那条狗在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里,对我极为不屑,不惜一切代价地帮虞天南一起镇杀我,但在虞天南死后,我敏锐地察觉到,它变了。

如果虞天南再晚死一会儿,彻底消亡的,就该是我了,而他,将可以与自己的狗一同安葬在这里。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我真的很好奇,现在的虞家,是否起了些有意思的变化。」

李追远没回答它。

人脸:「看来变化很大,真是与有荣焉,我居然能引导一场可以动摇龙王门庭的巨浪。」

李追远还是低着头,认真布置阵法。

人脸:「你知道龙王门庭,意味着什麽吗?」

李追远再次看了一眼无字书,第一页的《邪书》已被彻底榨乾,牢房里多馀的陈设都消失不见了。

将无字书收起,李追远一边继续掏着阵旗一边说道:「你可以直接问我身份,不用试探的,我愿意告诉你。」

人脸马上飞到李追远面前,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的年龄不是作假,你是真就这个岁数,又如此精通阵法这种带底蕴的门道,那你,是不是也是出自龙王家?」

「嗯。」

「哪家龙王?」

「秦。」

人脸神情变得凝重:「不愧是」

「还有柳。」

人脸孩然。

外头,润生等人看着这漆黑的大蛋壳,不知道该怎麽办。

润生看向谭文彬,谭文彬跟在小远身边,也一直在学习阵法。

谭文彬:「我连这色泽都看不懂———」

随即,谭文彬看向白鹤真君。

白鹤真君抱着双臂,眉心的印记挤成一个「川」字,很严肃认真地说道:

「本君以为,最好不要擅动。」

润生:「废话。」

然后,众人把目光集体看向远处的赵毅。

赵毅一脸微笑地走过来,伸了个懒腰:「来,让我看看,应该是阵法压力过大,姓李的得在里头维持住阵法,不敢出去。解决方法也简单,那就是在外面再布置一个更大的阵法将其罩住就行。」

谭文彬问道:「需要多久?」

赵毅:「如果姓李的布置,应该能快很多,我会比他慢————」

说到这里,赵毅声音停顿住,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那尊邪崇被姓李的吸进这里后,狼狗就真的死了麽?

赵毅即刻转身,对梁家姐妹喊道:「快,给它碎尸万段!」

这话刚喊出来,梁家姐妹甚至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地上的狼狗就开始溢散出大量的白雾,带着可怕的温度。

见此情景,赵毅心里反而舒了口气,诚然,很糟糕的情况即将发生,但另一方面也说明,自己并未因没有及时给它碎户万段而造成危局,这家伙本就一直醒着!

等到白雾散去后,一道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光着身子,没穿衣服,身上除了黄色的毛发外,还有密密麻麻的纹身,细看之下,

可以发现每一道纹身都是身上腐烂的痕迹,这也使得他的身体弥漫着浓郁的死气。

他的眼里,有些许迷茫,但更多的,是警惕。

其原有的记忆已经被抹去,邪崇又离开了这具身体,现在的他,是真正「复苏」过来的那条土狗。

出于一种对未知世界环境的警觉,刚才他一直在小心留意,直到一个男人,对他的「尸体」,释放出了杀意。

遵从自然本能,他站起身,去面对自己的威胁来源。

然后,像是察觉到了什麽,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下体。

看了许久,再抬起头时,神情愤怒,目光如火。

强烈的杀意自他身上宣泄而出,针对的是在场所有人。

谭文彬开口道:「赵大少,您觉得把您这个兽医推出去,能不能平息他的怒火?」

白鹤真君点头。

润生检查了一下黄河铲的连接处,确认无误后,拿起来挥了挥。

阴萌再次捡起两条驱魔鞭,往后退了几步,但看了看赵毅,就又往前站了回去。

梁艳与梁丽以警惕的目光看向谭文彬,面带怒,

盟友的背叛比凶狼的敌人,更让人难以接受。

更何况,赵毅与她们家里有口头婚约,所以理论上,赵毅是她们未来的丈夫,哪怕只是二分之一概率,如果赵毅死了,按照两家为颜面计的传统,也就意味着,她们俩有二分之一的概率守活寡。

赵毅这个当事人倒是一点都不紧张,他不仅没去陈述利弊,说把这东西放出去要是大开杀戒丶大肆破坏,所有人都逃不脱因果乾系,反而主动笑出了声,对谭文彬点头道:

「哈哈哈,好啊,我去问问他。」

赵少爷还真去问了,他先指了指自己下面,说道:「我有。」

然后,他又指了指对方下面,说道:「你的,没有。」

对方身上的毛发全部立起,皮肤呈现出发烫的深红色,连带着身上的纹身,也开始出现大面积的溃脓。

张开嘴,露出残缺的疗牙,喉咙里发出低吼:

「死,死,死!」

梁艳和梁丽不解地看向赵毅,她们不清楚为什麽都到这时候了,赵毅还要去主动撩拨对方,这是真打算继续把怒火揽下来自己扛?

