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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那公子身中春药,找他帮忙本就是下下之策。事情既已解决,萍水相逢的两个人更是没有再多牵扯的必要。
虽然心中知晓这一切的缘由,可是墨璟还是有些难过。他觉得自己心中空荡荡的,好似是有谁短暂又声势浩大地住了进来,却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连一点只言片语都没留。
即使心里有再多的疑惑,再多的不舍,可是墨璟却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他收拾好自己的行装,将破庙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番,方便之后的旅人能够有一个暂住一晚的容身之所。
在关上破庙木门的时候,墨璟双手拉着门扇,背着光站在中间。明媚的日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像是古韵国画中漂泊的行人。他抬眸望着高台上的泥胚佛像,那佛像仍旧慈祥,仍旧是那普度众生的目光。
墨璟停住脚步,凝望了那佛像片刻,忽而微垂目光,轻声地笑了。
百年修得同船渡,既是有这一晌贪欢,便当做是人生中的一种际遇。世界之大,有缘自会相聚,又何必拘于一时分离。墨璟走出破庙,走到外面旷野之中,阳光明媚,春色融融,周围草长莺飞,啼莺言语,一片热闹景象。
墨璟所需的草药长于这紫霄山上,紫霄山物华天宝,生着许多珍贵药材,不少采药人趋之若鹜,想要摘取着天材地宝。
不过紫霄山地势险峻,又有传闻说这山上有着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自从几年前不断有采药人在山上失踪,官府派人搜山巡逻,却连一片衣角布料都未能寻见,才将这诡异悬案定性于猛兽吃人。
久而久之,大多数的采药人都不往紫霄山上去了。虽然药材珍贵可值千金,那也得平安归来才是前提。若是因为钱财之事,将自己的命在这山上不明不白地搭了进去,当真是得不偿失。
当然也有为了银钱铤而走险的采药人,墨璟便是其中一员。他从小无父无母,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出现在这偏远小镇上的,只知晓襁褓婴儿的怀中有一小小玉牌,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一个“墨”字。
这“墨”字便当了他的姓,遗弃他的人还算有点良心,将他放在了镇上有名的私塾先生门口。私塾先生两口子一辈子无儿无女,本以为老了要落得个无人送终的结局,冬日深夜依稀听见婴儿在屋前啼哭,便开启了这辈子的缘分。
墨璟与这对善良淳朴的老夫妇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从襁褓婴儿长成了如今这长身玉立的君子模样。即使镇上依旧有些风言风语,总有人说着闲话,对他投来好奇又探究的目光。
儿时在学堂求学,天资聪颖又粉雕玉琢,自是受到教书先生们的喜爱。与之相对,顽劣的孩童大多对其嗤之以鼻,背地里偷偷嘲笑他是雪地里捡来的野孩子。
孩童的恶意最是天真又残忍,起初墨璟也因此伤心难过,久而久之便泰然处之,对这流言蜚语半点都不在乎。他只是有些羞恼,因为自己的缘故,害了善良的私塾夫妇陪自己一起受这风言风语。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可是他知道将他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那双温热又粗糙的手。私塾夫妇从未因为他们毫无血缘关系而轻视他,反而将他视如己出,处处关怀备至。
可天有不测风云,这对善心的夫妇外出云游时竟路遇劫匪,不仅身上钱财被人一抢而空,就连条命都没能捡回来。遇难的消息传到墨璟这个信息闭塞的小镇上时,已是一月之后。
子欲养而亲不待,墨璟从未想过,那日不过只是一个寻常的日子,他惯例同私塾夫妇告别。而这一别,竟成了阴阳两隔,独留他一个人在原地默默伤心,支撑着这对夫妇留下来的私塾,给镇上的孩子们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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