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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行大言不惭道:“朕现在是孕妇,若是动了胎气,往地上一躺,那高家全家老小的性命可赔得起?”

温颜:“……”

周瑾行:“朕今日没把他打死就已然不错了,还喊冤,哪来的脸喊冤?”

温颜:“……”

她觉得再继续听下去得喊太医来了。

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双标狗!

周瑾行嫌腰累,自顾坐到榻上,一本正经道:“淑妃要撒气,先把这事解决了再撒气,咱们先处理云沧的水患,好不好?”

温颜摆烂道:“这差事我不想干了。”

周瑾行哄她道:“别介,朕给你赔不是。”

那男人硬是放低姿态哄她,把好话说尽。

结果温颜不为所动。

周瑾行忽然说肚子不舒服,许是方才着急的缘故,有些胸闷。

温颜半信半疑。

周瑾行捂着胸口,温颜忙上前查看,发现他是装的,没好气打了他一拳。

如果不是看他是孕妇,她铁定一脚把他踢出去。

周瑾行唤黄内侍进殿,让他差人去把大理寺卿和户部汪尚书叫来。

黄内侍忙下去办差。

那男人平时虽然狗,处理正事却一点都不慌乱,教她道:“工部属下的水部管理水利一事。

“我朝非常重视防洪,每到春汛和夏洪的时节,地方衙门都会日夜盯着河水涨势。

“一旦他们发现情况,会立即上报,及时疏散周边百姓。

“而此次云沧的灾情,显而易见是地方衙门的疏忽,要么是之前没有仔细检查河堤情形,要么就是偷工减料。

“事发后地方衙门非但没有上报,反而还逼死地方小吏隐瞒,这决计不是疏忽那么简单,多半是河堤有问题。

“这就涉及到工部修河堤侵吞钱银的案子,故而需得细查其中的缘故。

“这是朕叫大理寺卿前来接手云沧水灾案子的原因,像这类大案,最后还得三司会审。

“至于叫户部的人来,便是拨粮款赈灾,怎么发放赈灾粮更快捷,走什么渠道,也是有商议的。

“还有当地的灾情波及到上万民众,这些灾民在混乱之下极易发生暴动,朝廷也会就近调兵过去维持当地秩序稳定。”

他耐心跟她讲解要如何妥善处理云沧灾情,丝毫没有以往男尊女卑的高高在上,而是像长辈教雏鸟怎么去解决难题。

那种控场的十足把握给人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这是一般人没有的。

因为它需要时间的累积,需要各种经验磨砺,才能从幼苗长成参天大树。

而现在温颜就是他脚下的幼苗。

男人一字一句,耐心十足,让她烦躁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

这个时候温颜觉得狗男人还是有点人格魅力在的。

虽然癫的时候像个神经病,但正经的时候犹如磐石般坚定而充满着力量。

那种沉着冷静,与十足的控场气势需要千锤百炼去塑造。

而作为一名帝王,他能敛去身份上的绝对强势,像老师教学生那样去指点,以平等的态度去引导她冷静处事,温颜还是有点点诧异。

不知怎么的,自从两人互换后,各种差距似乎越来越小。

不论是距离,还是态度,亦或言语。

当然,他们仍旧会埋汰对方。

温颜觉得心里头有点点小别扭,以前她一直把他当服务对象。

互换后,她似乎没把他当领导了,而是一个滑稽搞笑的孕男。

而这致命的一点是两人相处的日常不再像以前那样有上下级区分,那种关系线在逐渐模糊。

甚至在某些时候,它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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