谭文彬拍了拍手,喊道:「好了,各就各位吧。」

润生手持黄河铲,站在了赵毅身前。

阴萌将毒罐子取出,站在赵毅斜后方。

谭文彬在俩孩子扶下,坐到了赵毅身后位置。

就连最看不惯赵毅的林书友,这会儿也手持双,主动站在了润生后面也就是赵毅的斜前方。

一通站位下来,反倒是让梁艳与梁丽不知该站到哪里去,感觉自己俩才是个局外人。

谭文彬喊道:

「赵少爷,现在,由你指挥!」

赵毅的嘴角,这次真是怎麽压都压不住了,直接翘起来。

他一直都眼馋姓李的团队配置,甚至他自己的团队打造也有点仿照这里,而且姓李的有时候也真够意思,把团队实力提升后,还能再给自己机会来指挥。

别人手里的玩具往往看起来更好玩,再加上,的确比自己手里的要好很多,要不然先前躺在医院里的就不该是徐明而是林书友。

赵毅:「梁艳丶梁丽留后,听我命令做策应。」

俩姐妹深吸一口气,心有郁闷,却还是听话地站到一边。

紧接着,赵毅看向阴萌:「你现在不是会召唤虫子麽?」

阴萌:「你怎麽知道?」

赵毅指了指梁家姐妹:「她们偷偷对我告的密。」

阴萌:「之前预留的血肉用完了,想召唤出虫子,得需要血肉祭品。」

赵毅:「来,萌萌,你看那里—」

阴萌顺着赵毅手指方向看去,看见了地上那两颗硕大的肉球。

先前它们已脱离狼狗的身体,所以汽化成人形时,它们还被保留在原地。

赵毅:「萌萌,你觉得那两个,能献祭麽?」

阴萌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即使她对先祖没什麽感情,但这种事,还是有些超出了她所能接受的范围。

坐在后头的谭文彬只觉得赵少爷不愧是赵少爷,因为一般人压根想不出这种操作。

把两颗狗蛋蛋,献祭给鄯都大帝?

阴萌:「我—

赵毅:「可以试试,对吧?你看那家伙全身溃脓,要是能召唤出虫子来应付,效果肯定会很好的。」

阴萌:「可是」

谭文彬开口道:「萌萌,听赵少爷的,就按赵少爷的意思办。」

连谭文彬都发话了,阴萌只得点头道:「好吧,我试试。」

同时,阴萌也听出了谭文彬的言外之意。

那就是自己每次献祭召唤完虫子后,都会再补一桌供品向先祖赔罪,到时候烧纸时直接告诉先祖:

这全是九江赵毅出的主意!

谭文彬就是这麽打算的,赵少爷从梁家姐妹口中,只知道阴萌召唤虫子需要血肉做献祭,并不晓得这是直接献祭给鄯都大帝。

要知道,就算是小远哥不管如何利用大帝,至少表面上都会保持应有的礼节,等赵少爷这次搞出这一手后谭文彬觉得,以后当自已等人无法拖延丶不得不去丰都时,肯定能在鬼城里碰到赵毅。

「轰!轰!轰!」

外头传来连续的震动,动静沁入到黑色蛋壳里头,

打起来了,但还在继续打。

人脸很焦虑。

这意味着,那条没有记忆且身体腐烂的疯狗,可能真的没有能力突破少年手下的阻截。

那它,就得继续留在这里,等待少年阵法布置好,将自己一点一点解决。

这是它无法接受的,最屈的终结。

人脸:「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李追远:「免提。」

人脸:「我可以修改掉你的记忆。」

李追远:「自进入阵法以来,你已经对我尝试了很多次,是不是因为我意志足够坚定,你没办法动手?」

当初那条狗,应该是主动让其移植的记忆,并未反抗,

人脸:「我可以同归于尽,毁掉你。」

四周的黑暗,开始沸腾。

李追远感知到如海浪般的意识,开始疯狂侵袭进自己的大脑,来势之凶猛,根本无法阻挡。

少年停下了布阵的动作,来到了自己的意识中。

很荒谬很诡,李追远站在一片熟悉的田野里,天上有黑色的大雨不断落下。

雨水在自己四周,形成了一块块水洼,水洼里呈现出自己过去的一段段记忆画面。

它们正在被疯狂的修改。

很快,少年的认知,就出现了一点模糊,这种模糊,还会继续扩大。

人脸:「这是你逼我的。」

李追远没有叫喊,没有怒骂,他甚至都没表现出多少愤怒。

少年转身,向家里走去。

他离开田野,走上坝子,又走入家里,来到二楼。

脑雾,正在形成,自我认知的不断模糊,让他有种喝醉酒的晕眩感。

李追远伸手敲了敲自己房间的门。

里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干嘛?」

「开个门,躲雨。」

新的一个月了,向大家求刷新出来的保底月票,抱紧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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