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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就被放行了。
来到药馆,吴老正在接诊,丰碌拿着鸡毛掸子一边清洁柜面灰尘,一边跟排队候诊的顾客聊得热火朝天。
“聊啥呢?”徐茵走进去。
“先生您来了!”看到她,丰碌两眼闪着八卦的光芒,迫不及待和她分享今早听说的大瓜,“先生,您昨天走得早,还不知道吧?昨晚城里出大事咧!”
“啥事啊?难怪城门口有警察在盘问。”
“何止城门口啊,挨家挨户都在盘查呢!”丰碌跟着她来到内堂,转述起听来的消息,“大毛卖报的时候,听说好几家药厂昨晚集体走水,现场留下了很多字条,都写着‘昧良心天理难容’什么的。我们猜啊,是不是那几家药厂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侠义之士看不下去就出手了。”
徐茵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猜得八九不离十。
不止丰碌,全城百姓都在猜,且很多人都猜得跟真相无比接近,明面上不敢说,暗地里都在拍手叫好。
徐茵觉得她这也算是为全城百姓做了件好事。
但假药的出现,反应了一个现实问题——社会对西药的需求以及西药的稀缺。
供求的极度不平衡这个问题一天不解决,药厂恐怕永远不会收手。
《资本论》里有段话很发人省醒:
资本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它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象自然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而假药的利润,依她看300%都不止。
所以,最好的杜绝办法,便是研制出社会需要的平价西药,让资本没有漏洞可钻。
徐茵听丰碌唠了一通八卦,就上楼给吴安平施针了。
连续几天的针灸治疗和中药调理,他的狂躁症没再发作过,相反,平和得跟正常人没有两样,徐茵上来的时候,他正捧着一本留洋读书时的课本在看,桌上一堆瓶瓶罐罐试剂瓶。
“先生!”
看到徐茵,吴安平感激地站了起来。
“今天是疗程的最后一针,后续如果没别的症状,就不施针了,但药还得再吃几天。”
“是,爷爷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往后,你有什么打算?还想进药厂当技术顾问或研发员吗?”
吴安平躺下后,闭着眼享受徐茵的施针,以前他从未觉得,针灸是一件这么享受的事。
但尽管如此,他心中对于西医、西药的寻梦之火,依然不灭。
“我确实还想再试试新药的配方。不过我不想去药厂,我想自己搞。哪怕这条路前途未明、哪怕会撞得我头破血流,但是……我不想埋没了留洋期间学到的知识。我想替我的民族尽一份力!”
这个想法和徐茵的盘算简直不谋而合呀!
待针灸结束,徐茵拔掉他头上的针,笑眯眯地问道:“那跟我合作怎么样?我出钱、你出技术。咱俩合伙办一家西药厂。争取不久的将来,咱们国家不靠进口、不看那些大国眼色,也能用上西药,而且是平价的、老百姓用得起的西药!更甚至,还能像中药一样接到一份份出口订单!壮大我民族经济!”
“……”
吴安平被徐茵这番话激得血性上涌,激动地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真能盼来这么一天?”
徐茵笑容笃定:“那必须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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